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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说,任凭殿下做主。

事来说。贺家的事……她眼见着贺厌春冷下脸,当即将一盏茶递到他面前,“贺中丞请!”

    宿欢丢了个眼色给孟千秋。

    他挪开眸。

    “人言可畏。”孟千秋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冷淡道,“中丞说得有理。”

    这面递来台阶,那面哪怕贺厌春气得不轻,看在楚珚之面上,也得忍下来。他接过宿欢手里的杯盏,搁在桌上,声响清脆。

    自这时起,待到用过膳后,席面上一派和谐。

    晚间。

    宿欢在驿站后院赏了许久残月。

    赈灾须得入城,而流匪则在城外。这般,两行人马也该分开了。

    她目光自一扇扇轩窗掠过,而后定在孟千秋歇着的那间房的窗户上。

    今夜无雨,他也没关窗。

    默不作声的度量过了间距,宿欢足尖轻点,悄无声息自墙头跃进孟千秋屋中。

    “嗡”——

    剑鸣声悦耳。

    在皎洁月色下,紧抵着宿欢咽喉的剑身寒光凛冽。

    下一瞬,他看清是谁后当即收剑。

    孟千秋借着月色看她,“……”

    而宿欢也反应过来,抬手摸了下颈间,再望着他,眼底情绪复杂,“……孟将军剑术又精进了。”

    “……”孟千秋长剑入鞘,拿过一旁的外衫披上,“你作甚?”

    他嗓音略微泛着哑,该是刚醒……咳,被她惊醒的。思及此处,宿欢忍不住说了句废话,“我不知你已休憩……咳……”

    这句话被她又咽回去。

    房中熄灯了,可前些天那晚上,孟千秋也无有睡呀。

    两人心知肚明的事,说出来便不好。

    故而,宿欢并未将话讲完。

    孟千秋系着衣带的手指略微顿住,待过少顷方才再继续动作。他清楚宿欢未尽之言,也知晓她并非有意。正是如此,才从心底觉得酸涩不已。他道,“夜深了,有事明日再说。”

    “……那你穿衣作甚?”她戳破了那层用于遮掩的薄纸,语气笃定,教孟千秋几近无所遁形,“白日里又为我解气作甚?”

    宿欢说,“你说什么???”

    待到宿欢话音落下后,屋中陷入一片死寂。

    她等了半晌,索性出口逼问,“孟千秋,你答不出来么?”

    良久。

    “……宿欢……”他问,“你要我答什么?”

    孟家是当朝武官中最为出名的一户,自开国起绵延至今,仍是极其繁荣昌盛,位列京都四大名门。前任孟将军只得这一个嫡子,悉心教养,薪尽火传。世家名门里任凭哪个提及他,无有不夸赞的。而孟千秋也担得起孟家、以及国之栋梁的重任。

    唯独遇着她,怕是他被人说起时仅有的污点。

    宿欢又有些想劝他退婚,可终归还是想了想,没在这时候讲。她说,“罢了。”

    “你歇息罢,我回房去。”宿欢道。

    “……站住。”孟千秋哪里还睡得着,而今心中更是惊怒交加。两人相识多年,他听出宿欢话里的意思,怎肯让她轻易离开,“什么罢了?”

    她觉得自个儿今晚或许不该来的。

    “你若要走,”该是因着满室昏暗,以致于孟千秋不慎将话讲了出来,“又是去找谁?”

    一霎惊诧后,宿欢抬眸看着他,忽而想起此前那碟糕点来。

    哪怕习武之人五感甚好,此时她除却认得出孟千秋身形轮廓,也是看不清他面上神色的。而他性情内敛,语气里一贯辨不出情绪,因此,她甚至怀疑自个儿眼前的究竟是不是孟千秋。

    宿欢想不透他是何意思,“我自是该回房里。”

    “……宿欢。”他又唤了声,继而一字一顿道,“我可该信你?”

    “孟千秋?”宿欢蹙起眉尖。

    又是良久。

    她被骤然握住手腕,尚且来不及反应,便再被拽进了身前人的怀里——

    “……孟千秋?!”身子狠狠撞向他,教宿欢肩上伤处略觉痛意。她技不如人,便推拒不开,一时间又是气又是笑,“你这是作甚?!”

