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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你信命?”“我不信命,我认命。”“认命?”“是啊,这样可以解脱许多烦恼。”“呜——”一艘轮船从江面驶过。“看!这高楼大厦,这闪烁的灯光,这皎洁月亮------上海的夜晚多美啊。”章娅莲伪装出喜兴的样子,她不想沉溺于郁郁之中。在上海的第三天,章娅莲、赫文亮坐在了去杭州的火车上。章娅莲望着窗外,田地里有一片绿色的油菜。“我们那已是白雪皑皑,这里却还有青菜。”“是啊,这里的人冬天也能吃上新鲜的蔬菜。”“这儿真好。”“我还是觉得咱们的家乡好,咱们的家乡四季分明,该下雨时就下雨,该下雪时就下雪。而这个地方恐怕很难看到我们北方的大雪吧。”“你倒是挺热爱家乡的吗。”“全国走了好多地方,我还是觉得咱们的家乡比哪都好。”下了火车,两人来到了风景区,坐上了西湖的游船。湖面上的荷花枯萎了,岸边也不是花遮柳掩,可这里的山水仍能引人入胜,给人以美的享乐。游船缓慢地行驶,年青美丽的女导游,用流利的普通话讲解景点。水面上露出三个塔尖,水下面是什么样了不知道。原来这就是“三潭印月”;“雷锋塔”,中的白素贞,被法海扣在了这座塔的下面;远处一座桥,雾气笼罩看不清楚,那就是“断桥”。导游员讲起了有关断桥的故事“------因桥旁有间茅舍,住有一对姓段的夫妇,所以最早叫‘段家桥’。这对夫妇男的捕鱼,女的在家门口摆个酒摊,他们过着清贫的生活。”夫妇俩遇到仙人酿得好酒,生意兴隆盖起了酒楼。白娘子与许仙在这里相识,同舟归城借伞定情。水漫金山后又在此邂逅言归于好------导游小姐知道的还挺多,但为什么段家桥后来叫了断桥她没说,可能版本太多不知说哪个是好吧。一路上导游的嘴几乎没闲着。几天里,他们游玩了西湖、灵隐寺,千岛湖,鱼塘江------赫文亮带的两个胶卷一张没剩,相机留下了两人的倩影,留下了山光水色,也留下了两人美好的回忆。“mama,爸爸走几天啦?”“十天了。”“你不说爸爸十天就回来吗?”心烦意乱“别说了!快睡觉!”眨着小眼睛不说话了。章娅莲、赫文亮坐在虹桥机场的侯机室里。长条荧屏上不时滚动临时通知,不是这个航班延时起飞,就是那个航班停飞。有飞机失事,飞机稍有毛病就延时起飞或取消航班。上海至安丹的航班已过一个小时的起飞时间了,也没人通知登机。又过了一个小时仍无人通知,荧屏上也没有公告。去往安丹的乘客sao动起来。“咱们什么时候起飞啊。”“是呀,这么长时间也没个通知,到底是咋回事?”有人愤怒了,“别的飞机都有通知,为什么我们没有!该死该活倒给个信啊!”有人大声嚷嚷,“这不是抓乎咱们小地方人吗!”“对,他们就是欺负咱们安丹人。走,找他们去!”群情激愤,许多人聚在一起,喧嚷着拥到了值班室。工作人员发现事情不妙,已有人通知了有关领导。一个当官模样的人出现了,他一个劲地解释,还哈腰致歉。章娅莲、赫文亮离的远,听不清说些什么,只听到乱哄哄的吵杂声。好长时间,大家才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当官模样的人指挥着,有四个人向两排长椅中间抛甩一个个纸盒箱子(这里都是安丹的乘客)。人们蜂拥而去,返回时,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二、三个塑料盒。工作人员继续抛甩,没人理睬了,地上还有两个没启封的纸盒箱子。“文亮,你去拿两盒。”“好,你看着点东西。”打开箱子拿出两盒,捧在手里看了看,透明的塑料盒能看到里面圆形的饼干。“叫你拿两盒就拿两盒,怎么不多拿些。”“拿那么多干嘛,够吃就行呗。”“可也是。”章娅莲拿出一块饼干放在嘴里,“挺好吃的。文亮你等着,我再去拿两盒。”去安丹的航班取消了,有人引领安丹的乘客们来到了上海扬子江大酒店。“你们这一宿多少钱?”有人问电梯口的服务员。“一千一百美元。”红色的小帽,白色的上衣,绿色的裤腿上还有两条红杠杠,有大酒店的风姿。“一千一百,还是美元?”章娅莲伸了一下舌头。赫文亮说:“吃、住都是机场拿钱。”“我知道。”“这里住的大都是外国人,你看下面,他们不知是哪个国家的。”电梯不是封闭式的,赫文亮指着一楼大厅茶座上,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们说。“哈喽,哈喽!”有人在向外国人摆手打招呼。外国人仰面招手,“哈喽,哈喽!”房间门口有服务员。“你们这儿一宿多少钱?”章娅莲问。“一千一百美元。”赫文亮飞去一个眼神:怎么样,这回信了吧。安排妥当,章娅莲来到赫文亮房间。房间里共有两张床,同屋的人去找同伴了。“你说这里有啥,这么老贵。我看了,除了干净点,再就是有个电话,洗澡间里也有一个。”拍拍身边的小冰柜,“再还有这个。”蹲下,端祥起小冰柜,“这里装些啥?”“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赫文亮打开冰柜门,“看看吧。”“欸,我们那个怎么打不开。”机场乘客住的房间,还真没几个能打开的。两人往里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脖子长的、脖子短的、奇形怪状的瓶子填满了一冰柜。章娅莲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绿色的液体(还有红色、黄色、黑色、白色的)。“这是什么?”“可能是酒,或者是饮料。”“你看。”冰柜门的内侧有一张表,除了阿拉伯数字外都是不认识的外国字。“这可能是价格表。”章娅莲认真地看了起来,“二百、一百八、一百二、一百六、二十七,二十七?这是什么东西,这个最便宜。”赫文亮瞧了瞧,“可能是这瓶矿泉水。”这是唯一一个塑料瓶子。关上冰柜门,“别看了,这些东西喝不起。咱走吧,咱出去溜达溜达。”“三姐喝一个,尝尝是啥滋味。”“喝什么喝,这么贵,喝了能上天啊。”来到大街上,章娅莲也没忘记奇形怪状的瓶子,“文亮,你说冰柜里东西那么贵有人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