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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进去不就是麻烦到梁县令一家吗?遂不肯进。只将手里篮子递给梁珩,里面装了一些年糕,大白菜等物,都是寻常之物,却让梁珩红了眼眶。“乡亲们,乡亲们的心意我收下了,多谢乡亲们,但是东西我不能收。大家带回去,都过个热闹年。”百姓们见梁珩不肯收,来时就想过了梁县令不会收,但这会见梁珩真的不收,心里都不由有些失望。百姓们怕惊扰到梁珩一家,在后衙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梁珩出去了,梁珩却不肯收他们的东西。“县官老爷,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贵重的,请您别嫌弃。”梁珩连连摆手,“乡亲们说哪的话,大家的心意我收下了...”里面的赵氏听着院外的动静。见儿子为难,走出院门,笑着对街上的数十上百乡亲道:“到时候我孙儿满百日,百家线和百家衣,一定会上门麻烦乡亲们的。”百姓一听,好啊,总算可以为梁县令做点什么了,这东西,依梁县令的作风,确实是不大可能收的,也别为难他了。百姓们又跟赵氏和梁珩道了贺,就散了。第102章冬去秋来,冰雪消融。春风过境,吹绿了淮河两岸。周而复始,不管世事如何变化,赖以土地生存的百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春忙。沈蓁蓁肚里的孩子也平安无虞的一天天长大了起来。梁珩下乡去了,沈蓁蓁和赵氏留在家里。因为沈蓁蓁长胖了不止一轮,更显得肚子大得夸张。赵氏看着既高兴,又不由担心。沈蓁蓁这是第一胎,孩子要是太大,生的时候就很危险。绣坊修好之后没有用多久,姑娘们学会之后,都回家绣去了,绣坊就空了下来。沈蓁蓁也安心待在家里,不必过去了。淮绣的产量也稳定了下来,也越来越精致。也有姑娘开始尝试绣大幅的屏风。沈宴也越来越忙,前一次来江宁的时候,还带来了如意和黄梵写来的信。如意知道小姐有身孕,高兴得不得了。信中字字句句都能看得出欢喜。又说了菱儿的事,说已经请了女西席教导菱儿认字。黄梵信中就稳重得多,也表达了祝贺。又说起正事来,说饮一杯无如今生意很好。“不知道黄梵是在哪认识了一个酒商,店里如今有了招牌酒,生意很好。”说着沈宴又掏了几张银票出来,递给沈蓁蓁,“黄梵说这是给meimei你的分红。”沈蓁蓁接了过来,一百两的面额,一共六张。沈蓁蓁笑了笑,这银子她却是必须收下的。她当时只是想给黄梵开拓一条路,如今黄梵能独挡一面了,她收下这银子,就是对黄梵最大的鼓励。沈宴道:“我觉得黄梵这孩子还是有经商头脑的,如今你那酒楼生意比以前好太多了。”沈蓁蓁笑道:“当时我刚接手酒楼的时候,就想着带着梵儿去见见那些供货的商家,让他学学。没成想,梵儿像是天生就会一样,说起话来老练沉稳得很。”“我看那孩子很重情重义,又有个精明的头脑,以后会有什么成就也未可知。”沈宴每一次匆匆来,又匆匆走。淮绣如今有了规模,放在沈家玉坊里卖显然不合适,沈宴便在很多大城里开了绣楼。生意很是火爆,原先沈蓁蓁的二哥是凉州负责玉器制作的,如今也像沈宴一样,四处奔波,开拓刺绣这一片新疆土。也抽空来过一次江宁看沈蓁蓁。沈宴下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沈蓁蓁怀孕已经八月有余了。这一次,沈宴除了带了一个稳婆来,还带来了一袋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东西。因为沈蓁蓁如今行动已经很不便了,梁珩尽量都留在县衙里。就算有事下乡去,也不出半日就一定回来。沈宴来的时候,梁珩在前衙里。听说大舅哥来了,梁珩连忙回了家。梁珩回来的时候,沈宴正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大哥。”沈宴转过头,就见梁珩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蓁儿呢?”梁珩见沈蓁蓁不在院中,就问道。“李稳婆正在给meimei看胎位呢。”沈宴道。梁珩知道沈宴会带稳婆过来的事,也不惊讶,这会儿也不好进房去,便跟沈宴一起坐了下来。里面还没有消息,两人勉强说了两句,都沉默了下来。那宝荣堂的大夫也说过,沈蓁蓁是头胎,孕期又有些过于胖了,平时更应注意,利于以后生产。虽然大夫说得隐晦,但是梁珩还是从里面听出了担忧。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过一遭鬼门关,梁珩禁不住担心。半晌后,一个中年模样的女人扶着沈蓁蓁从房里出来了。“梁郎。”梁珩站起身,两步迎了上去,扶住了沈蓁蓁。稳婆给梁珩见了礼,又说沈蓁蓁胎位很正,没什么问题。梁珩和沈宴两人听了,都稍松了口气。沈宴拉过梁珩,神神秘秘地拉着他到了一旁,地上放了一袋装得鼓鼓囊囊的麻袋。“大哥,这是?”“打开看看。”梁珩蹲下身,将麻袋扶正,将口上的绳解开了,就见里面装了一些黄色的颗粒,看着像是黄玉,又不大像。梁珩抓起一把,出乎意料的轻,绝不是玉。“这是什么?”沈宴神秘地笑了笑,道:“这次去进货,我遇上一个番商,他跟我说这是粮食,非常多产,且容易种植,也不大挑地。”梁珩不禁一挑眉,这是粮食?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沈宴道:“我想着如今妹婿你是一县县令嘛,若是这东西真是多产的粮食,种好了,这就是天大的政绩啊。我就买下来了。”多产又好种的粮食,若是这是真的,这就不是政绩不政绩的事了,这种子能救不知多少百姓的命。要知道江淮自古都是富庶之地啊,江宁的百姓都能被贪官逼得要活不下去,别的地方的百姓,不知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梁珩的眼睛倏地就亮了。“试一试嘛。若是那番商说的是真的呢?就算是假的,也损失不了什么。”沈宴见梁珩半晌没说话,还以为梁珩犹豫,便劝道。梁珩不是犹豫,他是想到这黄灿灿的小种子可能会活生灵无数,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一旦种出来,造福的可就是大齐的子孙万代。梁珩稳了稳心神,那番商说的话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但就算有怀疑,就算千万中只有一的希望,这种子也值得一种。“可是这怎么种呢?”梁珩捏起一粒,反复看了看,问道。“那番商说把这个丢在土里,它自己就能长了。”“就这么简单?”梁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