    而他亦是浑身僵硬。

    幸而屋里漆黑一片,遮掩了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与满心酸涩。

    他说,“……我也可以。”

    “什么?”这回愣住的是宿欢。

    孟千秋维持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语气,不敢教她察觉到半点儿。他搂在宿欢腰间的胳膊又紧一些,埋首在她颈间,重复道,“我也可以。”

    “你……”她何止震惊,此时几近呆怔住,“说什么???”

    抬眸看向她,孟千秋清晰的再度重复,“我也……”

    宿欢抬手捂在他唇上,迫使他断了话音,无有将这短短四个字说完。

    他也可以?可以什么?

    待到反应过来,宿欢仍是觉得不敢置信。

    反倒是孟千秋此时将话讲出来,成了更为镇定的那个。他垂眸等着宿欢答话,面上无甚,内里却也心乱如麻。

    此事并非气话,亦并非一时情急,他是曾想过的。

    两年前年轻气盛,既不表露出对她的欢喜,也不愿看着她在自个儿眼下故作轻佻,孟千秋去了边疆。再待这时归京,更又到她身边来,实则……孟千秋自个儿清楚,他这是退让了。

    有一就有二,他更清楚。

    对着她,孟千秋又何曾有过底线?

    “……五娘,”他唇上贴着的是宿欢指尖,说话时难免蹭到,惹得宿欢霎时拿开了,“还不够么?”

    这般摇尾乞怜、自荐枕席的模样,还不足矣让她答应吗?那他待要如何?

    ——

    Ps:宿渣惊了,她是真的惊呆了哈哈哈~

    宿欢:无解。(h)

    宿欢沉默。

    斟酌了片刻言辞,她轻轻推了下孟千秋,“……松开。”

    孟千秋依言松手。

    他看着宿欢后退一步,心知这般倒也在预料之中。

    “你……”

    “回去罢。”拦下她的话,孟千秋哑声道,“不用说了。”

    “我……”

    “……宿欢,”他强压着隐隐发颤的音线,“别说了。”

    她没再出声。

    孟千秋心中泛凉。他晓得宿欢的性子,若真狠下心来,往后与他断得一干二净、再无瓜葛,亦在他预料之中。他怎能不拦?他怎敢还让宿欢说下去?他怎会不怕宿欢下一句话?

    好半晌的静默。

    他说,“你回去罢。”

    宿欢扯过他衣襟——

    “宿、唔……”

    被她推倒在榻上,孟千秋心跳骤乱。他平缓着气息,勉力使得自个儿莫要那般生涩,莫要惹了她不喜,却不由得紧攥着被褥,浑身紧绷。

    她倾身压下,解开孟千秋系好的衣带,素手便撩开外衫,半褪不褪的往他腰侧探去。尽管还隔着亵衣,可她手心温热,此时刚碰到孟千秋,当即便教他身子一颤。

    反应这般的大,宿欢又如何不清楚。她分毫也不收敛,只抚弄三两下,就发觉他气息渐促。

    满室漆黑,唯窗外残月投下些许微光,却也不抵什么用处。

    宿欢不晓得他是何神情,目所能见的是他下颌弧度与不住滚动的喉结,再便是那寻常一丝不苟、如今却衣衫凌乱的身躯。他身姿修长、宽肩窄腰,这时离得近,更教宿欢能一一细数他小腹上的肌理分明。

    经她这般挑逗,孟千秋险些失态。他咽下那声闷哼,喘息声却难以自禁,情动也无从遮掩,让他羞耻不已。

    “出声。”宿欢指尖在他腰腹间轻轻划着,又或打着圈儿,好整以暇的施以撩拨,“不许忍着。”

    孟千秋轻喘着应她,“……嗯。”

    她轻嗤了声,“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

    一时间,房中仅余下他低低的喘息声。

    待过许久,他说,“嗯。”

    宿欢心下一动,暂且压下满腔愠恼,试探着问,“退婚?”

    “……不行。”孟千秋气息仍是乱着的,声音也发着哑,“只……床笫间……我都听你的……”

    “床笫间都听我的?”她冷笑问道,“若与旁人一同欢好,你也愿意?”

    他不曾料到宿欢会讲出……如此羞辱他的话。

    而今怔住后,孟千秋失神良久。

    宿欢也不催促,停下动作撑起身,便倚着床屏,耐心等他回答。

    攥着被褥的手指一松,他说,“愿意。”

    “孟千秋!”宿欢厉声呵斥。

    “若你果真要如此行事,”他轻喘着气,话音又哑又低,“我定不推拒。”

    “孟千秋。”宿欢这回缓下语气唤他,“你又何必这样呢?”

