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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荆长宁继续言道。“羽溪生,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注定不可能因为一道风景而停留。你也有你的路要走。羽溪生,”荆长宁顿了顿,“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道不同,不相为谋。愚生的心间颤了颤。就是道不同,从来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才会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困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羽国朝堂出现了什么变故。”荆长宁继续说道,“或许,能让一国的嫡长公子离开,应该是王位更替的大事。”愚生沉默地望着荆长宁,他从未听她提过天下大事。此际,她的目光宁和,话语认真,别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你是想将王位让给羽眠对不对?所以甘愿离开朝堂,孤寂在默默无闻的村庄中了此残生。”愚生点了点头,此刻,心中反倒是坦然了下来。“不错,你猜的都不错。”他说道。荆长宁望着愚生。此际的他目光平静下来,若天边不可攀附的流云,高雅秀致。他是羽溪生啊,天下五公之一的羽溪生。当他愿意换下愚生的伪装,他会是天下最耀眼的那颗星子。师父说的对,若是她真的能放下仇恨,嫁给他的确不亏。纯白如雪的衣衫随风而动,他温声而笑。“那么,我成全你,也成全我自己。”他淡然说道。此际,他的身上已全然褪去了愚生的影子。他是个轻易不会放下的人,但他若放下了,便不会再留恋。他是羽溪生,他会是羽国未来的王。“谢谢。”荆长宁笑着说道。轻轻地,她低眸屈膝,敛着裙摆对愚生行了一礼。“既是这般,长宁最后告知溪生公一件事,便当是表达长宁的歉意。”荆长宁目光俏皮,望着愚生眨了眨眼睛,“约莫林王如今刚死,林津如今应当已经掌控了林国的大势,但据我说知,林蔚然定不会轻易放弃,林国必会有一番动乱,溪生公若是把握住这次机会,定能让羽国的国力更上一层,稳立于乱世。”愚生有些好奇地望着荆长宁。“你怎么知道林王死了?”他问道,没有不信,只是有些好奇。荆长宁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啊,我不能告诉你。”愚生嗯了声。“那,多谢。”他说道,“还有,保重。”保重吗?这是要分别了……“后会无期。”荆长宁行礼说道。愚生笑了笑:“何必后会无期,就算没有这段荒唐的婚约,你我也可以做朋友的。还未请教姑娘姓名。”荆长宁笑了笑。“我姓荆。”她说道。荆吗?愚生的心头将这个字婉转数遍。荆……长宁吗?☆、第123章有风飒然至天明。荆长宁站在门外冲着愚生笑着挥了挥手。“那么,有缘再见。”她说道。说罢,她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愚生安静地望着荆长宁远去的身影。良久,他转身回了屋里,望了望这间他住了月余的屋子,目光淡然暼过,再不留恋。他也该走了。就再让一次吧,既然他的二弟有了江瑟,他就再成全他一次吧。愚生温润地笑了笑,眉眼间有一种洗净铅华的清澈盈盈。从今天起,他便不再是愚生了。他是世人传言中寒冰玉砌的溪生公,是未来的……羽王。……阳光明媚,炽热而绚烂。萧嵘手持一杆长枪,在校场中挥舞地虎虎生风,眉眼不羁地张扬着,四下一挑。“怎样?”他挑眉问道。“好!”四围的将士高声呼道。自从荆长宁那日鼓舞了士气之后,整个若敖军中的风气焕然一新。之前,虽然众人心中也都憋着一口气,但是他们看不见希望,直到荆长宁的出现,所有的一切像是被加了把烈火,热血渐渐沸腾起来。长枪挽出道道枪花,枪杆挑起的气流刺破风声赫赫作响。“好!”黎夏朗声道。话音未落,他迈步走到落兵台前,伸手抄起一杆长枪,微笑地望着萧嵘。“我们比划比划如何?”他笑着问道。萧嵘将长枪一杵,斜靠在枪身上,眉眼一挑:“你不是我的对手。”黎夏笑了笑。“我知道。他说道,“还望嵘公指教。”萧嵘将长枪抱在怀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翻着眼睛说道,“那得有多傻。”黎夏依旧噙着笑意:“总得试试,不然会后悔。”萧嵘叹了声:“试了更后悔。”黎夏沉默片刻,道:“试了才知道。”萧嵘斜了斜眼睛。这话里有话真累。他将长枪重重一甩:“我萧嵘看上的东西和人,谁他娘的都别想和我抢!”手中长枪一挑一落,朝着黎夏而去。四周将士愣住看上的东西和人?不是在比武吗?又不是在抢东西?校场中,两人的身影忽触忽离,长枪舞如风。萧嵘侧身,枪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半弧,扬起一道尘土。黎夏视线一晃,便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萧嵘飞身而起,枪身砸向黎夏。黎夏横枪而挡。萧嵘手中长枪压在黎夏肩头,重重用力。“你输了。”萧嵘说道。黎夏咬了咬牙:“我还没输。”萧嵘摇头,慢慢将枪身向下压去,黎夏吃力,额头顿时冒出细汗。“刚刚那一枪,我若是直接落在你头上,你如今应该已经倒下了。”萧嵘咧唇而笑,讥讽说道,“还有啊,我若是变砸为刺,你如今还有命吗?”黎夏眼睛瞪着。“你用风沙迷我视线,以此作为手段,太过卑劣了。”他咬牙说道。萧嵘不羁地笑了笑,手下一个用力,黎夏顿时力道不支,右腿重重跪倒地面之上。“战场上,没有卑劣与高尚,只有生死。这点,你不会也要我来教你吧。”萧嵘说道,闲闲地收枪,往落兵台上一扔。“小爷我没空陪你瞎闹,还有正事要干呢!”他拍了拍手,大步流星地向校场外走去。黎夏望着萧嵘的背影。“我从来知晓自己天资不够,但我的心志足够坚定,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他认真说道,“所以,来日方长。”萧嵘负手而行。“这都一整天了,小宁儿怎么还没回来,那个叫愚生的,到底靠不靠谱。”他嘀咕道。步伐还未出校场,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