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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偏偏在魏王的宫廷内开了眼界,庞将军以为轻飘飘的一句‘有人刻意陷害’便能抹杀了我赵国的女公子冤死在魏宫的事实吗?”庞涓向来不善软语求人,当下冷哼道:“看来就算拿了凶手,赵使也打断抵赖到魏国的头上了?那赵使准备如何了解此事?难道赵国的兵马真的强悍到可以与魏国一绝高下的地步吗?”赵使丝毫没有被庞大将军的满脸杀意吓退,冷笑道:“我赵国的兵马,庞将军没有看在眼里,若是联合了韩国,不知够不够与庞将军一较高下?若是韩国不值一提,未知再联手秦国可否与魏一战?”庞涓被激得起了杀机,真有斩杀了这赵使的心思。可是若真杀了赵使,可真不似死了一个小小姬女那般轻巧了。就算是世代死敌的诸侯,也忌讳斩杀来使落人口实。魏王高居堂上,闻听此言已经是脸色大变。他当初登上王位不易,先是与弟弟争夺候位。后来又在战场历险,在浊泽被赵国与韩国的联军重重包围,当时韩国的便主张将魏国一分为二,分立两个魏王,彻底削弱魏国。幸而赵王反对,两家闹得不欢而散,才没有损伤了魏国的根本,后来魏王励精图治,分别击败了两家,又加强与赵的盟约,极尽拉拢,才算是巩固了自己的霸主之位。现在赵国若是因为赵姬之死而疏远魏国而亲近韩国,甚至与秦国联手,实在是噩梦一场啊!当下急忙打断了二人的话头,示意着白圭劝和开解。那白圭未及开口,可是他身边带来的一个随侍却突然逾矩插言。看上去很年轻,却饱读诗书的青年,有礼有节开口驳斥了赵使的三家联合抗魏的言论,细致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甚至直指出魏赵两家唇亡齿寒的关系。一个无名青年只将赵使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也懊悔起自己方才的不当之处。那青年口才极好,最后倒是给赵使一个台阶:“此番意外,其实也可止步于宫廷,为何要传入赵王的耳中徒增纷扰。最近春季转暖,疫病躁动,赵姬不慎患病亡故,也是让人无奈的,魏王有意将王室一女嫁与赵王,一来也算是还赐,二来也可让赵魏两个亲上加亲,不是比大动干戈要好?”相比于诸侯倾轧,利益纠葛。一个女公子的生死其实还真是微不足道,赵使显然被说动,可是似乎咽不下这口恶气,犹自恨恨道:“魏王有意示好,只当领受,吾王一向挑剔,既然是补偿,若是寻常品貌的女子,只怕难入赵国的宫闱,若是没有个合意的,比不过赵姬的才情美貌,还是不要送才好!”魏王一看事有转机,大喜过望,只命人秘密收敛了赵姬的尸体,殿内服侍的奴婢一律赐死灭口。再引着赵使去见新入宫的这些个娇滴滴的女公子。这几个入宫的姬姓女,品貌身材都是精挑细选的,个个堪称美艳,可那赵使像是刚从玄女仙乡折返归来一般,皆是看不上眼,就是连那姬姜在他的嘴里也变成了姿色平庸,肤黄毛稀之辈。只将一向心高气傲的姬姜气得浑身发抖,也无济于事。选出了姬姓女竟然都是这般不堪重用的,魏王勃然,急招来王君夫人,一通厉声申斥。不知为何,一向沉稳的琏夫人还未等魏王申斥便脸色苍白,似乎之前受了什么恫吓一般,神情恍然。最后在夫人身旁的一个宫妇,竟然突然跪伏在地,竟然向魏王直言:“原先王君夫人选有一美姬,却被庞将军索要走了,其女美艳世间未见,定然能叫赵使满意。”自从那青年突然冒出开口的一刻,庞涓的心就往下沉。别人认不出,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是何人。他姓孙,排行为仲,乃是当初与莘奴私奔的男子孙伯的亲弟。鬼谷子向来善于收买人心,当初捉了私逃的这对男女,对身为自己弟子的孙伯只不过是申斥一番,便放他下山许以富贵荣华去了。可是胆敢勾引栋梁之才的贱奴莘氏却下了重手惩罚。这般处置有礼可循,倒成了王诩重视弟子前途的佳话——堂堂有志男儿岂可沉溺美色。不思进取?而对于孙伯留在山中的亲弟孙仲,王诩更是不计前嫌,一意悉心栽培,谁人不知,甚至连鬼谷子亲自撰写的兵谱,也只独传给孙仲一人耳!而如今,他竟然也出师下山,被白圭亲自引见到了魏王的面前。待得稳住了赵使后,便向魏王告罪,不轻不重地责备着青年适才的莽撞,又自然而然地将孙仲的出身才学介绍给魏王知晓。一路停下来,庞涓只觉得能郁闷得呕吐一鼎热血。那白圭若是不做国相,倒真适合为商贾沿途夸大其词地叫卖货物,一番天花乱坠,竞将一个无名的乡野青年奉为武圣孙子的后代玄孙引见给了大王。当听闻他也师从鬼谷,只听得大王两眼一亮,一扫痛失宠姬的阴霾。而孙周一番灵巧的口舌引得魏王赞赏,怎么能不让庞涓升起一丝危机之感?事到如今,若是再看不出今日之事为何骤然发生,那他真是女色迷昏了神智了。想必他的无礼之言已经传入了鬼谷王诩之耳。甚至那人早就在自己先前几次对他所下的暗令不理不睬时,便已经部下了制衡诡计。魏王求才若渴,当初能重用他庞涓,自然也会重用这个同样出自鬼谷的青年孙仲。而这孙仲竖子向来奉鬼谷为神明,自然独得恩师的爱宠,将来平步青云简直是指日可待。想到这,看着魏王频频望向白圭身旁青年的的满意眼神,许久没有过了的莫名的恐慌袭上了庞涓的心头,他仿佛顷刻间便被打回道了原形——那个在谷口跪伏了一天一夜,饿得发昏,才得以入鬼谷学师的农家子弟。那种饥饿惶惶之感只经历一次便再不想了。是以当魏王未及开口索要时,庞涓已经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是如何去做了。现在他磨着牙叫莘奴穿好衣服前去魏宫,可是马车出了庞府时,却并没有一路前往魏宫,而是来到了白日他与白圭相对峙的巷子里,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静静等候,漆黑的夜色里,若不是马儿的响鼻,甚至让人分辨不出此处藏有车马。一位早就打扮妥当的绝色女子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庞涓的马车,而被堵了嘴困住的莘奴被一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抱到了另一辆马车之上,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谁也未曾发觉。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大致不会出人意料。这位入宫的女子全身莹白,美色迷人,没有贱奴印记,言谈举止一定会叫那个挑剔的赵使大为赞赏,而王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