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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太多了,于我来说没有没有什么名声不名声。当初南葭和金鹤鸣闹得沸沸扬扬,我的面子早就折尽了,又怎么样?一辈子活在别人眼里,太不值得了!你不是要和良宴离婚么?他不同意吧?我觉得索性叫他误会也好,死了心,协议自然就签得下去了。”那一双人缓缓朝巷口走去,石库门门洞里的女人们探身一看,“册那,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姘头这么快就找来了,难怪吵着要离婚。”另几个只顾摇头,有钱人声色犬马,哪个说得清哟!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潇湘过客、茶茶、yok、阿猫9801、何其朵朵的地雷!感谢我的高跟鞋的手榴弹!鞠躬!☆、第26章南钦一直闷闷不乐,东西吃得也不多,不爱说话,搁下筷子就朝窗外看,眼神没有焦点,散漫的,左右游移。寅初试着和她沟通,“现在只是不小心跨进了低谷,慢慢会好起来的。高兴点,人要往前看。把那些伤心事都忘了,后面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她迟迟地回过眼来,“谢谢你,我没什么,只不过一时难以适应,过阵子就好了。”她临窗坐着,外面变了天,脸看上去也有些模糊。他觉得心疼,她在他记忆里一直是从容平和的人,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眼下这样,或者这段婚姻令她刻骨铭心吧!痛且由他痛,痛过了早晚能够超脱出来,从绝望里重新找到方向。“我在想,你现在住在共霞路,一个人难免诸多不便。我打算雇个苏州娘姨照应你的起居,”他把筷子搁在鲤鱼筷架上,又道,“哪怕是替你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也好。说实话,你在那种地方住着,我不能放心。虽说不是贫民窟,可是三教九流汇集,左邻右舍是什么来路也不清楚。找个人做做伴,好歹有照应。”她摇头道:“那倒不必,我现在这样,还要人伺候么?横竖也没什么事,雇个人实在多余。”“你从小到大何尝离人伺候呢?如今样样靠自己,冯良宴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这里是万万不能不管的。”他沉吟了下,“我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可以考虑考虑。等离婚手续办好了,你还是搬回白公馆来吧!终归在那里住了三四年,回来至少可以安逸些。”言罢又一笑,“你大约觉得我这个提议很疯狂,毕竟南葭和我离婚了,你住到我那里不成体统……现在的局势,说开战就要开战的。乱世里还要墨守陈规,到时候炮火连天,你一个女人举目无亲,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你和嘉树在一起,万一打起来,我们三个好一道撤出楘州。去国外避过这一劫,愿意的话再回来,如果不愿意,在外面定居也可以。”他的用意再明显也没有,南钦却不想面对。先不说该不该跟他逃难,真的打起来,良宴就要参战。她知道离了婚他和她再无瓜葛,可她还是不能离开,也许这辈子会钉死在楘州,哪里也去不成了。她对寅初笑了笑,“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是住进白公馆绝无可能。南葭在尚且不方便,更何况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再腼着脸投靠你,人言可畏,非得被人戳弯脊梁骨不可。”“你要是担心那些……”他切切看着她,“那我们……”南钦站了起来,“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我还晾着衣裳呢,就不多说了。”他也站起来,脸上有些难堪。她这样抵触,后面的话想谈也无从谈起了。他迟疑道:“你稍等,我结了帐送你。”她说不必,“我正好有些东西要买,一路走回去就全置办妥当了。”她说完转身就走,寅初急忙招伙计来,也不知道点了多少钱的菜,扔下五块钱匆匆追了出去。南钦只想尽快离开,再说下去就都是没意思的话了。就算和良宴离婚,她也不能再接受别人,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的。她把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低着头往回走。街道上的水泥方砖一棱接着一棱,重重叠叠没有尽头。她心里惘惘的,脑子里也发空,盘算着经过报摊时应该买两份报纸,看看有哪家洋行或工厂招人。一抬眼,一位打扮摩登的小姐站在了她面前。没有接触过,但是这张面孔她认得,正是冯少帅的红颜知己司马及人。“少夫人,你好呀!”司马及人笑弯了一双眼,“一直没有机会去拜会你,没想到今天遇上了。”南钦对她很反感,但是她有良好的修养,绝不会做出任何有失风度的事来。她保持微笑,微颔首,“司马小姐,你好。”“相请不如偶遇,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不了,天气不好,我赶着要回去呢!”“噢,那可惜。”司马及人蹙起了两条细细的眉,“对了,前段时间出了那件事,真不好意思。唉,我也没想到哪个人这么无聊,跳跳舞说说话也要拍下来登报。少夫人你误会我们了,一定很生气吧?你看你马上登了脱离关系的声明,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和良宴说要来找你解释,他偏偏不让……你离开陏园了?现在住在哪里?过得好伐?如果过得好我还安慰一点,要是不好,哎呀,那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呢!”恶意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永远这么面目可憎。南钦心里拱着火,却不好发泄出来。她不能乱了方寸,在她面前失了颜面,岂不比死还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那份天赋,居然笑得比她还灿烂。既客气又矜持地摆了摆手,“别这么说,我眼下过得很好,司马小姐千万不要自责。我和良宴脱离关系并不是因为你,我也知道你和他不过是普通朋友,仅仅为了几张照片就决意离婚,那实在说不过去。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也不足为外人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见不见面,要是能见到他,最好帮我劝劝他。早点办完了手续对大家都有好处,总这么拖着我熬不起。司马小姐如此热心肠的人,看见他这么粘缠,一定比我还着急,对吧?”不知怎么回事,司马及人的笑声是“嗬嗬”的,同平常人不一样。都说相由心生,笑也应当由心生吧!她明明很挂不住,还要极力掩盖。涂着红蔻丹的手划了个缠绵的弧度,解嘲道:“少夫人真爱开玩笑……哦,现在不好叫少夫人了,应该叫南小姐才对呵!”南钦莞尔道:“叫什么不重要呀,我上次听雅言说起司马小姐和张先生的爱情故事,实在很钦佩司马小姐敢爱敢冲的精神。怎么样?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一定要来讨杯酒喝。”说起她那个穷未婚夫,司马及人立刻变了脸色。心道这个姓南的哪里像人家口中传言的那么温婉动可爱,分明就是个会戳人痛肋的厉害角色。败军之将还敢言勇?她抖擞起精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