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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瞧见吗?我想赚钱,赚很多很多钱!”张楚从我手中抢过菜刀,剁起rou来。一看他就是干过活的,比我能干得多,三两下就把rou给剁成了沫:“还要做什么?我来!”他说过才十岁就照顾病中的爹,一定是那个时候学会的做家务。我有些替他难过,指了指那些青菜。于是,他把青菜拿去洗了,再切好。直到米饭飘出了阵阵清香,我们两个都无言以对。一瞬间,我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们象是一对老夫老妻,都累了倦了,没有了激情,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过了一阵子,我先闻到烧焦的味道,忙冲过去把饭端了下来。张楚想要抢着干活,被我用力挤到了一边——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他伺候。把豆腐淖了淖水,把水倒掉,又重新坐上一锅水。等水开了,把rou搓成丸子投入进去,rou丸子浮起来再放入豆腐。没一会儿豆腐熟了,加上点盐巴调味,就可以出锅了。一转身,只见张楚若有所思地一直在盯着我看。我装做没瞧见,往锅里倒了点油,把青菜给炒了。豆腐rou丸汤、青菜,再加上点我从家里带来的腌咸菜,就是我们两个的午餐。我夹了只rou丸子放在了张楚的碗里:“趁热吃!”他有些受宠若惊,也夹了一个想给我,我却远远地避开了。见他又是委委曲曲的样子,我心中不忍,解释道:“rou全是给你买的,我吃豆腐,喝点汤就好。你受了伤,得吃点好的。我没钱给你买补药,你又不肯回睢园,不肯看大夫,只能这样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昨晚受伤,今天就能下地干活,又一寻思他总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莫非是内伤还没好利索?如果真是那样,我总逼着他走就太没道理,太不是人了!罢了,我且把他当个病人供着,再重的伤,过了个三五日也能出得了门,回得了家了吧?过了三五日,他也该从死而复生的震惊与恐惧中冷静下来,想清楚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了。过了三五日,他还象这样子垂头丧气的没出息,我也不管了,非得把他赶出去不可。唉,我是造了什么孽?被别人知道我和他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怎么嫁人?张楚解下腰间的荷包:“我有钱,用我的吧!”“不用,我有钱。”如果真心想帮我就别这样看着我,算我求你了!后面这句话我没说,他却似乎看懂了,把荷包收回来:“好好,只要你别赶我走,怎么都行!”“那就把这几个丸子全吃了。”我又突然想起一桩事,把玉佩还给他,“我用这个去睢园借了马,忘记还给你了。”张楚没有接玉佩,怯怯地问:“你喜欢吗?送给你好不好?”黄金有价玉无价,我可不敢收,放在桌上再推过去:“快收起来,没的被淑贞瞧见又是一场风波。”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把玉佩收进了荷包里,吃rou丸子就跟吃药一样。为了逼他把剩下的三只rou丸子全都吃了,我说了一通大道理,我们还差不多要打一架。这一餐饭我也食不知味,比他好不了哪里去。吃完了饭,我去洗了碗,又拿出块抹布出来。那些油渍时日已久,很难擦干净,刚才张楚已经擦过一些了,但还是很脏。就象我的身上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另一头连着他,他的目光追逐着我,我到了哪里他就看向哪里,但是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敢来帮忙,不敢靠近半步。爹也常这样瞅着旭或是娘,我曾经嫉妒得不得了,现在这世上终于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了,我的心里却是苦的。“你有什么打算?”被他瞅得全身不自在,我得要分散点注意力。过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我说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就想要你象上辈子一样对我,你信吗?”巡察使大人的甜言蜜语真是消受不起,我不敢再问他,也不敢再看他了,忙低头干活。“其实……”张楚吞吞吐吐地说,“我能猜得出你为什么想要赚大钱,但是我觉得你的方向可能错了。尹叔他……有可能不是为了钱,至少不单单是为了钱。”我的手上一顿,抬起头来,象是看到了一线光,充满希望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我没想到呢?我们两个都重生了,有些事是我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但有些事肯定他比我知道得多。张楚慌得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是我猜的,是猜的!”说了跟没说一样!我很失望,又埋头擦桌子,不再搭理他。又做了半个时辰,我打了两个哈欠,头晕晕的。昨晚辛苦了一夜,这会儿实在撑不住了。虽然我想要明天就开张,马上就赚大钱,却也明白欲速则不达,如果把我自己给累倒了,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我去睡一觉,你自便。”说完我丢下抹布,径直回了卧室,一头倒在了船上。喝了一肚子汤,尿意使我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见一团漆黑,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敢情一觉从下午睡到了天黑。点灯怪费油的,反正也做不了事了,我决定尿完了回来继续睡。刚动了一动我就感觉不对劲,身边有什么东西,再一摸温温的,船上有人!“啊!”我尖叫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乱打。就着隐约的月光,看到那个黑黑的人影被我从船上打了下去。他疼得哇哇大叫,我这才听出原来是张楚。“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缩到了床角,颤声问。张楚其人总是没有正形,却只是逞口舌之利,从来做过没有愈距之事,所以我放心留他住在家里养伤。万万没想到,这回他不光是说说,居然还胆敢摸上船来,我引狼入室了吗?爹娘都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个弱女子,我该怎么办?“哎哟,疼啊!”他怪腔怪调地说,“本来我的伤快好了,又被你打成重伤,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恨声说:“我记得上好了门闩,你是怎么进来的?”挨了打,他还有心情说笑话,想必是已经想通想得透彻,又故态复萌了。想通了之后,他知道我口中恶声恶气,其实色利而内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应该很得意吧?所以他才有胆子半夜摸上我的船,一定是这样!难道他以为上辈子我苦恋而不可得,特地来满足我的愿望吗?呵呵,把他自己施舍给我,可真大方!明明我早已说过,我不爱他了,他怎么能装做没听见?他是不是以为我和那些轻浮的女子一样,只要他张大人有点暗示,就会投怀送抱?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