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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心思敏感细腻得紧,书房的谈话,令她的心凉了大半,心境很复杂,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门外传来敲门和低顺的声音:“二小姐,老爷请您下楼用夜宵。”是仆人。“……”面对这个邀请,顾笙一瞬静默。换做以前,她必定会开心地前往,然而,如今……她脑子里一团乱,什么决定也做不出来。顾笙关了房间的吊灯,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回了一声:“我已经睡了。”就这样,顾笙假装睡下,拒绝父亲的邀请,没有下楼和他一起吃夜宵。夜幕黑沉,四周光线很是昏暗,窗帘没有拉住,还是捆绑如初,大片淡白的月光映进卧室,也落在床头,衬得卧房里十分静谧。顾笙趴在床上,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看着窗前鲜花被拖得狭长的影子发呆——难道要和父亲一直如此僵持下去吗?可她心里已然有了道坎,自己迈不过去。一旁的手机闪了闪。顾笙回过神,拿过手机看到一条短信,是楚黎的,“约好的一起喝夜间咖啡,别忘了,被美女放鸽子的滋味很郁闷的。”顾笙看着短信内容,被他的话逗乐了,她嘴边绽出一抹浅笑,回复过去:“地址我记好了,一定如约而至。”她答应了楚黎,要和他一起和夜间咖啡。约定时间是22:30,现在距离出门,还有1个多小时。楚黎这个人虽然风流了些,但很和善。顾笙记得,从初次见面起,他就待她友好,她还记得,他是这个家,这个陌生的环境,第一个对她笑的人。自己对楚黎的感觉,算是一种喜欢吗?她把手机丢在一边,翻身平躺在床上,脑海中却忽然冒出苏珩的身影来。夜晚高架桥初见的情景,他蹲在身前上药的情景,以及,他从车窗伸手拉住自己的情景。那挺拔的身姿,那漫不经心的表情。还有那双眼角微挑的眸子,虽然透着寡淡清冷,却也有温暖。为什么会想起苏珩呢。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怕是自己也不知道。……22:00的时候,客厅里静悄悄的,已经没有顾中易的身影,应该是回了书房。顾笙换好衣服下楼,准备出门赴约。此时,管家来到她身边,弯腰对她道:“二小姐,已经很晚了,您要出去的话,请让保镖跟随。”大概是担心她再次夜不归宿,所以才有这个提议。可这种跟随,有时候更像一种监视。顾笙抿唇笑了笑,迈开一双笔直匀称的腿,坐进车里,“不用了,我出去喝咖啡,有司机就够了。”话落,她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司机依言发动车子,从管家与保镖面前滑过。白色的车子在夜间行驶,月光凉凉照在路上。楚黎约她的咖啡馆不算高档,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地理位置也比较偏僻,但他告诉她,这家咖啡馆之所以没有倒闭,就是因为拥有朴实的华丽,咖啡确实非常好喝。车子缓缓开进地下车库。司机坐在驾驶位,通过后视镜看向顾笙,开口询问:“二小姐,要不要我陪您一起上去?”顾笙回应:“我和朋友约好了,他应该也是一个人,你就在车里等我吧。”她从车里出来,看一眼通向咖啡馆的入口。那里黑漆漆,静悄悄,如此夜路,一般女孩子都会避开。顾笙只犹豫一会儿,还是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她一个拥有半狼妖血统的姑娘,着实没什么可怕的。确实,顾笙十二岁的时候,遇到了除了母亲之外的第一个狼妖,当时对方褪去人形,露出獠牙,意图很明显,她吓得也赶紧恢复狼身,才得以幸免,没被攻击。狼妖很少互相攻击。即便,她是个半人半妖。楼梯间安装着应声灯,顾笙高跟鞋的脚步声响起,昏暗的灯光才亮起,几个飞虫迅速围绕上去。她走到一半,几个痞子摸样的人出现在她前后。顾笙警惕地打量一遭,他们几个人面孔生疏,都带着痞气,衣服花花绿绿,十足混混相。他们笑嘻嘻地盯着她看了会儿,开始出言放荡:“哎哟,是个meimei。”“这么晚还来喝咖啡,是不是寂寞难耐睡不着?”“哈哈哈,既然寂寞难耐,哥儿几个可以好心陪你哦,小meimei。”顾笙根本没理他们,继续往前走着,对面的那青年用身躯堵在楼梯口,挡住了去路。寂静昏暗的楼梯间里,只有一盏应声灯忽明忽灭。颇有几分阴沉压抑的气氛。面对如此挑衅,她不安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电话。如果打电话报警,从出警到救援,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同样的,通知车里的司机,敌众我寡,即便从顾家临时调动保镖,也没什么用处,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楼梯间里除了几个痞子,没有其他人经过,角落里也没有摄像头。顾笙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脱身之法,她迅速将手机塞进单肩包,为确保万无一失,还特意将单肩包绑在楼梯扶手上,避免被人踩到。见她如此,几个痞气青年面面相觑,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理解。一阵白蓝色的光亮后,打破了他们的疑惑。佳人不复存在,那条真丝连衣裙下,鼓鼓囊囊,先迈出一只雪白的狼爪,紧接着,又伸出绿眼狼头,獠牙尖尖,十分骇人。面对眼前的景象,几个人身子一僵,怔怔地站在原地,又惊又恐,开始哆嗦。“狼、狼妖?”“这、这女的是狼妖……我、我的妈啊!”顾笙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怒光,低声嘶吼,向着他们冲过去,锋利的爪子割破了其中一人小腿的皮肤,空气中弥漫出血腥味。几个小痞子禁不起这种惊吓,不敢再停留,惊魂尖叫着闪躲逃开,甚至有人从楼梯滚下去,却依然瘸腿落荒而逃。她龇牙咧嘴,将凶狠的样子做得充分,在楼梯间转了几圈,直至确定他们已经逃远,不会再折回,才在一阵强光中恢复女人的躯体。这么吓唬人,好像也挺有意思。顾笙低低沉沉笑了笑,悦耳至极,裸丨体她弯身捡起衣物,掸掸尘土,淡然地重新穿好。夜晚的微风吹过,凉飕飕的。痞子们忙着奔逃,衣领处的微型摄像头掉落在地,被踩了个粉碎。但楼梯间发生的一切,已经清晰传如另一端的显示屏。男人坐在车内,一双桃花眼睛静静看着,嘴角阴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