    “你惯来看重规矩,对待自个儿也再严苛不过,甚于连病时亦无疏忽。”她眼底晦涩,心里情绪也复杂至极,“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样你不是都要无可摘指,教旁人挑不出一丝错处?那你……现如今……”

    她没再好讲下去。

    “……宿欢,”孟千秋说,“我心悦你。”

    ——

    Ps:好的,码了这么久剧情,终于又继续开车了!浪呀么浪~

    宿欢说,“我不负责的。”

    “……什么?”

    孟千秋重复道,“我心悦你。”

    而她顿时又讲不出话来。

    宿欢与孟千秋相识近二十年,不止他对她了若指掌,她对他的为人亦是一清二楚。名门世家规矩极重,她当家早,改了许多条例,孟千秋却是得一一遵守家规的。

    正是如此,两人这么多年的婚约,宿欢只常听闻他谈及正事,又或闲聊家常,旁的……类似这般言语情话,却是从未有过。

    今晚,竟成了头一回。

    他轻声喘息着,嗓音泛哑,与宿欢不过一臂之隔,与她说着不知藏了多久的心意。

    对于这般重的情债,她一时语塞。

    拒不得的……依照孟千秋的性情,既他已说出口了,她拒也无用……

    “孟家与宿家不似,”宿欢说,“你若如此,便定会将孟家拖进战局。”

    孟千秋也坐起身,试探着朝她挪近了一些。见她无有避开,孟千秋方才放下心。他声音仍是哑的,而今低低说着话时,便好听得紧,“这些我都清楚。”

    “清楚你还这么做?!”

    “孟、宿两家交情匪浅,”他对着宿欢一贯甚有耐心,此刻便细细与她解释,“早些年我问过爹,他并无阻拦之意,也该是答应的。”

    宿欢便无话可说了。

    她仍倚着床屏,想着自个儿今晚许是真不该来。

    如若不来,那层窗户纸也就不会破。

    “……宿欢?”孟千秋等了半晌,心下不安愈甚。他启唇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默不作声挪了挪身子,紧挨着她,低低改唤她,“……五娘……”

    这是以往喊惯了的,后来逐渐年长,方才对她直呼其名。

    此前他便这么唤过一声,此时再唤,哪怕是宿欢也不由得心底发软。

    没教孟千秋再等下去,她定下心神,抵着他肩头将他按倒在被褥上,陷进满榻绵软。

    他喘息声又促。

    “……孟千秋,”宿欢俯身逼近,酥胸将将蹭到他,便察觉他浑身一僵。她尚未做什么,而今不由被孟千秋惹得有些想笑。压下唇角弧度,她在孟千秋耳畔落吻,与他说,“我不负责的。”

    孟千秋身子绷得更紧,半点儿不敢乱动,只不住低喘着,“……我知道。”

    她晓得自家竹马从未经过情事,却不清楚他了解多少,“诶,你以往可曾看过图册?”

    “……”他哑声答着,“……看过一些。”

    “一些……是多少?”宿欢在他耳边低低笑开,“嗯?”

    “……宿欢……”低哑着声音唤她名字,孟千秋抬手揽住她一捻细腰,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喘息声急促。他埋首在宿欢颈间,嗅着她身上香气,也压下心底羞意,如实答着,“就……这样……”

    宿欢无端只觉心尖儿都一颤。她抛开那些情绪,又笑了声,“那你继续呀。”

    他手掌自宿欢腰侧往上探,摸索着解开她衣襟盘扣,气息愈乱。他一时没忍住,在宿欢颈边轻轻落了吻。而后便觉耳根作热,早已昂扬的身下更是愈发难捱,教他不禁面染薄红。

    在她预料之外的,孟千秋在床笫之间甚为青涩,甚于好半晌也无有见他做什么。她起先只当调情,便也耐心等着,可再等着等着……

    “孟千秋,”宿欢略微屈膝,腿根便蹭过他身下鼓胀处,引得他闷哼一声,身子都轻颤了下。揽在腰间的胳膊愈紧,教宿欢轻啧一声,问他,“你干嘛呢?”

