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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算是找到了真谛。她抿着嘴,侧面的鼻尖与下颌弧度优美,尤其认真的神态很是撩人。他无声笑了笑,走到一边拿了醋和姜末去调大闸蟹的蘸汁。陈溪念煎好牛排,在旁边摆了切好的圣女果和西兰花,端过去的时候,容景风正好站在桌边。他倒酒的样子无比斯文,挺拔的上身微微昂扬,下巴骄矜地抬起来,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玻璃高脚杯,醇香的红酒倒进去,衬得他修长的手指莹润如玉。陈溪念越看越觉得难以移开眼,索性强行别过了视线,低下头去拨弄餐盘里的大闸蟹。容景风笑了一声:“是不是饿了,这么盯着看它?”陈溪念啊了一声:“没、没。”她连忙匆匆转身进了厨房,手忙脚乱地,把刚才洗好的生菜和紫甘蓝都切碎,放了些圣女果进去,又挤了沙拉酱。她的动作又快又急,撒出不少的水珠在身上。容景风听见厨房切菜的声音有些异样,进去一看,她的白T恤上溅了不少的水点子,连忙把她的手按住了,把沙拉碗接过去,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的饿了,这么心急。”陈溪念只觉得心里乱的很,跟着他出去之后,餐桌附近的灯被他弄成了暖光,两杯红酒微醺,她的心中更加慌起来。她只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看着容景风唇角的笑,她隐约觉得他不安好心。她定了定神,又怀疑是自己想太多。但容景风就像是故意似的,一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那种黏人的目光,让人完全无法忽略。她是个凡人,又不是无情无欲的仙子,在容景风这样一等一的美色面前,她也会脸红。原本因为和沈豫礼吵过一场,陈溪念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可现在被容景风这样瞧着,心中七上八下,老早就把那些不快抛到了脑后。她有些唾弃自己的“见色忘义”,又抵不住他这样看,便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容景风笑了笑:“嗯,有。”他干净修长的手伸过来,在她嘴角一抹:“沾了沙拉酱。”陈溪念的脸猛地涨红,他却接着把指尖放进了自己口中,抿了抿:“嗯?怎么你的比我的要甜一些?”陈溪念的手都抖起来,话音也断断续续的:“你、你……”容景风含笑道:“我怎么?”陈溪念的头渐渐低下去,声音也小了,却还是结巴:“我、我自己会擦。”容景风哦了一声,还是在笑。她莹白的脸尖巧精致,虽然垂着眼不敢看他,但颊边的绯红已经飞了上来。容景风默不作声笑着,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的头快低到胸前,他这才恩赐般了开了口:“好了,快吃吧,不逗你了。”一场饭下来,陈溪念心惊胆战,根本就没有吃多少。容景风倚在餐桌上,食指和中指并着,抵着太阳xue:“晚上要出去放松一下么?”陈溪念一怔,容景风笑了笑:“你不是刚失恋么,我带你出去玩玩。”她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一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便道:“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容景风往后靠上了椅背,长腿一伸,笑意盎然地瞧着她:“要是我不回去呢?”陈溪念脸上的余热还没全褪,被他这样一说,只是热辣辣的:“不行,你晚上要回你自己家。”“那好吧,”容景风挑了挑眉,“那我再喝杯茶再走,你家有什么茶,普洱?碧螺春?”陈溪念愕然:“哪有人到了晚上还喝茶的?”“那就是说,你家没有茶叶,是吧?”“……是,没有。”容景风慢条斯理坐直了,含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没有移开过:“酒也没有,茶也没有,你平常都喝什么?”“喝水啊,”陈溪念很不解,“又不是非要喝那些,我都随便的。”容景风哦了一声:“但我吃过饭都要喝茶的。”陈溪念终于口出恶语:“要喝回去喝,我这儿没有。”“等我到家就太晚了,喝了茶肯定休息不好,还是在你这儿喝吧。”“可我这儿没有!”陈溪念对他的装傻有些愤愤,“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有!没有!没!有!”他撑着下巴,丝毫没被影响,带着笑看她:“你急什么,没有我让人去买就行了。”陈溪念看了一下手机,不堪烦恼:“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才八点?”他闲闲道,“那现在正好是下午茶时间。”“……”陈溪念瞪着他,“那好,你让人去买,喝完就立刻马上走,我去烧水。”容景风似笑非笑抿了抿嘴,没有理她。等到司机送了茶叶过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司机也像是故意拖拉到现在,敲门道:“六公子,您专用的茶座我忘了拿,您先等等,大概半小时之后我就能送来。”容景风慢悠悠地点头:“不急。”陈溪念已经气得不轻了:“你自便吧,我要休息了。”她进了房间打算关上门,容景风道:“你懂不懂礼貌,客人还没走呢。”陈溪念默默怒视着他。——看你这么悠闲自在的样子,你自己也没把自己当客人吧!容景风笑了笑:“过来,我泡的茶,一般人可没那个福气喝的上。”陈溪念不为所动,他挑眉,缓缓道:“我可是救过你的命,你就是这么对恩人的?”电炉子上的水已经开了,沸腾的水泡争先恐后地漫上来,咕咕作响。陈溪念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过去,乖乖坐到了他面前。——就当是在拍戏好了。毕竟他这样赏心悦目的人,赏心悦目的手,拿着他那套紫砂茶具,眉眼精致,怎么看都是引人入胜的景。陈溪念默默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然后,义无反顾地沉浸在了他罪恶的美色中。他慢条斯理地泡茶,茶汤澄澈,陈溪念没忍住道:“你的手真好看。像是女孩子的一样。”容景风不置可否,唔了一声。碧螺春味道真的是非常迷人,泡到第三杯,满屋子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陈溪念的兴致也渐渐提起来,她只要开心的时候,话就会很多,一会儿夸他的五官比例好,一会儿又羡慕起他的心灵手巧:“你这么多才多艺的,还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这泡茶的功夫,是我爷爷教的。”容景风道,“宋谦之,你认识么,他就是我爷爷。”陈溪念惊了惊:“宋谦之?国画大师?你们都不是一个姓,他怎么会是你爷爷。”他失笑:“谁说一定要跟着爷爷姓,我随我爸,是跟着我奶奶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