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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睡……宗明的大脑轰鸣作响,窗户,从窗户可以望出去的那个地方……1995年12月28日,雪今天是她生日,还下了好大的雪,她说她喜欢雪天,我们出去看雪景。我送给她一个大大的毛熊玩具作为生日礼物,告诉她要是晚上怕黑就让毛熊玩具陪她睡,她快活的笑,她越来越漂亮了。快过年了,过了这年我们就13岁了,真希望我们长大后也能这样在一起。时间跨越到1996年,何玲13岁,宗明从日记里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少女萌动又隐晦的私密情节,宗明断定的那个同性迹象越来越显现,更让他吃惊的是何玲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像一本尘封多年的未开启的,在眼前翻页打开,那些隐蔽的内容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1996年3月25日,晴春天来了,这是我喜欢的季节。可是她越来越忧郁,我不知为什么她总爱伤心,越来越不爱笑,真让人心疼,她还是喜欢她哥不在的时候让我陪她,我会陪着她,一直到永远……1996年4月4日,阴今天的天气特别阴,像是要下雨,这天就像她的心情,忧郁不快乐,越来越不爱说话,她为什么总会这样,她的眼睛清澈的像潭湖水,我看也看不够,我想看她笑,她要是高兴我就跟着高兴,有她我就快乐。我故意找话逗她乐,她真笑了,我和她抱在一起滚在床上大笑,今天真开心!1996年5月10日,晴晚上睡不着时,我常常黑着灯从窗户看向她的房间,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亮光,那个亮光让我安慰。她有时睡得很晚,是不是还在学习?她真用功,怪不得学习那么好,这点我比不过她,惭愧,但我比她胆大。当看到她熄了灯后,我也才算安静下来,才能安稳的去睡觉,这一天才算是结束了……1996年6月13日,有风可怕!这个有风的晚上太可怕了,我一直觉得自己胆大,但是我还是被吓到了。一夜!我一夜都没睡,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我宁可相信这是个噩梦,可怕的槐树,在深夜的这个晚上老槐树摇晃着黑影,像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可怕……宗明心里一惊,这是一个突然的转折,没了以往的快乐或是忧伤,只言片语间都是可怕,她怕什么?槐树?槐树有什么可怕的?为什么会突然转折?宗明看了一下日期96年6月13日,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何玲她看到了什么?宗明想不明白,但清晰的记得尹梦怡的梦境……那个梦里也充斥着可怕的犹如魔鬼的老槐树,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宗明深思苦想,他去了淮平一趟,收获了他意想不到的意外,但他意识这一趟又让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当时居然弱智的没有意识到,宗明垂丧的自责,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会和案件有什么牵扯,但他直觉感到两个女孩子共同梦境里的老槐树必会有相同的存在理由,他接着往下看。1996年7月15日,晴她走了,突然就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太伤心了,我是她的朋友啊,最好的朋友,她至少和我道个别说声再见。这学期刚结束,她就匆匆忙忙的突然消失了,我无法接受,我难道不是她的朋友吗,天天和她在一起,我总陪着她,她居然就这样离开了我……我想她,每晚我都看着窗外她的房间,但是那灯光再也没有亮过,只有漆黑摇晃的可怕槐树,我憎恨那棵槐树。我忘不了她,也忘不了那个像魔鬼一样的老槐树,我都记在心里,谁也不知道……不知道……再往后何玲的日记里只留下哀叹和留恋的相思,还有偶尔吐露的那个黑夜里可怕槐树的意境,那段尘封的记忆像是到此告一段落,留下深迷不解让宗明沉思。宗明合上笔记本,向夜晚的窗外望去,已是深夜,风呼啸的叫着,可他睡意全无,他必须搞清楚一个情节,那是他忽略的一个细节,一个关键的部分,为此他精神亢奋又沮丧,让心不能平静。清晨天刚亮宗明就坐上了早晨第一班去淮平的列车,他再一次去淮平的何玲家,这次只为找到那个关键部分的答案。时隔才一夜宗明又来到何玲家,这让何玲的奶奶着实意外,但这第二次宗明不想漏掉一丝的细节,他从何玲屋里的小窗口望出去,看着那棵槐树,不漏一丝细节的询问,这次他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从何玲奶奶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宗明带着那个答案回到本城,疲惫的燃起一支烟,清晰的捋顺着每一个可以连接的细节,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整个案件初始的摸样和大体的轮廓,唯有不解的是隐迷最深让人难以揣摩的老槐树,那似乎就是案件核心的动机,宗明要找到这个隐蔽不解的最深内容。他重新回到前两位被害者的身上,他要在几位被害者身上找到那个最关键的相连处。宗明重新查阅第一被害人王丽佳,王丽佳在被害前不久刚和男友分手,分手后不久王丽佳出了一场车祸,这场车祸不大,肇事司机逃逸,一个过路司机救助了她,王丽佳并没有多大创伤,只是腿部擦伤了皮,但却惊动了她的家人和单位同事,都关心的询问。经多方询问宗明得知车祸后王丽佳像是又有了男友,时常幽会,但对方是谁没人知道。当时王丽佳因伤势不重没有去医院,那个过路的司机陪她去了附近一家小诊所包扎了一下。宗明来到王丽佳出事的地点,地点在月明花园小区与北河区的交接路口,这段路上有三家私人诊所,宗明挨家询问。车祸事件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其中两家诊所每天晚上八点钟关门,没有可能在十点左右接待患者。只有一家诊所因个人居所就在诊所后面,所以关门很晚,经过询问,那位医生记起在年初一月份一个女孩儿因车祸腿部受伤就过诊。宗明问:“那女孩儿是单独一人还是有人陪伴?”医生答:“是两个人,有个人陪她来的。”宗明问:“那人什么样?”医生答:“不知道什么样,没有看清楚,她带着风衣帽子,挡住了脸,陪那女孩儿进来后就出去了,我也没注意长什么样?”“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宗明问。“女人。”“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你不是说没有看清他的摸样吗?”“她出去说了一句话,她说‘我先在外面等着你。’说完就出去了,她说话声音分明是女人,难道这个我还听不出来吗?再说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黑色风衣,那风衣是女式的,我不可能笨得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吧。”医生不屑的回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