    宿欢说,“不许‘嗯’,答我话。”

    天色昏暗。

    他气息既乱又促,心跳也既乱又促,不论他如何也难以缓和。

    身下是心上人,他想三媒六证娶回家的心上人。

    又怎愿就这般莽撞地、在这相距京都上千里的驿站里与她……

    可他那位心上人是个薄幸的,若不在今晚趁她一时心软,待她回过神来,怕也是再无下回了。

    “……宿欢,”他低低唤着心上人,指尖将余下盘扣也依次解开,自她肩头褪下了那件衣裳。既轻又柔的在她颈间啄吻着,他沿着她颈侧往上辗转,而后屏住气息,尝到了她唇瓣上胭脂。他心口怦怦乱撞,撞得他浑身发紧、身下发疼。浅尝辄止,他喉结滚动,一遍遍唤,“宿欢……”

    宿欢便应他,“我在。”

    尽是情意的交吻与缠绵,教人舒坦得骨骸酥麻。

    得她一声应答,便教孟千秋霎时间情难自禁起来,恨不得连命都给她。

    衣衫褪后,余下的便该是如鱼得水了。

    素手抚上他脊背,宿欢舒展着身子由他青涩且生疏的动作着。她指尖轻轻在孟千秋腰侧划着圈儿,招惹得他绷紧身子。她说,“不若……还是我来?”

    她手指尖儿顿住,用指腹自孟千秋后腰往下滑落,极尽轻佻的碰上他蓄势待发的某物,轻点一下,引得那物也一颤。宿欢又在他耳畔笑开,“今晚且让我来罢?”

    再由着他折腾下去,该天亮了。

    孟千秋应下,“好。”

    于他来说,既是宿欢,怎般他都是愿意的。更他此前也答应过,床笫间……都听她的。

    宿欢轻推了推他,他便躺在一旁,任凭宿欢倾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不似方才那般,而今更像被她掌控似的,教孟千秋心中略觉慌乱。他行事总有个章程,心中亦有数,唯独在宿欢面前,不论是作甚,哪怕是而今这般的……事,也总一退再退,直至溃不成军。

    屋里光线黯淡,那些许月光也被积云遮住,教两人陷入了一片漆黑。

    尽管孟千秋身法、武艺样样不俗,可于此刻也无用处。

    在他唇角轻吻了下,宿欢轻笑问他,“我今日抹的胭脂可好吃?”

    孟千秋喘息间沁入心脾的尽是她身上香气,还有胭脂香气。他手掌扶着她腰侧,哑声应着,“……嗯。”

    “不许‘嗯’。”宿欢语气戏谑。

    听着他愈发促乱的气息,宿欢指尖轻挑起他下颏,在他唇上又吻一下,“答我话,胭脂可好吃?”

    好半晌,孟千秋方才将话讲出口,“……好吃。”

    “既是如此……”她就势得寸进尺,“那这回还劳你告诉我,这胭脂是何香气?”

    既方才已破了廉耻,而今再说便要好得多,“是、唔……”

    唇舌交缠,胭脂香腻。

    宿欢柔舌自他唇缝间闯入,直截寻着他两相搅扰,让他只得被迫迎合。舌尖轻触,教他只觉湿滑温软。宿欢指尖自他颈间往下,轻轻抚过胸膛,又继而顿在那点嫣红上,略微施以揉捻。

    “嗯……”他依着宿欢的话无有隐忍,自鼻腔低低哼出一声呻吟,低低哑哑,内里含着的皆是情欲意味,教他面上顿时泛了红晕,扶在宿欢腰侧的掌心也不由得紧了些许。

    双唇分开。

    “不知……”她低笑着问,“怀玉可尝出来了?”

    这是孟千秋的表字。

    孟千秋纵容着她四处撩拨自个儿,一面喘着不住,一面勉力平缓着气息,“尝、尝出来了……”

    “是何香气?”宿欢指甲轻轻刮过乳尖。

    “唔……”他又是一声低吟,皱着眉头,目光散乱,紧绷着身子答不出话来,只哑声连叠唤她,“宿欢……宿欢……”

    宿欢:半戏弄半调情。

    宿欢略微抬腰,便教他昂扬着的那物抵在了丹xue上。一手揉弄着他身前那点嫣红,一手探向他身下扶着那物抵进xue口,宿欢身子便尽数压向了他,温香软玉似的两团浑圆也压在他胸膛上。

    她发觉孟千秋的气息一滞。

    “宿欢……”他低哑着声音唤着,教人听来更是既轻又柔,仿若将这两个字藏在心底、含在舌尖,不知有多喜欢似的。那些情啊爱的,都掺在里面。

    尽管她不晓得听过多少情话,也教孟千秋这般模样惹得心头发软,“……你还没答我呢。”

