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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漫不经心道。一听淑妃还没忘她,付巧言眼睛都亮了:“真的?娘娘可还好?”荣锦棠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略有些吃味:“朕怎么觉着,你心里更关心母亲呢?”那肯定是啊,付巧言不好骗他,只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荣锦棠冷哼一声:“既然母亲这般喜欢你,为何又让你来了朕这里?”付巧言认真答:“回皇上话,娘娘当时曾说陛下身边没贴心人,她知妾人品,也知妾必定忠心于陛下,便才让妾过来伺候陛下。”“你倒是很有自信。”隆庆帝听母亲这样讲过,心里很是妥帖。她看待自己跟太后看待自己是十分不同的。作为一个母亲,最要紧的不是前朝后宫事,不是荣氏和王氏的兴衰,不是大越百年国祚,而是儿子的喜怒哀乐和身边的知心人。付巧言见他神情十分舒缓,便知提到淑妃叫他高兴了,心里多少是有些得意的。其实皇上看起来比以前威仪气派得多,但心底里还是没怎么变。“如若妾不是这样人,娘娘不会这般安排。”荣锦棠和付巧言其实也说不上熟悉,只比其他的妃子们多接触那么些许次,然而却因为两人对淑太贵妃一样的亲近和关心,倒是有些相同的话来谈。只寥寥几句,荣锦棠被勾起了谈兴,转问她:“平日里娘娘都怎么打发时间?”付巧言发现他今天兴致很足,聊的却只有后宫女子这一亩三分地来,不过皇上要是问她什么国计民生的大事,她也是答不出些许的。“娘娘上午喜插画绣花或投壶,下午便是读书练字和抄经,以前她不怎么抄的,后来先帝爷重病,她才日日都抄。”付巧言补充道:“其实娘娘很会打发时间,有时候也叫我们陪她打叶子牌或者麻九,对弈也是有的,不过当时景玉宫只我一个会下,大局观很是有限,时间长了娘娘就不爱同我玩。对了,娘娘还很是喜欢打五禽戏,她身体康健,很爱在院中走动赏景。”说起淑妃来,付巧言就总会自称我,她其实还很不习惯说妾这个字,每每一句话里说的乱七八糟,倒是荣锦棠没见怪。荣锦棠感叹:“母亲是情趣人。”淑太贵妃娘娘确实是个情趣人,她自己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实在很是难得。付巧言笑笑,她一年多没见淑妃了,心里有些想她:“陛下,其实娘娘是很通透的,除了您和六公主,也只剩先帝爷叫她日日记挂在心上。您可能不知道,她还会做素面抄,也自学过调胭脂,甚至景玉宫有阵子燃的香都是她自己制的。她那时候老说,书读的再多,不亲手试一遍,总是不能吃进肚子里去的。”刚才或许只是闲聊,直到付巧言说道这句,荣锦棠却有了些别的体会来。与不同的人聊天,也是有些意思的。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Amanda的地雷*3,江林无湖、栗色甜羊的地雷*2,筱琪筱琪、sdyxxj、阿Lyn、肘CisSy、梁九九、清歌醉墨的地雷~么么哒~今天是小年夜啦~八点十五还有一章!那一章会发红包哒~么么哒感谢大家的支持,好开心!☆、选侍二更最近听多了大臣们含着各种心思的话,如今这一派朴实的妇人之言听到耳中,却难得有些趣味。荣锦棠笑了笑,发现自己留的有些久了,终于起身下了床。这会儿付巧言已经休息过来,见他要走忙过来帮他更衣。这一手伺候人的活宫里的姑姑们都教过,只是见着她摇曳多姿地穿着小衣在他身边忙碌,荣锦棠生出些难得的满足来:“朕发现,你没之前那样怕朕了。”付巧言帮他束腰带的手顿了顿,低声回:“那是因为陛下慈悲。”慈悲这个词也不知道说的哪里不对,总之荣锦棠突然又笑出声来:“真是个甜嘴。”收拾好衣裳,荣锦棠就走了,只到门口言:“下次你且带了手艺来,朕拿几本书同你换,要是手艺不好可就不能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轻扬,眼睛里都带着些星光,他也没等付巧言的答话,推门便走了。付巧言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才穿好衣裳离开石榴殿。或许是因为经的多了,回去的路上她走的也就没那么难,等回到长春宫后殿偏殿,晴画照例半坐在小炉子旁看着热水。开门声惊醒了晴画,她眨巴眨巴眼睛,立即起身去换了一壶水。她们这个小炉子是温茶的,一次热不了太多水。“小主,你先收拾下,这壶马上温好。”作为淑女的日子其实并没那么好好过,刚才在石榴殿里,她只捡了好的讲。付巧言喜习字,却不敢要笔墨纸砚来使。手里没有多余的布,也做不了更大件的衣裳。她们一日三餐都是看御膳房心情,就连沐浴这件事,每天也是有时间的,错过了就只能这样凑活。她刚才在石榴殿跟荣锦棠说一本读了许多日还没钻研透,不过是舍不得丢开去看,她手里一共就这几本书,看完就没得可看了。嘴里说的仿佛不在意,其实也是不好去求,也不能去求。然而淑妃曾经在景玉宫的日子却跟她说的相差无几。她是世家出身,正二品妃,独居一宫,她想怎么过就可以怎么过。许多事情沈淑妃可以做,但是付淑女是不行的。晚上其实她能看出荣锦棠不算很开心,她的差事也不过就是哄他开心,说些好听的,做些好看的,便是尽了责。看他走时的神情,仿佛她确实做得很好。付巧言微微松了口气,同荣锦棠侍寝的时候她是不怕的,说实话还挺享受,没什么好去介怀。头几次他也没怎么同她讲过话,近日里说了那么多句,实在是叫她紧张极了。有时候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但她又不得不答。淑妃让她忠心,她就要忠心,别人的事要讲实话,放到自己身上就略微改改,只说好的也不算欺上瞒下。付巧言一边就着热水擦拭身体,一遍出神地想:“还好我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概是晚上耗费了很多精神,这一夜付巧言睡得很熟,第二日起的自然就有些迟了。晴画不好去喊她,只好压着最后时辰跑去打热水。这会儿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付巧言刚收拾好自己推开屋门透气,就听外面一把尖锐的嗓子叫:“哎呦,你们主子真是金贵,这刚一侍寝,怎么就起的迟了呢。”付巧言微微皱起眉头,已经听出这人不光嘲讽晴画,也是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