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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软,放他一马。最终,魏王被□□在王府,终身不得踏出一步。叶子辰回宫,想起那个天真美丽的女子,鬼使神差走到了芳茹殿。韩茹坐在昏暗的殿中,空洞的眼眸呆呆看向他,谨慎地唤他:“辰哥哥......”她已经清醒了,那日,她也不知为何会拿着匕首行刺叶子辰,最后却误杀了庄蝶依。叶子辰淡淡扫了她一眼,平静道:“茹儿,你若是想出宫......”韩茹跑向他,紧紧抱住他,哭嚷道:“辰哥哥,不要赶我走。”叶子辰缓缓推开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娇俏而憔悴的脸,生出一丝怜悯:“替你寻个好人家,可好?”韩茹猛然摇头,眼泪巴拉巴拉流下来,委屈地抱住他,急切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及那日之事,叶子辰的眼眸深了深,她中毒失去心智,可是,庄蝶依确实死在她手上。他微微闭了闭眼:“茹儿,若不是朕答应护你一世周全,你以为朕还会出现在此地,与你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话吗?”韩茹怆然退两步,咬唇道:“她已经死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不明白我......”“韩茹!”叶子辰第一次连名带姓呵斥她,拒绝听她接下去的话。她的心思他何尝不知?只是,他从来将她当成meimei,承诺护她一世的meimei。“你不是辰哥哥......辰哥哥从来不会这样吼我......”韩茹盈盈的水眸子又蓄满了泪,顷刻就落了下来,梨花带雨,我见尤怜。可惜,这般姿态惹不起叶子辰心湖的涟漪,他的心好似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波澜。他嘲讽地笑了,目露失望:“我的茹儿meimei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子。她不会设计引诱别人去云池,也不会联合冯婉言陷害别人杀人,更不会与叶子澜联合给黑熊下药伤人性命。”“你......都知道了?”韩茹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失血。芳茹殿,她得知叶子辰分了一半寒瓜给庄蝶依,手中的寒瓜突然没了味道,嫉妒之火将她的善良燃烧殆尽。于是,她让妙香安排人,引庄蝶依去云池,如她预想一般,叶子辰发怒了。只可惜,那女子太聪明,竟然没有被搜查出来,她只好悄悄命人将那件脏衣服丢回云池。可是,叶子辰知晓了,却没有找那女子算账,令她心中越发嫉妒。冷苑中,她与叶子澜第一次密谈,无意中听见脚步声,抓到额头染血的彩茜,满目惊怒地望着他们,叶子澜二话不说就掐死了她。她脸色苍白看着邪魅的叶子澜,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嘲讽,但她马上就镇定了下来,想起了庄蝶依遗失在芳茹殿的银簪,一个陷害的阴谋渐渐清晰起来。南山中,她向叶子澜献计,暗中给黑熊下药,然后引庄蝶依去深潭处。不过,她的目标是庄蝶依,后来得知叶子澜的目标是叶子辰,便不动声色牵制住叶子辰。可是,她最终失败了,叶子辰终究追着庄蝶依而去,奔向叶子澜的陷阱。这些事,她做得小心谨慎,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只是想除去庄蝶依而已,那个女子让她羡慕和嫉妒。如今,庄蝶依已经死了,可是,她好像彻底失去她的辰哥哥了。叶子辰痛心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一张天真善良的脸,却为何做出那些令人心寒的事。他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妙香,便是这个侍女在她面前挑拨离间,冷冷道:“来人,将妙香拖出去杖杀。”“夫人,救我......”妙香惊惶嚷叫道。韩茹想救她,却被叶子辰抓住手腕,只听他冷若寒冰地说道:“朕对你允诺一世相护,你不肯离开,便待在芳茹殿吧。”韩茹闻言,面色惨白,他竟要将她软禁在芳茹殿。她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听着妙香哭天抢地的叫嚷,一时心如死灰,她彻底失去了她的辰哥哥。叶子辰走在寂静的廊道上,修长的背影孤寂而落寞。他遣散了后宫半数的侍女,除了韩茹算是他名义上的姬妾,再无任何女子。偌大的宫殿,当真只剩他一个主子了。☆、第四十九章落雪三个月后,又一年辞旧迎新。北朝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落,不多时,天地间褪去了色彩,只剩一片银白。御书房,书案上的香炉燃着香,炉上煮着茶,炭火星子咝咝叫嚣着。叶子辰一袭素金色便衣,坐在矮桌前,低头看着一份奏折。而他的对面坐了两个人,一个素衣儒将高哲,一个棕衣凌王叶子寒。“依你们看,何时南征为妥?”叶子辰漫不经心问道。叶子寒正色道:“如今我们辎重充足,士气高涨,而南朝积弱,国君荒yin无道,臣弟以为,开春是个好时机。”关于南征,叶子祥在位之时,便开始筹备了,莫青山当权之时,与南朝屡有交战,损伤不少,但并未伤及根本。叶子辰抬眸看了叶子寒一眼,又瞥向沉默的高哲:“高太尉以为呢?”高哲沉吟,缓缓道:“臣认同凌王之言,只是,义战之师必有缘由,我们尚缺出战的理由。”叶子辰沉默,一旁炉火上的茶煮好了,他偏头看去,只见何泉娴熟地泡了三杯茶,依次摆放在三人面前。他定定看着白瓷杯中的茶水,淡淡道:“尝尝这梅雪茶。”高哲端起发烫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睁大了眼:“这茶......有梅花之香。”他不是粗人,对茶道也略知一二,但这种花香之茶倒是第一次品味。叶子辰轻轻品了一口,眸中的冰寒之气柔和些许,唇角似笑非笑:“南朝人惯会享受。”叶子寒端着茶杯,尚未入口,听着这话,不由看了一眼叶子辰,再入口,只觉唇齿间的梅香带着淡淡的苦涩味。皇兄这神情,怕是又想起了那人。“出战的理由倒是不难。”叶子辰又喝了一口,淡淡分析,“不过,朕担心的是胡烈,此人骁勇善战,恐怕会成为极大的阻力。届时,战事胶着,百姓流离失所,非朕所愿。”“陛下的意思是先除去胡烈?”高哲放下茶杯,试探问道。“朕倒是想招降,可惜,此人忠贞不二,宁死也不会降。”叶子辰顿了顿,又道,“陆玉璋昏庸无能,又忌惮将士之威,只要稍加利用,一定会自毁长城。”叶子寒回过神来,问道:“皇兄的意思是派细作离间他们君臣?”叶子辰悠悠道:“他们君臣不和,且看着吧,或许我们不用出手。”三人又谈了几句,叶子辰渐露疲惫之色,叶子寒和高哲起身告退。叶子寒才走了几步,撞到了云鹤,心念一动,扯着他往僻静处走了几步:“皇兄的身体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