    孟千秋思绪被拉开,尚未回答,便又被她以吻缄唇,“唔……”

    此回不曾太过深入的欺负他,宿欢只不紧不慢将他唇瓣含在口中,再轻舔慢吮。辗转流连半晌,继而轻咬一下,便更在酥麻发胀的难耐上更添刺痛,教孟千秋不自禁闷哼出声。

    “若点了灯……”她腰身微拧,将那肿胀硕大的某物吞进玉门,也不禁乱了气息,话音微顿。轻蹙着眉尖缓缓沉身,她带着喘低笑了下,凑到孟千秋耳边,舌尖轻轻舔过他耳垂,“不知怀玉而今是甚模样?衣不蔽体、满面情态……”

    “……别点灯……”孟千秋下意识拒却着。

    他何曾听过这般荤话?

    以往将士同僚间也有过取笑,甚于应酬、宴间亦知晓一些风流事,可哪儿有谁敢这般对待他?

    只有宿欢了。

    身下昂扬处被她逐渐含进丹xue,尽数裹绞在娇软狭窄中,哪怕不必抽插,只需她略动一动,也足矣教孟千秋被那难以言喻、又侵入骨骸的欢愉惹得意乱情迷,胸膛起伏不定,不住大口喘息着。

    “为甚?”宿欢问着他,半戏弄半调情,趁着他失神故意讲道,“若点了灯,我将你瞧得再仔细些,从这儿到……”她暂且松开了那处乳尖,抬指轻碰他唇瓣,再往下抚过他喉结、颈间、胸膛、腰腹,乃至缀在玉茎下的绵软囊袋,捂在手心里,笑道,“到这儿。”

    “……别、别点灯,”在她轻薄间,孟千秋险些失了态,只得软言央求着,“宿欢……别点灯……”

    许是从未见过他如此示弱,教宿欢忍不住一再过分。

    她说,“不是讲都听我的么?”

    “我……”孟千秋便不知要说甚了,心中乱作一团,压根理不清半点儿头绪,只得慢慢想着该怎么回话。他轻喘着气,方才那阵欢愉将将消散些,宿欢便提胯摆腰,乍然吞吐起来,顿时惹得他连连呻吟,原先想的言辞也尽数忘了,“啊……宿、宿欢……嗯……哈……宿欢……你、啊……”

    他连忙捂住唇遮掩声音,却被宿欢将手拉开。

    “不许捂着,”她将孟千秋那只手按到枕侧,压在他腕间,更低头在他指尖轻吻。那是拿惯了兵刃的手,更善于骑射,便在指节间覆着层茧。略显粗砺,却半点儿也不碍美色。她沿着指骨细细密密落下吻,终了停顿在掌心,说话时呵出的气息温热湿润,拂在其上,“我要听。”

    “……不行……不行……”孟千秋由着她动作,无有分毫反抗,更被她一下、再一下的吻引得眉眼迷离,情动难遏。他咬着唇隐忍着,浑身轻颤,“会传出去……”

    宿欢说,“感觉如何?”

    “……宿欢……”他不住喘息着,而今更在宿欢抽送间连言语都断断续续,音线低哑,“会被旁、旁人……听见……”

    “那怀玉何不忍耐些?”她连叠吞吐着那物,不疾不徐的起身抽出,再又缓又柔的沉身送入。丹xue裹绞间,随着磨蹭而收缩几下,便教孟千秋浑身发紧。她轻笑了声,在孟千秋耳畔呵气,“既晓得会被旁人听见,你又喊那么大作甚?忍着些,只让我能听清楚就好。”

    一字一句,宿欢的话音比甚都要催情,教他几近难以忍耐。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呀。

    而今屋里暗着,看不清她,旁的感官便愈发清晰起来。她也轻轻喘着,不似她言辞作风那般放浪,倒只娇喘微微,传入孟千秋耳中,便让他觉得惑人至极。她身躯温软、细腰柔韧,每回抽离、再深深抵入都教孟千秋气息微滞,呻吟难忍。

    “嗯……”他喉间逸出含混不清的闷哼,再低喘着回应宿欢,“……我、我知道了……”

    素手在他身上寸寸抚过,宿欢指尖灵巧,轻而易举便能撩拨得他频频失态。宿欢在他耳边轻吻,沿着颈间弧度,一个、再一个含着柔情的吻依次落下。她舌尖轻舔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孟千秋小腹一紧,“唔!”

