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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付巧言正等在石榴殿,见甄姑姑领着听雪冲了进来,很是吓了一跳。甄姑姑喘了口气,认真道:“劳烦付小主稍等片刻,水房那马上就送来水,带会儿您稍快点沐浴,多谢。”付巧言知道他们也没准备,荣锦棠今天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一点都没考虑别的。她也很客气:“姑姑不用太急,我这好打理,不会叫您难办。”甄姑姑松了口气,叫听雪伺候她先去暖房等,这边就急吼吼领着小宫人去打扫寝殿。其实寝殿天天打扫,被褥有没有人用也都要换洗,只是甄姑姑性格谨慎,总喜欢把事情办到最好,绝不让陛下挑出她不是。付巧言刚在暖室坐下,小黄门们就拎着水桶进来。人人瞧着都一脸睡意,显然是被吵醒了过来送水的。听雪跟付巧言已经熟悉了,见这次又是她也忍不住高兴:“恭喜小主了。”宫里人不熟悉的都是叫位份,只亲近些的才“小主、娘娘”,听雪这话已经是在示好了。付巧言也挺喜欢她,闻言笑道:“多谢你。”等水都蓄满了,付巧言便更衣进了浴桶,听雪手脚麻利地帮她洗头。“小主,刚御花园里好玩否?”付巧言想了想:“我觉得挺好的,最好的是晚宴。”“有道点心可好吃,里面用了红豆玫瑰rou松,外面是蛋液酥皮,一口咬下去满口都是香的,不甜不咸,酥而不腻。”她讲起吃来,也是同样的滔滔不绝。听雪皱了皱鼻子:“小主你真坏,听得我都要流口水了。”付巧言哈哈笑了两声:“所以,其实宫宴挺好的,起码吃的好呀。”听雪仔细瞧她,见她面色红润笑意盎然,知道她没说假话。“小主您心真宽。”听雪感叹一句。这宫里头位份低其实不太好过,以前新人没进宫时还好,现在这么多主位进了宫来,付巧言她们这样潜邸时的旧人也成了昨日黄花。但她却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也一点都没变。付巧言笑笑,她不过比听雪大那么一两岁,却稳重的很:“心宽体胖,总觉得我又胖了。”听雪被她逗得直笑。暖阁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甄姑姑的声音飘了进来:“听雪,没规矩。”听雪吓得缩了缩脖子,等甄姑姑的脚步声走远,她冲付巧言吐了吐舌头:“还好还好。”等她们这边手忙脚乱地准备完,那边荣锦棠也还没过来,付巧言坐在寝殿的床上长长出了口气。她有些忐忑,又有些欣喜,不知道荣锦棠是因为认识那把扇子的绣工选了它,还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那扇面。付巧言一边想一边捏着身下的锦被,好像……哪一种都是好的?她自顾自乐了一会儿,心里头甜滋滋的。以前她不觉着自己有什么女儿情长,现在却发现每当荣锦棠有什么特殊的温柔是为了她的,她就仿佛喝了蜜,甜得要醉过去。付巧言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她就已经很知足了。淑太贵妃说的没错,她确实适合宫里的生活,她会满足,也会让自己充实,她总能过得很好。付巧言正一个人偷着乐,那边荣锦棠就推门进了屋:“想什么这般高兴。”见付巧言要起身行礼,他摆了摆手:“今日累了,免礼吧。”“想着陛下喜欢妾的手艺,心里高兴。”付巧言笑道。荣锦棠坐到她身边,拿过那把扇子仔细抚摸,仿佛那是什么珍宝。“确实很好,手艺好,心意也好。”荣锦棠偏头去瞧她,见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笑眼弯弯,整个人都神采奕奕。“陛下看出这扇子含义,我真的特别开心。”“其实做绣活挺辛苦的,每天都只有那么一点小进步,能被人理解真的不容易。”付巧言絮絮叨叨。荣锦棠发现每当说道她擅长的、喜欢的事儿,她就能滔滔不绝,那张樱桃小口上下合动,可爱得很。荣锦棠凑过去堵住了她的。两个人喘着气忙活了好一会儿,荣锦棠才微微抬起头:“你又挑食了。”付巧言靠在他怀里,死不承认:“没有。”荣锦棠砸吧砸吧嘴,一嘴的甜滋滋,还说没有。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荣锦棠拉着她倒在床上,轻轻揭开她衣服上的腰带,外面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到了这屋里就换成付巧言羞羞怯怯了。荣锦棠坏心眼地凑在她耳边:“其实朕是认出了你的风格。”他说的是那把扇子,付巧言瞪圆眼睛,刚要问他,就被他一下子搂在了怀里:“不过,那扇子也确实是最好的一件,旁的都比不上。”荣锦棠说着,堵住了付巧言微微上扬的嘴角。最后他喘息着说:“这身衣裳,你穿确实好看极了。”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你们都过节去了QAQ节日快乐!今天就不加更啦~不过会发红包!来砸评论吧~都发红包么么哒!提醒一下明天更新的也发=V=感谢Amanda的地雷*3,:D的地雷*2,kyyyuuu、肘CisSy、江林无湖、Nocky卡的地雷么么哒~☆、名单颍州,梧桐巷,原布政使司。后院,摘星楼。外面明月皎洁,卓文惠坐在窗边,遥遥望向东边。窗边一盏宫灯,摇曳生姿。一个褐发碧眼的高挑女子进了屋来,用生硬的汉语道:“阏氏,该休息了。”卓文惠没有理她。那女人有点生气,用乌鞑语嘟囔一句:“真讨厌。”卓文惠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大丫鬟就不干了,瞪眼骂了回去:“狗仗人势的东西,还敢编排阏氏。”她用的也是乌鞑语,且气势汹汹,那乌鞑女人吓了一跳,犹豫半天没敢再说什么,只好憋着嘴退了出去。卓文惠拍了拍大丫鬟的手,浅笑道:“何苦同她置气,她也是好意。”现在再去看她,可比在上京时瘦了好多,不过人还算精神,衣着打扮也没有任何变化。嫁了人,她也没把头发挽起来,依旧留着少女发髻。乌鞑人都异服散发,也不懂汉人千年传承的礼教,总之也没人去管她这个。卓文惠身边大多都是当时陪嫁过来的人,这大丫鬟就是其中之一,对她最是忠心不二。“他们真是一群野人。”名叫青禾的大丫鬟狠狠道。卓文惠目光深邃,她一直看着遥远的东方,遥望曾经的家。“他们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