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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丧命。尹姿的面色一瞬间惨白无血色,犹豫良久,轻声道:“陛下......想认我的孩儿为子。”庄蝶依惊得说不出话来,原以为叶子辰只是安慰她,却没想到他已经在行动了,而尹姿却因他的决定而早产,险些丢了性命。她歉意道:“对不起。”尹姿紧紧握住她的手,语带祈求:“蝶依,你可以......不要带走我的孩儿吗?”她九死一生才产下的孩儿,实在是不舍他入宫,即便他可以成为未来的帝王,她亦不愿母子分离。庄蝶依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放心吧,是你的总是你的。”尹姿得了她的承诺,心头大石落地,意识一松,竟然昏昏欲睡。庄蝶依心底轻叹,她这般模样,想必许久未能安睡,如今倒是睡得安稳了。她缓缓站了起来,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出了凌王府。长街嬉闹,行人往来,而她,好似一缕游魂,独自一人穿梭于喧闹之中,心却如一潭碧水,无波无澜。有无子嗣,天意使然,她无能为力。忽然,一个陌生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疏离而恭敬:“姑娘,我家主子有请。”庄蝶依抬眸打量他,这男子长相平庸,面容英挺,看模样是个习武之人。她沉吟片刻,随他走进了一旁的茶馆。茶馆之中,有人在喝茶,有人在闲谈,有人在说书,热闹非凡,而陌生男人径自领着她去了二楼的雅间。庄蝶依暗自揣测陌生男子口中的主子,可见到了那人,却免不得惊讶,竟是年近六旬的左相蒋廉。蒋廉起身施了一礼:“皇后娘娘。”这番举动,算是给足了庄蝶依面子。然而,庄蝶依不为所动,这老狐狸显然有事相求,她淡淡道:“不知左相寻我何事?”蒋廉微愣,未料到她如此爽直,对她深深一拜:“老臣替江山社稷,恳求皇后娘娘一事。”庄蝶依隐隐猜到是何事,却又不能确定:“左相有话不妨直说。”“老臣,恳求皇后娘娘,劝服陛下选妃。”蒋廉实是走投无路,叶子辰对选妃一事,态度坚决,软硬不吃。“左相求错人了。”庄蝶依隐隐不悦,“你们劝了他这么久,毫无结果,我又能如何?”“陛下偏爱娘娘,若娘娘开口,陛下一定会听从。”“你错了,他或许会允我很多事,但此事,他不会应允。”她了解叶子辰,若她开口选妃,他非但不允,还会生气和伤心,而她本心也不愿做此事,来委屈自己。“娘娘何必如此推诿?”蒋廉以为那是她的推诿之词,言辞不复先前的柔和,“陛下一代明君,文韬武略,却因娘娘之故,江山后继无人,娘娘不为陛下思虑,却宁做误国妖后?”误国妖后?庄蝶依冷笑,不欲与他纠缠,凉凉道:“妖后又如何?世人之言于我如浮云,而他,才是我在意之人。我不会劝他选妃。”“娘娘——”蒋廉叫住了将离去的庄蝶依,“老臣亦不是迂腐之人,年少之时也曾体验男女之爱,但陛下肩负天下之责,断不能耽于情爱,以致无后。”庄蝶依知他话中的深意,撂下一句话:“我不会劝他选妃,但他若是同意,我绝不阻拦。”她无法劝他选妃,但若叶子辰纳妃,她亦不会有怨言。蒋廉深知这是她的让步,请求道:“老臣想借娘娘的雪兰殿一用。”庄蝶依隐隐觉得不妥,却鬼使神差地应了。或许这一刻他被蒋廉的家国情怀所惑,失去了判断,又或许她信任叶子辰,若他不愿,谁也无法强迫他。雪兰殿内,一片漆黑,月光从窗户透进来,隐约可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叶子辰踏入殿内,疑惑笑道:“怎么不点灯?”他拿起桌案上的火折子,还不及打开,便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他僵住了。“放手。”冷冽的声音从喉间挤出来,惊得身后的女子瞬间松开了手。他点了蜡烛,悠悠地看着受惊的女子:“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女子颤了颤,仅存的理智让她断断续续道:“是......有人......让我来......服侍陛下......”有人?在雪兰殿,这人除了庄蝶依,不作他想。叶子辰的脸色比夜幕更暗,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刚走出大殿,却撞上了站在殿外的庄蝶依。四目相对,一个熊熊怒火,一个淡漠如水。叶子辰走到她的面前,冷冷质问道:“为什么?”庄蝶依素来机敏,猜出了殿内之事,闭了闭眼:“我不愿尹姿母子分离,而陛下的江山又不能后继无人,所以......”所以,她鬼迷心窍,受了蒋廉的蛊惑,将雪兰殿借给他。“所以,你就将朕推了出去?”叶子辰狠狠捏住她的肩膀,“你到底将朕当成什么了?”庄蝶依心头涩然,看着叶子辰唇瓣开阖,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周遭的一切皆已远去,她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叶子辰一惊,急忙拉住昏迷的庄蝶依,满心怒火瞬间化为担忧。他抱着她,匆匆往殿内走去,命人将云鹤传入宫中。云鹤反复诊了两次,终于确诊:“陛下,娘娘有喜了。”叶子辰恍惚见到黑暗中的一道微光,问道:“你说什么?”“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云鹤又重复了一遍。叶子辰被漫天的喜悦淹没,扬唇笑了。下一瞬,他挥退了一干人等,轻轻抚上她凝白的脸,目光复杂,良久,却是低低一叹。庄蝶依被噩梦惊醒,猛然坐了起来,却惊觉叶子辰坐在她的面前,愧疚道:“对不起。”即便她没有劝他选妃,但她借雪兰殿一事,无疑伤了他。叶子辰抚了抚她的背,转了个方向将她揽入怀中:“以后,莫要做那样的事了。朕有你和孩子就够了。”他抚上她的肚子,仿佛感受到那个新鲜的生命。庄蝶依顺势靠在他的胸前,“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惊道:“什么孩子?你是说......”叶子辰眉眼含笑,俯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我们的孩子。”暖暖的气息吹得她耳朵痒痒的,她咧嘴笑了,眼眸中却溢出了泪花。叶子辰拭去她脸上的泪花,将她拉入怀中:“蝶依,朕让你受委屈了。”“不,是我让你伤心了。”庄蝶依紧紧回抱住他,“叶子辰,日后若有事,你不要独自承担,告诉我,可好?”叶子辰微微一怔:“好。日后,朕不再瞒你。”所有的隔阂消散于这一句承诺之中,日后,他们将坦诚相待,同舟共济。帝后无子好像一副无形的枷锁,锁住了他和她,如今,他们终于挣脱了这个枷锁。同样挣脱枷锁的还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