    丹xue深处被guntang的白浊惹得一阵紧缩,教宿欢轻轻喘了声。她也就势停住动作,在孟千秋颈侧又亲一下,语气含笑,“感觉如何?”

    “……”他气息仍是乱的,那阵欢愉也教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因着从未经过情事,他哪里经得住宿欢这般调戏,可哪怕他再不懂这些,亦清楚自个儿似是……过快了些。

    他自然不好意思问出口,便侧身将宿欢揽进怀里,在她唇角轻吻,“……再来。”

    宿欢并未推拒。

    在她面前,孟千秋比她预料中的还要更容易撩拨。

    只需唇瓣相碰一下,此前埋在她花径里的那物当即胀大,再因着换了姿势而更深入,撑得她腰间发酸,酥麻不已。

    随着丹xue内壁的软rou阵阵缩紧,教孟千秋才缓和的呼吸又促乱起来。

    “宿欢……”孟千秋低低唤着她,此回无有再教她受累,抬手揽住她细腰,缓缓抽送。他学着宿欢那般,将她下唇含在口中细细舔吮,继而探入她唇缝,与她柔舌勾缠缱绻。你来我往间,孟千秋被她趁机反守为攻也不在意,极力迎合着,不住气喘,“唔……嗯……”

    他挺身将那物抵进窄xue,再柔柔抽出、徐徐送入。吞吐时他动作温柔至极,连同一叠、再一叠的抽插里,也尽是情意。

    此前留下的白浊顺着股间流淌滑落,混着花蕊里吐露的春液,浸湿了大片被褥,痕迹羞人。轻微的声响在屋中愈发明显,更喘息、呻吟,些许床笫私话,又或调情言语,满室yin靡。

    “……宿欢,”孟千秋嗓音是哑的,语气却温软柔和得教人耳底酥麻。他轻蹭着宿欢的唇瓣,又轻又低的与她说,“莫再推开我了……”

    边疆两年,日日夜夜、朝朝暮暮,那是刻骨的相思与想念,太难熬了。

    “……你对我作甚都好……”他轻轻喘息着,抛开廉耻、颜面、规矩纲常,将傲骨亲自折了,更将足矣伤他的利刃交予宿欢,心甘情愿做她裙下之臣,“我都愿意……”

    宿欢:继续撩~寻常寡言少语的人讲起情话来,不仅更显诚挚认真,也远比宿欢以为的还要撩人些。

    “……什么都愿意啊,”她低低笑开,扶在孟千秋臂上的素手也挪开来,碰到他唇边,待摸准位置了,方才凑过去轻咬一下,讲他,“尽说傻话。”

    “唔……”孟千秋任凭她欺负,更追过去亲吻纠缠,一遍遍的索取着。

    虽是初经情事,可他却也稍得窍门,更仔细着宿欢的反应,当察觉自个儿顶到她何处,她便更舒坦时,就一再冲撞、深抵花蕊。

    连叠几百下之后,她低吟一声,弓着腰身,窄xue骤然收缩,将那物紧紧裹在软rou里不住绞着,春液淋漓而下,尽数灌溉在玉茎头上,教他喘息更重。

    随着抽送愈快,声响也逐渐大起来,皮rou相撞、水声咕滋,孟千秋闷哼一声,埋首在她颈窝里再度xiele身。

    湿暖的气息拂在宿欢颈间,教她轻轻眯起眸子,抬手捻了捻孟千秋耳垂。

    他便哑着声音问宿欢,“怎么了?”

    “去打水来,我俩还得擦洗一下。”宿欢唇角弧度戏谑,“怀玉记得点灯。”

    孟千秋刚挪开身,两人交合处便分了开来,却又被她将手拉住,往她身下探了一把。手指揩过娇腻湿滑的玉缝,徒留了指尖粘稠白浊。

    她低笑着说,“再记着将你自个儿留下的物什擦干净。”

    “……”孟千秋垂眸挪开脸,面颊染上了红晕,“……嗯。”

    用帕子随意擦过身下,他将衣衫穿好,依言去端着铜盆打了温水来。蜡烛被点亮,散开满室温软光晕。他低着头没去看宿欢,只将铜盆搁在榻边,哑声说,“……好了。”

