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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这边伸出手:“给我吧。”荣锦棠在她脸上亲了亲:“真乖。”付巧言摸着那碗不太烫了,很豪迈地一口就闷了进去,柳叶在旁边端了水,赶紧给她漱口。漱完口,一个糖瓜含进去,什么苦涩都没了,只留下暖心的甜。荣锦棠道:“吃了甜瓜还要再漱口,要不牙齿该坏了。”付巧言“嗯”了一声,很遗憾地没有去摸第二颗。这是付巧言第一次睡龙床上,还是有些好奇的。她摸了摸床上的雕花,跟正在贵妃榻上读书的荣锦棠道:“比偏殿那个床精致些。”荣锦棠拿着书的手顿了顿,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家具?花纹呢?”付巧言想了想,道:“感觉梨花木的更好些,纹路漂亮,花纹就都好,只要吉祥喜庆的就行。”她笑:“我不挑的,怎么都很好了。”荣锦棠瞥了一眼柳叶,柳叶很懂事地就出去禀报给了张德宝。两刻钟之后,荣锦棠见她有点困了,也就放下书过来上了床。初秋的夜里山中已经有些凉爽了,他把床幔扯下,吩咐外面守着的宫女进来熄灯,只留门口的两盏微弱亮着。床幔里很黑,他头回睡在外侧,叫付巧言睡在里侧。这样有些不合规矩,但荣锦棠道:“你左手伤了,这样不会碰到手。”倒是有些道理的,付巧言就说:“多谢陛下体贴。”荣锦棠轻声笑笑,在黑暗里轻声道:“睡吧,小姑娘。”付巧言沉沉进入梦乡。荣锦棠却没有睡。等付巧言呼吸规律起来,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掀开寝殿的帘幔缓步而出。外面,新任禁卫统领冯昔旧正守在那里,一脸严肃不言不语。荣锦棠在主位坐了,低声道:“说吧。”冯昔旧行了礼,声音也很低:“芳年坦白了,她跟兰若是乌鞑人,早年就来了大越隐姓埋名,后因容貌出众被安排小选入宫,乌鞑那边给他们的指令是刺杀皇帝。”这个皇帝,指的不是荣锦棠。而是大越任何一个坐上皇位的荣氏子。她们是隆庆四十一年入宫,为了这一天足足等了五年。以前没有机会,这一次天赐良机,她们兴许摸透了他每天都要去斗艳园散步且不带宫人,这才起了意。因为斗艳园并不限制宫妃进入,只是每当荣锦棠和付巧言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不来的。一个是看着生气,再一个她们也没那么死皮赖脸。今日守园的黄门瞧见兰若主仆进入,也没拦着。她位份最低,若是舍弃脸面也在情理之中。荣锦棠问:“武器从何而来?”尤其是兰若手里那把弯刀,实在是很少见的器型,大越官兵几乎不使用。冯昔旧道:“已经请禁卫的匠师探查过,应当是用铜盘私自改的。”荣锦棠冷笑出声:“倒是用心了。”冯昔旧低下了头。这事他是有很大责任的,刚已经挨过罚了,虽然圣上并没有受伤,却也是他的失职。“陛下,”他沉声道,“太后那边……应当不知情。”荣锦棠点了点头。冯昔旧又道:“已经查明,当时要给您选良媛,太后娘娘便吩咐冯秀莲选两位容貌最出众的给您送来,当时是只看了样貌的。”荣锦棠道:“太后娘娘是出身王氏,她比不会做这样的事。”见他心里有了成算,冯昔旧也就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荣锦棠想了想,还是吩咐:“再去审她,朕要知道她所有的底细。”冯昔旧退了下去。荣锦棠正在沉思这事儿,却突然听到寝殿里传来细细的呻吟声。他心中一惊,赶紧进了寝殿,掀开床幔去看。只见付巧言双眉紧锁,正在痛苦地低声说着话。她额头都是汗,脸色刷白,一看便知是做噩梦了。荣锦棠脱了鞋子上床,把她搂在怀里哄:“乖乖,不怕了不怕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有朕在的,不会离开你。”付巧言这才安静下来,又再度睡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古言文:严清怡落水被救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把救她那人踢到湖里去了。时过境迁,严清怡想起往事总是懊悔,当初怎么不顺手扔块石头下去…APP的小天使搜索名:严家长女☆、婕妤因着晚上一直梦魇,付巧言几乎没怎么睡好,到了往日已经早起的时辰依旧沉睡着。荣锦棠早上打了半个时辰拳回来见她还在睡,便吩咐晴画道:“去太贵妃那禀报一声,便说你们娘娘昨夜里受了风,这几日不过去陪她了。”晴画顿了顿,冲他行了礼便退下了。昨日的事除了禁卫和张德宝旁人并不太清楚,晴书离得远什么都没看见,只隐约猜是出了不太好的事。不过见皇上对她们小主比往日还要温和,也明白不是冲着她们小主来的,心里多少安定一些。她同晴画也简单讲了讲,还说陛下有意给小主升位了。她们小主已经是才人,再升就是六品婕妤,一下子变成了一宫主位。张德宝会做人,等荣锦棠那封诏书一下,便把柳叶、陆叁和陆六直接归至付巧言宫下。这会儿晴书回去收拾东西,换柳叶跟着晴画在无忧阁伺候付巧言。寝殿里依旧燃着安神香,少女舒适地窝在锦被里安眠,荣锦棠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寝宫。他吩咐等在外面的张德宝:“你就守这里,待会儿等她洗漱完就把诏书宣读给她,叫她高兴高兴。”张德宝赶紧着行了礼,偷偷摸了摸自己挨了打还在疼的屁股,嫉妒地看着原本在他后头叫哥哥的中监于兴跟着荣锦棠身后走了。他同守在殿外的柳叶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最近几天,陛下显然不是很想理他。付巧言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等到日上三竿才迟迟醒来,却还是觉得很累。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入手一片冰凉,估计荣锦棠已经忙去了。床幔遮住了外面斑驳的光影,付巧言躺在昏暗的架子床里,安静地发着呆。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又仿佛已走过万水千山。安神香的味道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又有些困了,可是咕咕叫的肚子却提醒她必须要起床了。“谁在外面?”付巧言问。柳叶的声音响起:“回娘娘,奴婢在,娘娘是否要起了?”付巧言还有些昏沉,她没有立时发现柳叶对她的称呼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