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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般养护,数量有所上抬,稀宝地位也仍不动摇,吃喝皆至精。唐之雁抬去百斤多长竹,劈嫩抽枝,最终“供”上去的也就寥寥十多斤。圈地园林里禁雷火禁轻功,她一把镰刀徒手劈了两个时辰,浩大工程好不容易结束。起身向外走时,大滚小滚却扭着屁股抱她大腿向上攀,毛毛脸磨蹭着她的腿,阻她回宫之路。“莫,莫缠着我,去去。”唐之雁尽力板起面孔,半蹲下企图扒落满腿熊猫,可左爪落了右爪又贴,圆胖身子翻滚,温舌轻舔她的手掌,唐之雁被萌得有些晕眩,在园中又蹉跎半个多时辰才勉强脱身。回房冲个凉,外间日头高升,已是正午。她拉开门正欲提步,视线半落,蹲下身拾起一物。一只盛绽火蕊。这花红艳似火,故名火蕊,蜀中多见,堡内却因要给滚滚大爷喂食,所有园林一应改种竹林,反而少了。唐之雁有些日子未见此花,怔了怔,望向中央行梯。那破玩意儿还未修好。井壁般隔断口处露出个木楞脑袋,黢黑双目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脑后令符在风里飘荡,远远看去好似秃子头上一撮头发。唐之雁冲他招招手,他反应了片刻,缓慢爬出行梯向她走来,步步间,齿轮碰撞,咯咯作响。到近处,唐之雁伸手将花插在了他的关节缝隙间,挑眉道:“给我此物作甚。”“你……救了……一次……”唐之雁一愣:“救什么?你要报我的恩?老鬼还给你加了这种……”她说着伸手拨了拨二十三番的脑袋。他缓缓晃头,停下来后,他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她。“不……喜欢……?”唐之雁环臂,高昂下巴道:“哼,你若藉此取悦于我,还是趁早放弃吧。”“……”二十三番充耳未闻,伸手抽出花枝,视线缓缓扫过她全身,捻住花的木胳膊却停顿在半空。唐之雁等了又等,皱眉戳戳他。“你卡住了?”他终而动了,弯腰手一探,学着她的样子,花枝精准插进了她的胸甲缝隙。唐之雁大惊,未及细思劈手便是一巴掌,随后捂住胸口连连后撤。“你,你你……你,你这……”二十三番被拍得木脑袋转了转,定一定神,目光直直望向她。“为何……打我……”“你说为何?!”唐之雁恨不得反手再劈他一掌。“……属下……不知……”唐之雁总算体味到方才同门的憋屈感了。她咬咬牙关,还未回声,他反上前一步,指尖前探,轻道:“你为何……脸红?”“!”“……”二十三番缓缓放下手,望着唐之雁的背影,良久,偏偏脑袋。【险】蜀中,市集。一蓝衣男子于门前下马,掀帘径直而入,门堂大茶壶迎了上来。“哟,客官,用点什么?”男子坐下,接过木牌,淡淡道:“粉一碗。”小二勤快倒茶,口中不停:“对不住客官,本店只卖小面。”男子抬眼,“那一碟盐煎rou。”小二掸掸衣袖道:“对不住客官,rou也没啦。”男子搁下木牌,似有些忍耐道:“贵店还有何物。”小二觍着脸道:“还有茶,客官您喝么?”男子道:“……喝。”小二立时高声吆喝:“有贵客啊,里边请——!”伸手让人,将男子引到二楼雅间。男子打帘而入,抬眼便见内间有一人端坐在桌前,素衣简袍,腰上一块通透的玉佩。“坐。”男子心下鄙夷,奈何大局为重,只好草草拱手撩袍坐下,从怀中掏出个信封递了过去,低声道:“符大人,此乃我门诚意。”符九接过一目十行,阅过将信收入怀里,递给男子一方沁玉,道:“你可以走了,时辰自会有人另行知会,告诉你们门主,到时凭信物行事。”男子接过,起身拱手,离开了面馆。雅间一时归于岑寂。符九垂首,半晌饮了口茶。“来人。”【守】唐之雁很头疼。“你又来作甚?”她倚门环手,语气极不耐烦。“……”二十三番蹲坐于她房门口,手里擦拭上油的动作缓缓停下,默然与她对视。这已是他固守她房门口的第五日了,自那日她转身逃开,他便日日守在房门口,只要下值,风也来雨也来,蹲在外头擦机油、清木渣,间或给自己拧拧关节楔钉,四处敲打,整修全身。第一日她还可全然漠视,第二日外间嘎嘎吱吱敲打声也还可忍耐,可这轮班一般日日行来,这谁受得了?唐之雁伸腿轻踢他一脚。“起来,不要拦在我门前!”“你要……去……何处?”他极顺从地起身,给唐之雁让出空隙,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斜阳中镀金轮廓映衬,面上蓼蓝琼字似是活起来一般,黑曜子眸烁烁泛光。唐之雁猛而转头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光景。不知怎么,那句即将冲口的“与你何干”在喉间三圈打转,咽了下去。“当班去。”唐之雁径直前行,头也不回。他亦趋亦步随她而行。“今日……非你……值夜……”唐之雁哼笑一声,道“你又知道。”二十三番未接话,默默行于她身后。巡城机甲非进攻状态,随人是极罕见的,两人兜兜转转出了十三宫,周围同门逐渐变多,众人纷纷侧目,有相熟的还出口打趣。一而再再而三得来,唐之雁有些受不了了。她扭身停下,面上有些红,不知是羞是怒。“你到底想做什么?”“……”二十三番仍是一副木讷模样,垂首直直望她,半晌,缓缓伸手取下她鬓间飞叶。“你不……喜欢……花……”这非她想要的答案。唐之雁忽而咬唇。此情此景恍若日前,似是相通,却又不同。芸芸万千,皮下白骨,谁看得穿那二两皮囊。赋闲状态时,普通唐门弟子无权催动令符,唐之雁无法令他转身。于是她只得倒退两步,在暮霭沉沉中,再次落荒而逃。二十三番停于原地,呆站许久。【袭】当夜月上中天时,唐之雁才猫腰潜回自己房内。回自己房中还要像做贼一般,这算什么事儿。她掩门褪甲,心中腹诽着,谁知甲胄还未脱完,即刻又通通穿回去了——夜袭大钟响了。唐家堡地处隐秘,入口又有三百年前同武林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