    而宿欢正笑吟吟看着他。

    世人皆知孟将军有个好样貌,只性情冷淡,着实教人不敢接近。

    而后,宿欢说,“你为我擦罢。”

    好半晌,孟千秋单膝着地蹲下身,应她,“……嗯。”

    宿欢看着他衣衫整齐,便抬手将他发间的簪子抽出,霎时就教那鸦发披散下来,垂落身前。他眼睫一颤,将铜盆里的棉巾拧干,身子纹丝不动,耳廓却悄自红了。

    见他这般模样,宿欢不由得更为肆无忌惮。

    她指尖轻轻挑起孟千秋下颏,目光一路流连,自他眉眼辗转而下,落在那嫣红肿胀的唇上。那处经她一再蹂躏,而今便着实引人注目,打眼看去就晓得是何缘故。

    孟千秋不自禁阖上眸,拿着棉巾的手也顿住。他微昂着脸,被宿欢这般一错不错的凝视惹得气息发乱,更面上作烫。轻颤着睫,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愈哑,“待会儿……水就凉了……”

    “由它凉罢。”宿欢指腹在他唇瓣上轻压住,按碾几下,便见他面上红晕愈甚。她手指微挪,抚过孟千秋颈间,轻点他喉结。俯身垂首,宿欢手指顺着鬓角插进发间将他鸦发往后拢,露出泛着红的耳廓来。屋里将将点起来的烛灯光线昏暗,更有些明灭不定,却也足矣宿欢看清他逐渐染满红晕的耳垂,煞为诱人。

    宿欢便轻轻落吻,在他耳边低笑,“好烫呀。”

    宿欢说,“两回还不够?”

    她听着孟千秋又乱又促的喘息声,略微挪了挪身子,好将另一只手往他身下探去——

    孟千秋腰身微动,却又随即僵住,没再避开,而是默不作声的任凭她乱来。

    ……的确乱来。

    “两回还不够?”宿欢低笑着问他,用手撩开衣摆,隔着亵裤抚弄那被困住的某物几下,便见那处愈发鼓胀。她轻舔过孟千秋耳珠,又吮去湿迹,故意弄出声响来,语气戏谑,“又想要?”

    他只不住低喘着,也不做声。

    “怀玉?”唤着孟千秋的表字,她愈发猖狂。插在他发间的手指微动,便缠了满指细密发丝。在指腹轻缓的磨蹭下,教孟千秋只觉那酥麻自发根往四肢百骸传去,当即一声呻吟,再难以遏止欲念。宿欢手心不住揉弄着那物,问他,“怎的也不理我?”

    孟千秋手里棉巾掉进铜盆中,将他衣衫溅湿不少。他转而扶着床沿稳住身子,指尖都隐隐发颤,“……无有不理……”

    她便又笑几声,抬手将他亵裤往下扯,并讲,“那是如何?嗯?”

    用于遮羞的单薄布料松松垮垮顺着腿根滑落,内里那物便昂首挺胸弹了出来,“唔……”

    “宿、宿欢……”他下意识拿手去挡,嗓音愈哑,“……别……”

    “别什么?”宿欢将他下颏再勾起来,看着他轻皱着的眉头与面上红晕,连同仍旧紧紧阖着的眼眸,不由得再度笑开,“怎的不愿看我?”

    “……并非不愿……”鸦睫轻颤了颤,孟千秋只得掀开眼帘。他不过与宿欢对视一霎,便被她含情目里的意味惹得心尖儿发颤。怔怔看着她眉眼,孟千秋失神唤她,“宿欢……”

    宿欢将他遮挡着那物的手推开,握住了玉茎身,当即引得他浑身绷紧。硕大且昂扬的那物半点儿不输于谁,而今脉络分明时更为傲人,经她上下taonong,便自铃口渗出晶莹来,沾了她满手滑腻。

    “你、你盯着看作甚……”孟千秋被她这般好整以暇的打量端详着那处,不禁连连喘息,逐渐晕开满面红晕。

    她噗嗤着笑,指腹蹭过顶端,惹得孟千秋浑身一颤,“看不得么?”

