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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慕容灼紧抿着唇,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牵着的手,目光渐渐变得阴冷起来。随后,乔薇培养的亲卫架起慕容灼就走,强行丢到了朝殿上。坐在久违的龙椅上,面对绝大多数陌生的文武百官,慕容灼心如擂鼓。他才昏迷了短短数月,小周后就将他精心栽培的势力全部拔除干净了,换上了新面孔。可见小周后的手段,比他认为的更为厉害。“今日皇上病情稍有好转,希望亲自来主持今日的立嗣大殿。”乔薇坐于一侧靠后的位置,以一道密密匝匝的珠帘隔开,群臣只能从缝隙中隐约窥见她白净的面庞。她将紧挨着她站着的慕容朝夕轻轻往前一推,使其出现在群臣视野内。“此乃皇上钦定的太子人选,慕容朝夕。”慕容灼张嘴,想矢口否认。但他一出声,钻进耳朵里的声音却与他想说的截然相反。“皇后所言甚是。”慕容灼一惊,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一句!他再次开口,想强调他并不认可这个什么慕容朝夕,然而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别的。“朕膝下无子,慕容朝夕聪颖好学,恭敏宽厚,是为太子最佳人选。”第606章皇后和她的表情包(完)慕容灼心情复杂地瞥向珠帘之后。垂帘听政的乔薇始终垂着眼睑,他看不清她的神情。这是他年少时迎娶的发妻,他们同床共枕了十余年。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她一无所知。她似乎有很多个秘密,很多种手段,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慢生长着,直到今日才破土而出,为的就是将他从龙椅上拉扯下来。慕容灼心灰意冷,索性不再跟不听自己使唤的舌头抵抗,宣布道:“朕常年缠\\\/绵病榻,恐无心朝事。今日一切政务,暂由太子慕容朝夕接管,皇后全权督促。”太子慕容朝夕年岁尚幼,自然不可能接管政事。手头仅存的大权,慕容灼全部交给了乔薇。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他不妨遂了她的心愿。下朝时,慕容灼在内侍的搀扶下,拖着病体慢吞吞走到珠帘之后,低声问乔薇:“皇后可如愿了?”乔薇扬唇一笑,笑颜灿烂,嗓音却冷若冰霜,“还不够。”还不够。比起他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区区夺权算得了什么?他不是说最在意的就是她么?那么,便让他好好看清楚,她是如何瞧不起他,又是如何糟践他一片真心的!此后,慕容灼彻底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他被软禁在寝宫里,素日里无人来,他自个也出不去。皇后想让他开口,就喂他一颗傀儡丹,夺走他自由说话的权利,让他只能听从她的意思,说她想听的话。皇后嫌他话太多了,便一碗毒鸡汤灌下肚,教他昏睡个几日。起先,慕容灼还想过要求救。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屈辱的日子。可是宫里,上上下下,全是皇后的人。西宫周太后,是皇后的姨母。朝廷重臣,要么被皇后收买,要么被皇后劝着辞官归了故里。后宫里的妃嫔背后代表的势力,毫无例外地向着皇后。甚至于那些地位卑微的宫人,也迫于皇后的威压而不敢替皇上传话。“妖\\\/媚惑主,挟势弄权”八个字,成了小周后的代名词。有时,乔薇会特意来见慕容灼,向他一一说明她做了些什么“好事”。这些“好事”,往往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不过,慕容灼却很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他一眼不眨地注视着乔薇,眼底浮动着细碎的柔光。乔薇来了几次,见他始终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勃然大怒或者悲痛欲绝,便有些扫兴了。“你还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吗?”她问。慕容灼痴痴盯着她,虚弱地抬起手指,隔空勾勒着她脸颊的痕迹,“你。”乔薇沉下脸,拂袖而去。她不再来,慕容灼反倒觉得十分寂寞了。他是如此地渴望见到她。哪怕她只是想羞辱他亦或是激怒他,只要能够看见她,他心房里满满当当地塞满了愉悦。多少次,他扶着门框,举目看着空空如也的宫道,怀念着少年时他俩手牵手笑嘻嘻地穿行在宫中的情景,她细心地替他整理衣襟,他则爱不释手地捏紧她的小手,偶尔她一抬头,对上他专注的视线,小俩口略有些腼腆地相视一笑。想到过往一幕幕,慕容灼忽然间泪流满面。那个时候,他多么富有啊。 他有健康的身体,有疼他的母妃,有严厉多疑却偶尔也会关怀他的父皇,有成日勾心斗角却也会勾肩搭背的兄弟,还有温柔聪慧的九皇子妃。如今,他什么都没了。身体垮了。母妃自尽了。父皇死在母妃的毒药之下。兄弟们没一个逃出家破人亡的诅咒。而他的九皇子妃……也变得面目全非。聪慧温柔的九皇子妃死了,成就了今日心狠手辣的小周后。以上这一切,俱源自于周乔薇的算计。不,或许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是他的眼睛跟他的心欺骗了他。而他,莫名地,竟对她生不出半分恨意来。她曾让他的人生,如此热闹过啊。为了再次看到小周后,慕容灼想尽了一切办法吸引她的注意。他的脾气变得古怪而暴躁,时不时就打翻盘盏,撕毁小周后派人送来的衣物,甚至学他母妃在宫里放了一把火。在火光中远远望见小周后乔薇面色铁青地大踏步而来时,慕容灼脸上露出了略带孩子气的得意笑容。紧接着,他就承受了来自小周后的怒火。小周后亲自动手,将他手脚上的筋给挑断了。她的手法很娴熟,仿佛曾演练过无数回,为的就是今日这一场惩戒。慕容灼脸色惨白如鬼,筋骨剥离的疼痛感令他面上冷汗涔\\\/涔,他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吭声,甚至在乔薇捏起他的下巴羞辱他时,他还扬起脸来冲她一笑。“皇后。”他讷讷地唤道,嗓音低不可闻。乔薇难得地给了他一张笑脸,柔和地问道:“疼么?”慕容灼微微颔首。“疼,就对了。”她将从他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手筋绞断,当成绳子编起了平安结。“皇上,记住这种疼痛。下一世,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