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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梳妆台上摆着的那支桃花,那是他前两天回来时送予我的,粉嫩嫩的,还带了几朵花苞。他说:阿婉,近来桃花开得甚好,我想你是喜欢这花的,便将它摘了来。阿婉,这花虽美,却不及你。我低低地叹了口气,终是落了笔。折了折,将纸条送了出去。我把狗儿抱在怀里,心里一阵酸楚。☆、终了三月初七终是来了。我本打算只带两个小厮去傅灵山。出门时,江淮早已带了一批人候在门口。那人是江铭的心腹,他说这是江铭吩咐好的。如今外面不太平,出门多带些人的好。我应了。抬脚上了马车。山路崎岖,我坐在车里有些头晕,闷得紧。撩起帘子,外面一片春意盎然。三月的风,拂在脸上,甚是清爽,我的心却愈发沉重。等我给爹爹上了香,在山上一直等到日落,江铭还是没有来。我还想等,江淮提醒道:“七夫人,是时候回府了。”眺望着远处。那里,有我惦着的人。江铭,我在惦你,你感觉到了吗?我回府后,江铭没回来。星星出现了,江铭还是没有回来。我坐在房里等他,蜡烛燃了一根又一根,他仍旧没有回来。坐了太久,身上的热气散了,冷意渐渐浸入骨子里,我打了个寒颤。如果江铭在,我身子定是被他煨得暖烘烘的。他是在五更天的时候回来的。同我那爹爹一般,满身是血地给人抬回来的。冰冷的心,像是给针刺了,猛地一缩,抽抽的疼。江铭是要像爹爹那般,离了我吗?同他回来的,还有季大夫和一众下属。没有人理会我。我有些懵愣。怎么,会这样呢?他这是怎么了?纸条上的信息不是有差错的吗?洛敬他得手了?那保险箱中写的行程是两时辰,而我明明递出去的纸条是三时辰的。我不知道的是,为了赶时间,江铭是先乘车再骑马翻山抄的近路,而洛敬以为的三时辰,却是车程。阴差阳错,阳错阴差。我站在他门口,思绪万千。都结束了。我该开心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快乐呢。我是不爱他的。我不能爱他。江应本是守在阿铭旁边,一见到我,就大怒着冲了过来。江淮拦住他。“你让开。”“你冷静点。”“你他妈的给我让开”。“江应,你给我冷静下来。”“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这么周密的计划,千防万防,少爷就是没考虑过她。你是不知道,爷今儿还跟大伙儿说,早些赶去那劳什子的山,说是什么祭日,爷还怕那女人怪了他。爷,爷,他多么爱她,信她,她怎么,她怎么能出卖了爷。”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捂脸痛哭。“我的命是咱爷救回来的,如果没有爷,我早就活不成了.......爷他人这么好,他这么好。”我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冷。这夜太冷,我委实有些受不住。流了这么多血的江铭是不是也觉得冷呢?我在他房外站了一夜。看着大夫在他的房间里忙碌的影子,进出的小厮端出一盆盆鲜红的血水泛着腥,nongnong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我有些想吐。太阳出来了那刻,我终是想明白了。我欠他的。我答应过要陪他。他若活着,我任他处置;他若去了,等弟弟平安了,我就去寻他。江铭终是活了下来。我心头悬着的大石块也落了地。他足足昏迷了四天。我一直待在自己房里,不敢去看他。江应他们也不许我看他。我被软禁在自己房里。听说江铭醒过来后,还没好好养伤,就开始处理事情。似乎每个人都有被吩咐的事,却独独忘了我。我仍是待在自己房里,很安份地待着。只要他不弃了我,我便不会离开他。我答应过要陪他的。梳妆台上的桃花都谢了,原本粉红的颜色枯萎成了暗黄,我呆呆地望着。丢了罢,怎的有些舍不得。因为这次的事,本就严峻的形势愈发糟糕了。城中势力重新洗牌,江铭刚醒来五天,就不得不率领江家退到北方,避其锋芒。北边是江家起源之地,后举家迁了南方,如今却又不得不退回北方。北上时,他遣散了一众妻妾,却独独带上了我。我以为他会带上冉青韵的。我不知,在走前,他曾找过冉青韵。“保险箱的事是你告诉她的吧。”“没错,是我。”“还恨我吗?”“恨,恨不得你去死。”“你,走吧,好好保重。”“你要放了我?”“很抱歉我曾经做过的事,想来也得了报应,你走吧,这些盘缠你收着,以后好好生活。”“你不恨我?”“不恨了,也不爱了。”“好,好,好,好一个不恨也不爱,好啊。”他语落,转身便走。没顾她又哭又笑,摊倒在地。是啊,她想,我恨他,恨他毁了我。可是我还是爱。骗不了自己的,还爱他。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呢。除了他的心腹之人,没人知晓我的告密。大家都以为是他舍不得我,对我比原先更是尊敬。时间紧迫,为了摆脱洛敬的围堵,大家轻装上阵,除了一些必需品用马车运输,都是骑马赶路。江铭伤重,只能乘马车。当小厮领着我上马车时,我心里竟有些忐忑。这是他受伤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上车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林婉,这是你欠我的,就算是死,你也必须陪着我。我笑着说好。为何,他不叫我阿婉了,我默默地难过。我确是不配的罢。之后,我们再没开口。这一路上,很是不太平。我们遭到许多次围剿,同行的人减了不少。到后来,人手怕只剩了百余。江铭给大伙儿打气,说是只要过了这个山头,就到了莫家的地盘。他已同莫笛传书,会在那头接应,洛敬是不敢追来的。正午时分,大家都乏了。他下令全体原地歇息,补足精力后再行出发。虽然大家不说,其实都心知肚明。这将是打得最艰难的一仗。我慢慢咀嚼着发下的干粮,心底有些恶心。喝了口水,想要咽下去,却呕了出来。江应在旁边冷嘲,“真是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