    “啊……”他咽下那声短促呻吟,连忙垂首,再抬手捂住唇,闷声回答着,“……看、看得……”

    “为何又不让我听了?”宿欢指腹在他下颏轻撩慢抚,这回倒是不曾迫着他昂头,只顺着下颌弧度游移至他耳畔,又轻轻捻了下绵软耳垂。她一面拨开那些散乱的发丝,在他眉心落下吻来,一面听着他隐忍又破碎的呻吟,温言软语着呢喃,“别皱眉呀……”

    “嗯……唔……”被她这般对待,孟千秋又是一阵失神,几近陷在那蚀骨的感受里,不住轻喘低吟,“唔……唔、嗯……”

    宿欢一面沿着他眉骨落下吻,一面去拉开他捂着唇的手。

    “……不行……”他几近喘不过气来,扶着床榻的手指也愈发收紧,连指节都泛着青白。哪怕极力咽下喉间呻吟,也间或逸出三两声,教他只得一再压抑,“停、停下……有人来了……”

    宿欢说,“忍好了。”

    待他讲过,宿欢方才发觉。

    “哦。”她慢条斯理的应着,手下动作不停,甚于更快了几分,在玉茎上摩挲、taonong,惹得孟千秋浑身紧绷,轻轻发颤。她压低声音,极尽轻佻的在孟千秋耳边呵着气,轻声说着,“忍好了,莫教旁人听见。”

    “唔……唔……”他略微弓着身子,紧紧捂着唇,一下、再一下的重重喘息着,眉眼间皆是情潮,“别……别弄了……宿、嗯……宿欢……不行……不行啊……”

    宿欢用唇轻轻磨蹭他耳垂,一路落下缠绵缱绻的吻,停留至耳廓,再轻舔着辗转回去,将他耳珠含入唇齿间。轻吮慢啮,百般厮磨。

    “嗯……嗯啊……不、不行……我、唔……”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他随着话音不慎泄露出的呻吟愈甚。身躯轻微的发着颤,他目光散乱,失了焦距,“停啊……啊……快、快停下……宿欢……宿欢……”

    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更近。

    “宿欢……宿、宿欢……”孟千秋失神的唤着她。又因这时低着头,他目所能见的是她纤细手腕、单薄掌骨、嫣红指尖,与自个儿正被她亵玩轻薄着的……那话儿。他呜咽一声,满目迷离,“……宿、唔……忍不住……我忍不住了……宿欢……”

    她低笑一声,“忍着。”

    门外的动静愈近一步,孟千秋脑间绷着的那根弦便愈紧一分,直至敲门声响起——

    “叩叩”。

    “您可有吩咐?”

    “将军?”

    “孟将军?”

    宿欢抬眼看向那盏灯。

    “怀玉?”在他耳畔低低唤着,宿欢唇角弧度戏谑。她手下略微缓了缓,看向仍自喘息着回不过神的孟千秋,催促他道,“说话呀。”

    孟千秋声音低哑,“……无、无事……”

    “您嗓子怎么哑了?”

    “可需请郎中来瞧瞧?”

    见他拿开手,宿欢忽而用手心在玉茎头上蹭过,或捏或捻。

    他咬着唇咽下闷哼,气息大乱。

    “将军?!”

    “您怎么了?”

    她指尖捏着孟千秋下颏迫使他昂首,而后低头堵住他唇舌,也将他喉间险些逸出的呻吟堵在口中。追着他舌尖嬉戏纠缠,宿欢好整以暇的加快了taonong,一步一步,将他逼得溃不成军。

    “唔……”他低哼出声。

    汩汩白浊自铃口涌出,xiele宿欢满手。

    孟千秋脑间绷着的那根弦也骤然被扯断——

    扶在他肩上稳住他身形,宿欢轻吮去他唇角湿润,听着他轻喘声,话里带笑,“孟将军?”

    门外亦传来一声。

    “孟将军?”

    他这才回过神来。

    “无事……”孟千秋略作停顿,隐忍控制着尚未退去情欲意味的音线,平复着喘息,换做寻常的语气,“……退下罢。”

    那人恭声应后自行离开。

    宿欢笑吟吟问他,“感觉如何?”

    这是此前问过了的,此时被她再问一遍,教孟千秋只觉整个人都发着烫似的,红晕自面颊晕染到耳畔、颈侧。他沉默良久,低低哑哑的应了声,“……嗯。”

    她不曾再为难,只将素手展开搁在孟千秋目下。那只手肤色白腻、骨rou匀称,无疑是好看的,却沾满了湿滑晶莹与粘稠白浊,尽是咸腥气。

    继而,她说,“将你自个儿留下的物什擦干净。”

    这话也是此前说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