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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西窗开着。白岐猛起身把住窗沿向外看,只见护城河的冰流上,白衣浮鼓。☆、第五十五章厚衣拖重,那便脱。河水吞噬体温,那便上岸。先是脚趾,而后是整只脚掌,渐渐蔓延到小腿,四肢。短短两天之内白隐砚数次在寒苦中失去对四肢的知觉,但她仍在跑。她甚至不知自己在以什么跑。夜太深,她走的太慢了。她尽全力扯开喉咙,每过一家便高喊擒贼走水,拨倒人家门口立杆竹筐,许多人家的护院狗叫了,有人出来看,也有人破口大骂扰民。但有sao动聚拢来,白隐砚便不担心她会被当街带回去。她太高估自己体力,跑到当地的提督监坊时白隐砚已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深知宦官禀性,叩响门扉时她心中盘算几多说辞,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讲不出来。门开了。门内人蹙眉,接着睁目,最后惊喜出声。“你——主母?!您、您是——哎哟小的有眼无珠!这大冷天儿您这,庸子!庸子主母在咱这儿呢!你娘的别睡了!”“哟我的天儿!您这身儿这——快进来快进来——热水!”“那个谁,快找身儿衣服去!”“你!赶紧飞书去京城!快着!”……符柏楠找她的手……已经伸到这了啊。在一片炸开的嘈杂与走动中,白隐砚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刚接到报上来的消息时,符柏楠整个人是愣的。这个愣一直维持到他从清晨到入夜,六个时辰跑马外县。下马时符柏楠险些迈不开步,提督监坊的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把他搀下来,他衣服也来不及换,踉踉跄跄往里赶。过了二进到里间,门一推,白隐砚散着发拥着被,半坐在榻上发呆。听到声响她转过头,两人视线相撞。符柏楠站了一站跨步往里,脚下没留神让门槛绊了下,旁边符九连忙搭了把手。众人跟着他跑了许久,都知道不好受。符柏楠挥挥手关上门,走到白隐砚面前,仍旧怔愣地同她对视。白隐砚温笑起来,慢慢启唇道:“看甚么。”握住符柏楠的手,翻过来见到他掌心被缰绳磨破的茧和红痕,白隐砚紧了紧手,又仰头道:“一路过来冷不冷?”“……”符柏楠看了她许时,忽而垂头将脸埋在白隐砚掌心。温热的吐息打在上面,很快氲出潮气。白隐砚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见到他一对向上蹙起的眉,她指尖摸索着挠了挠符柏楠下巴,“翳书?”“……”符柏楠没有答。良久之后,白隐砚听到他鼻腔中传出一声很轻的,如幼兽撒娇般的低呜。白隐砚的心瞬间就化了。她探身还未张口,符柏楠突然朝她倒过来。他站不住了。白隐砚连忙搂住他,符柏楠揽着她动了几下,侧开身不压到她,两人半搂半躺倒下去靠在了一起。远了不见,近处一看,符柏楠眶下乌青,唇白面枯。白隐砚停了一瞬,没有介意他身上的sao味,很快低头吻他。“翳书,你好久没睡了吧?”符柏楠喘息一声,下意识地抬高头,见她没有动便又向前靠,白隐砚忍不住轻笑出来。“这种时候还不忘撒娇啊。”她低头吻他的鼻尖,他带着风尘的颊和眼,还有他满是烟丝味的唇舌。腰上的双手渐渐越搂越紧,发泄,也上下摸索着寻探她是否不适。吻如狂澜般涌来,不实感褪去后,符柏楠疯狂的渴望与独占欲猛烈爆发出来。指尖渐渐探过衣襟,白隐砚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腕,可那修长双手拦不住地要向内,白隐砚无奈和他十指交扣,边吻边退,在空隙时小声劝慰。指瘦如骨。神思恍惚,眼前闪过地上的无数枯梅。腰上一疼,白隐砚拉回思绪,面前是张吓人的鬼脸。“想谁呢。”符柏楠抵着她。“怎么不想我。”白隐砚迟停一瞬才蹭蹭他鼻尖:“你怎么知道我没想你。”符柏楠哼出声,嗓音尖哑:“就是知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白隐砚低笑:“哦,那你好棒哦。”符柏楠咬牙切齿地捧住白隐砚,轻咬她的唇,面上表情渐缓,片刻又开始舔吻。白隐砚向后躲退,无奈地拍拍他:“翳书,你不要孩子气。”符柏楠怔了怔,忽然退后些搂住她,头埋在她胸前。“你再说一遍。”“嗯?”“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白隐砚反应过来,笑揽着他的头低低道:“翳书,你不要孩子气。”“……”符柏楠沉默片刻,揽着她闷声道:“我就是孩子气,需得你看着我。”他紧了紧手臂,“记得了么。”“好——”白隐砚温柔地拖长声:“我记得了。”“……”“……”半顷无人应声,白隐砚向下一望,发觉符柏楠已睡熟了。他眉眼困乏地阖着,睡得毫无预兆,却又在意料之中。白隐砚望了符柏楠很久。她心中有很多,眼中也有很多,思绪万千奔马而过,来来去去,最后也只融成太息一声。良久,白隐砚抵着符柏楠的额也闭上了眼。再睁目已是四更夜,天方明了。起身刚扭头便见榻旁一双鹰目死盯着自己,白隐砚呆坐了片刻,头皮迟钝的一炸。她看清了是谁,低头揉揉脸,对面符柏楠过来给她披上外袍,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白隐砚才渐渐清醒。符柏楠看上去醒了有一阵了,换了身衣袍,发还是湿的。扶着床梆弯腰和她腻了几句,符柏楠干脆坐下伸手握住她,掌心燥凉而低温。他语调极柔和的压低,平和中带着女相,远听不辨男女。“刚起身上发寒,我命人添柴?”白隐砚摇首。“身上有不痛快么。”白隐砚仍旧摇首。“你二师兄和师妹昨晚都赶来,睡着时来看过你了。”“嗯。”“……”“……”符柏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