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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篮子,摘了几簇新开的桂花。这时候,锦绣一身素蓝色长裙,闯了进来:“皇后娘娘,太后有请。”庄蝶依去了两次含仁殿,留下的记忆都不美好。这一次,还要再去吗?锦绣靠近她,轻声道:“皇后娘娘若是想见尹姿,便随奴婢去。”庄蝶依脸色微变,尹姿向来独来独往,偶尔几日不出现也属正常,没想到她竟然落入了太后手中。她当即丢下剪子,随锦绣前往含仁殿。这次,她被带到了含仁殿偏殿,室内光线昏暗,面前一人背对着她,一身锦缎华服,不是太后是谁。今日的太后与往日似有不同,却说不清是哪里不同。她紧抿的唇微张:“太后。”这声音平静清冷。“你叫什么名字?”太后并未转身,悠悠问道。庄蝶依淡定地装傻道:“太后何意?”“你不要以为陛下替你遮掩,就可以瞒过哀家。”太后身形一转,冷冷看着她,“你冒充公主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太后如此高明,又何必问我?”庄蝶依也不想周旋了,单刀直入,“尹姿呢?”太后脸色一沉:“带上来。”尹姿被人押了上来,她浑身是鞭痕,青衣破败,气若游丝,几近昏迷:“公主......”那些鞭痕残留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她咬牙切齿道:“你竟然滥用私刑?”太后阴鸷一笑,冷酷而嗜血:“你若不好好交待,哀家可以当着你的面再用一次刑。”庄蝶依这才发现,表面和善的太后,竟然是个毒辣的角色。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先顺着她:“你要问什么?”太后平静看着她,好听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关于石蝶,你知道多少?”庄蝶依的眼里含着一丝嘲讽,她果然知晓石蝶,如此迫不及待,想知晓里面的秘密。她缓缓道:“恐怕我知道的没你多,我只知晓里面有长生的秘密。”“就这样?”太后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看来,你是不想救这个侍女了。”庄蝶依眯了眯眼:“太后有所不知,尹姿是石蝶的守护者,她知晓甚多。你若是将她杀了,你想要的恐怕永远也得不到了。”太后沉默一瞬,冷冽道:“什么守护者,你在诓哀家放她?她受了这么重的刑都不肯开口,哀家可不奢望她会配合了。”锦绣匆匆跑进来,在太后身边低语了几句,后者脸色微变。“陛下该来了吧?”庄蝶依对含仁殿实在没有好印象,来之前悄悄让青梅去告知叶子辰一声,他果然来了。“哼,你以为陛下来了,哀家就动不了你了?”太后冷哼,“来人,拿鞭子来。”庄蝶依皱了皱眉,瞥了一眼侍从手中粗厚的鞭子,劝道:“太后,凡事不可做绝了。你今日放了我们,他日,或许我也会放你一马。”“哀家何曾需要你假好心?”她拿起鞭子重重一扬,尚未甩到庄蝶依身上,却被另一人拽住了。叶子辰紧抿着唇,冷冷道:“母后何事大发雷霆?”“皇儿,你来得正好,她......”太后话未落,却见庄蝶依软软倒在地上。庄蝶依不知何故,浑身无力,手脚一阵发麻,胸口却似针扎般疼痛。这是中毒了?她何时中了毒?可是,又好像不是中毒,毕竟一般的毒对她无效。叶子辰愣了愣,丢开手上的鞭子,打横将她抱起,背对着太后,语气森然道:“母后,她是朕的皇后,这样的事,朕希望没有第二次。”太后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口,恼恨地看着他们离去,腹诽道:果然是南朝妖女。☆、第四十二章桂花酿叶子辰匆匆回了雪兰殿,将人安置在榻上。庄蝶依面色绯红,额头汗澄澄,才躺了一会便侧身缩作一团,一手抓着床榻边缘,一手揪住胸口。这病甚是怪异,前一刻四肢麻木,胸如阵扎,这一刻四肢如针扎,胸口似火烧,再下一刻,四肢似火烧,胸口是虫咬,如此反复折磨着。云鹤赶来,略一搭脉,满目惊愕。叶子辰缩眼看着床榻上的人,急切道:“如何?”云鹤咬咬牙,跪在地上:“陛下,这病不致命,臣有解药,但只可救一人。”“何意?”什么叫做只可救一人。云鹤如实答道:“臣刚刚替韩夫人诊脉,她的病症与皇后娘娘一样,而在臣进宫之前,有人送了一粒药给臣,附带了一张字条。”他掏出那张字条,呈给叶子辰。叶子辰展开一阅,墨色的眸子越发深了。他沉声问道:“茹儿情况如何?”云鹤抿了抿唇:“芳茹殿一片凌乱,能砸的东西大约都砸了。”叶子辰瞥了一眼趴在床榻上的庄蝶依,眉头深深蹙起,她明明那么怕疼,却死死缩成一团,不发作也不叫喊,这该有多强的意志力?他动了动喉结,哑声问道:“要疼多久?”云鹤道:“大约一个时辰。”叶子辰袖袍下的手微微收紧,闭目道:“派人将解药送去给韩夫人。”庄蝶依趴在床沿,指甲深深掐着木板,紧咬着下唇,不喊不叫。她虽然痛苦,但是意识尚算清明,恍惚想起叶子澜的话,原来,他所说的测试就是此事。没有意外,她果然猜到了结果。胸口又是一阵钻心的撕咬,她感觉力气耗尽,只想闭眼睡去,可疼痛又刺激着她的神经,在她将要昏睡之时,又狠狠地唤醒了她。叶子辰满心哀痛,想将她拉进怀中,却被她拒绝道:“叶子辰......看在我......从未伤你的份上......你出去......”她的唇已经被咬出了血,似一朵盛开的红花,美丽而妖娆。叶子辰呆呆看着她,良久,却转身走了出去。庄蝶依将所有人赶了出去,空荡荡的殿中只剩下她一人。她咬住锦被的一角,蓦然流下了两滴泪。痛感一阵一阵的交替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一个时辰,好漫长,漫长得让她望不到边缘。殿外,一袭墨衣的叶子辰飞速挥动着手中的剑,剑锋所到之处,树叶簌簌飞落而下。他的周身萦绕着煞气,让人不敢靠近。心腹宫人何泉也静静站在一边,第一次看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只能低低叹息。叶子辰一通发泄之后,拄着剑立在院中,侧耳听着殿内的动静,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他唤来云鹤,冷冷问道:“这是什么毒?”云鹤沉吟;“这个不算是毒,只是一种刺激神经的药。”叶子辰又问:“何人给你的解药?”“臣不知。”云鹤忽然想起一人,“也许是俞非。”在他的认知里,能研制这种怪药的只有俞非。叶子辰长臂一展,剑从他手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