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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事。眼看白知府是答应了,众人皆是一喜。道场依黄天师所言,摆在城门口,按他的说法是,此处冤魂厉鬼最密集,实际上则是为了方便季傲寒一行人逃跑。白知府本着做完法事,再将季傲寒押回大牢的心思,增派了许多卒役官兵在城墙下站桩扎根。黄天师看这阵仗,实在有些头皮发麻,可如今骑虎难下,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一通比划下来,他递给季傲寒一把桃木剑,叫他耍刀。白知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看他拿的只是把桃木剑,也就忍住没吭声。季傲寒几时耍过这等假把式,碍着黄天师绷着一张脸,他只得应下,比划了几个看起来威风的花架子招式,倒叫围观的百姓喝了彩。隐在人群里的叶樱嘴角一抽,看不出季二狗还有江湖卖艺的潜质!那边季傲寒比划着,这边黄天师请白知府上前一步祭拜黄天鬼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白知府只好接过黄天师递过来的三根清香,冲着城楼作揖。一拜,再拜,三拜。季傲寒从供案底下抽出一把银晃晃的刀,旋身架在了白知府的脖子上。“大、大胆!”白知府手一抖,抖得香灰掉落,烫着了他只握笔杆子耍文玩的一双手,痛呼却不敢出声。城墙上的官兵都围了过来,拉开弓箭,对准季傲寒。 “叫你的人开城门,出了城我自然会放人,否则定叫你脑袋搬家。”季傲寒冷声威胁。“大哥!”刘连驾着马车冲来,逼得围观的人群纷纷让道:“上车。”不等季傲寒开口,黄天师已先一步上了马车,最后季傲寒才横扫将他团团围住的官兵一眼,提着白知府的肩膀,飞身上了马车。“走。”马车上,叶樱和季傲寒面面相觑,因着今儿的计划,叶楠叶榕和黄天师的徒弟们,都已事先在城外候着接应,没了旁人打岔,原本狭小的空间里,透着一丝尴尬。驾车的刘连突然道:“大哥,官兵追来了,看这架势,是不打算救人质的样子。”黄天师一撩车帘,见远处烟尘滚滚,颤巍巍坐了回去:“完了完了,我为什么要来淌这趟浑水哦!”季傲寒沉声开口:“马车跑不过马,前面转角跳车。”“跳、跳车,我这一把老骨头……”黄天师又是一抖。“连子你护着他些。”季傲寒说完,就把黄天师推了出去,放下搁在白知府脖颈的刀,将叶樱拉到怀里,看了她一眼。叶樱怔了怔,旋即露出笑来,将包裹里一截阴沉木抛给白知府道:“白知府应得的,忘了跟你说,如今全金水城的人都知道你得了一截阴沉木,您好自为之。”白知府急忙打开包裹一看,果然是一段阴沉木,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正要说话,马车急转弯颠得他翻倒在地,待他再稳住身形,却见季傲寒已抱着叶樱跳车而去,车上只有他一个人。无人驱赶的马车,一直往前奔。看着后面紧追而来的官兵,白知府暗叫不好,大声嚷嚷道:“别,别放箭啊!是本官啊……”季傲寒护住叶樱在地上翻滚一圈,又抱起她朝灌木丛深处奔去。叶樱就那样挂在他身上,看着他的伤口渗出鲜血,心中那点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叶樱。”季傲寒突然开口:“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怕,怕我拼尽全力却护不了你,舍不得你疼,舍不得你难过,战乱也好,什么都好,我都想替你挡着,守你这一方安宁。“嗯?你说什么?”耳边擦过树叶飒飒响,叶樱一时没有听清。季傲寒轻咳一声:“我说,你变重了。”“……”穿过一片树林,叶榕和黄天师的徒弟已分别驾了马车,在一棵挂满槐花的老槐树下等候多时。一行人汇合之后,并没有直接回黄溪县,而是绕远去了旁边的葛州城。黄天师记挂着叶樱许诺给她的那段阴沉木,也就跟着去了葛州城。在葛州城买了个两进小院,一行人养伤的养伤,修整的修整。逃出来的第二日,就从金水城那边传来白知府被误杀射死的消息,也不知那些官兵,是本来就打算连他一并射杀,还是为了抢夺那截阴沉木。自从季傲寒知道叶樱为救他散尽家财以后,脸皮越发厚了起来,往日里聚少离多,哪有如今天天看着叶樱来得快活,他就是再添两道伤口也愿意。这一停留,就过了一个月余,季傲寒的伤势已大好。金水城那边一直未传来通缉季傲寒的消息,就连跳大神预备着亡命天涯的黄天师,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而就在同时,戎国的铁骑卷土重来,势如破竹连踏三十一城,竟只用了十七天,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杀到了金水城。战乱的消息再次传来的时候,曾经倾其所有拦截过戎国猛将曹齐的葛州城,再也经受不起战争的创伤,百姓来不及收拾细软,就纷纷逃命四散。叶樱和季傲寒一行人,也在这一天,往黄溪县回赶。可谁也没有料到,戎国的军队这一次,并没有先拔掉靠左的葛州城,而是径直奔黄溪县而去,只比叶樱晚到一会。叶樱回到醪糟巷的时候,就被林仙儿拎着耳朵骂:“你说你去哪儿不好,回来作甚?来送死吗?”还没来得及撤出的黄溪县百姓,被堵了个正着,没法从城门出去,已然是走投无路。季傲寒拉回叶樱道:“走不了城门咱们还可以走水路,黄溪大河横贯县城,出了城就是金水江,他们戎国铁骑再快,却是怕水。你……带着人先走。”叶樱看着季傲寒的眼睛,最终点了头。黄溪河道边停靠的大船上,俱是挤满了人,有的还没爬上去,船却直接开动,一刻也不愿多呆,一时之间好多人都掉进了河里。叶樱看着在河里扑腾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悲凉,富裕的人家早就坐着自己的船出了城,再不然也买了大船的船票,说到底最后被放弃的,还是穷苦百姓。涂娇娇急道:“咱们还有几百百姓,哪里来的那么多船载人?老娘、老娘还不走了!”也不是非要船才能载人吧?叶樱猛然抬头,咬牙道:“想离开的都跟我来。”说着也不去看那些人疑惑犹豫的脸,带着叶榕叶桉就朝醪糟巷走去。棺材铺,别来。叶樱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