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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长辈,你爸爸,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你的平辈,我,我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你的晚辈,你没有晚辈。也就是说,有一天你爸爸不在了,你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前两天看了一个社会新闻,一个老太太被车撞死了,司机想赔偿她,却没有受益人,因为她没有结婚,没有子女,没有亲人。换句话说,撞了就白撞了,连个人给她办后事的都没有。好,我不说新闻,拿近处儿说,你的邻居周教授,著名院士,他很有钱吧?很有声望吧?现在呢?有人管他吗?上次我去你家,遇到他去医院化疗,还是小保姆陪着去的,看上去太可怜了,你不想以后也变成他那样吧?”化疗?“他得了癌症?”韦一怔住,顿了好几秒后才开口。苏文默:“……”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不爱打听家长里短啊,她的邻居得了癌症还要她来告诉她。见苏文默想翻白眼,韦一又问:“什么癌?”“食道癌。”“食道癌应该治得好吧。”韦一觉得心里揪了一下。在东晖苑住了快3年,开始的时候每次遇到周教授她是不打招呼的,但他总是好脾气笑眯眯的跟她说话,有时候她爸爸过来,还会跟周教授聊上几句,甚至还下过一次棋,次数多了时间久了,韦一再遇到他打招呼也会回应了。“癌症哪有治的好的?上次我遇到他的时候,头发都掉光了,人好瘦,小保姆扶着他,还推推搡搡的,抱怨他走的慢。要是有个子女在身边好好照顾着,哪会这么可怜?”苏文默唏嘘,想起那天遇到周教授的时候,他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小保姆还一点耐心没有的推搡他。见韦一没有再说话反驳,苏文默以为韦一今天终于听进去她的话了,她继续游说,“所以就算不为了男人也要为了孩子结婚啊,我现在真的是有了妙儿就觉得有了全世界。你跟我还不一样,你有用不完的钱,完全可以培养几个优秀的孩子。而且你现在风光无限要什么有什么,以后没个人继承,你辛苦打拼的这一切要留给谁啊?你现在的车啊房啊钱啊又不能带进棺材里去啊。”韦一抽回自己的手,细白的手指握了握,脑子里想着邻居周教授的事儿。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她这么一说,一个人孑然一身到老的时候好像真的有点儿惨。韦一边想边挺了挺腰,并小声抽了一口气。机灵的小妙儿立刻问道:“小姨你怎么了?”韦一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小姨前两天不小心闪到腰了。”“小姨,我给你按摩按摩!我mama腰疼的时候都是我按摩的。”小妙儿说着,小手已经伸到韦一背后搓揉着了。韦一看着妙儿,笑容僵住,忽然转头,盯着苏文默看了很久,声音又高又急速,眼睛也很亮:“你觉得,不结婚生个孩子怎么样?”第7章韦一一大早走出家门,刚按下车钥匙,就看见停在小区门口的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法医从邻居教授家抬出的担架上面盖着白色的床单,小保姆一边哭一边跟警察讲说情况。韦一有些呆住,周教授……死了??那个好脾气笑眯眯的教授死了??这是她身边第一次有人死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死亡。如果不算小时候那件事。韦一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直到有人走到她身边,她才回过神。一个穿制服的中年警察指着身后的救护车和警车问她:“你好,我是警察,请问你是这里的住户吗?你们物业报警小区里面有一具男尸,物业已经确认了,是这里的住户。还有点儿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你知道他的名字、年龄、职业和交往密切的朋友吗?”物业和保姆都说了一遍,他需要再核实一下。韦一的嘴唇颤抖,几秒钟才慢慢开口,“只知道姓周,是个有名的院士,60多岁,有食道癌。”警察一边听她说,一边做记录,“法医判断死者已经死了40小时了,两天前你在什么地方。”韦一想了想,40个小时,那不是苏文默跟她说周教授得了癌症后没两天?“我一直在家。”韦一说道,“小区四周都有监控。”警察点了点头,又四下里看了看,抬脚向警车走去,很快,院子里的救护车和警车一会儿都走了。小区又归于平静,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像周教授,就这样凭空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第二天下午,美国夫妻来敲门,问韦一要不要一起去参加告别仪式。韦一迟疑了一会儿,跟他们一起去了。到殡仪馆的时候,遗体告别仪式已经开始了。一个40多岁的女人站在最前面低声啜泣,小保姆站在旁边。她想起以前周教授和她提起过自己有个meimei在美国,这个应该是他meimei吧。来参加告别仪式的有十几个人,韦一排在队伍后面,跟着人群绕着遗体慢慢走着。韦一前面的两个男人在低声聊天,说着一些恭维对方的话。韦一四处看了一圈,来参加告别仪式的大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大家都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还有几个人干脆围在了一起讨论着什么,甚至发出了格格不入的笑声。除了周教授的meimei,没有人留露出悲伤的神情。周教授还有一个meimei,她……那个meimei有还不如没有。如果不结婚也没有孩子,她以后也是这种结局吗?!死在家里几天才被人发现?!葬礼上没有人悲伤没有人哭泣,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表情?还不如死了一只小猫小狗?!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的遗产不捐出去或者不立遗嘱留给妙儿,那么她的遗产真的会留给血缘上跟她最亲的——王丽雅和她孩子?!全身的血液一瞬间的冷凝,韦一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只剩下几个字:孩子、生个孩子。***从殡仪馆回到东晖苑已经晚上六点了。韦一经过门卫室的时候,年轻的保安跑了出来,“韦小姐,您的信。”韦一顺手接过,“谢谢”,随意扫了一眼。在看到信封上“法院”字样时她停住脚步,很快拆开。呵。她瞳孔眯了眯,目光变得森冷,几秒钟后冷笑出声,一把捏过信塞进包里后往家里走。家里亮着灯,应该是苏文默在。韦一刚按了密码进去,就看到跑过来的小女孩儿。她把包放在鞋柜上,慢慢蹲下,盯着妙儿看了一会儿后,慢慢伸手抱紧她,把头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小姨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