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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以一敌百,横扫千军。燕琅越是向前,皇太子就挣扎的越厉害,到最后,几乎是发疯一样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只是被人控制住,如何也挣脱不了。燕琅走到他面前去,将剑鞘拔掉,注视他几瞬,剑刃前伸,划开了他的左脸:“这是偿还你之前送给我的伤疤。”皇太子原以为她会杀死自己的,却没想到只是这样一剑。皮rou被剑锋划开,自是疼痛异常,血液顺着面颊流下,少量进入口中,带起一股腥甜的气息。这自然痛苦,但就现在的局势来说,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一道小小伤疤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良徽,不,小妹,”皇太子惨白着一张脸道:“大哥以前糊涂,做了好些对不住你的事情,大哥不是有意的,我……”他这话还没说完,燕琅下一剑就到了,她稳稳地握住剑柄,又一次划开了他的右脸:“这是偿还你之前对我的那些欺凌。”两边腮帮子都被豁开了,皇太子想说话都不行,剧痛之下战栗不已,却见那剑锋再度抬起,直往自己咽喉而来。“不,不!”顾不得脸颊上的伤口,他猛地喊出这么两个字,然而这却也是他留下的最后话语了,喉管被利剑划开,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叽声,血液顺着脖颈喷射而出,染红了皇太子袍服内露出的雪白中衣。童皇后眼见长子身死,几欲疯癫,双眼赤红着要扑上去,却被皇帝死命拉住,连同嘴巴一起堵住了。童皇后回过神来,霎时间泪如泉涌,想要痛苦怒骂,又唯恐因此牵连到其余两个儿女,只得死命忍下,哽咽无声。谢贵妃没有看着夫妻俩,甚至于连余光都没有投过去,她只是注视着稳稳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儿,欣慰道:“很不错。”燕琅归剑入鞘,又将那柄剑双手奉上:“母亲的教导,女儿永志不忘。”谢贵妃却没有接,伸手去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道:“这柄剑是我十二岁生辰那年,你外祖父令工部所制,今日我便将它赠送与你。”她神情缅怀,像是透过这把剑见到了过世十数年的父亲,半晌之后,微微一笑:“好好珍惜。”燕琅应声道:“是。”外边的雨已经小了,却又开始起风,燕琅看见殿外悬挂的灯笼被风吹的东歪西倒,当真应了这一夜的风雨飘摇。皇帝与童皇后夫妻情分淡薄,现下却是夫妻相拥,彼此舔舐伤口,庄太后与其余的皇子、公主则是挤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正殿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一股带着血腥气的凉风随之吹了进来,惹得殿中人颤栗之意更甚。燕琅扭头去看,便见来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甲胄加身,手上捧着的是黑漆托盘,上边搁着一条桐油浸泡过的马鞭。谢贵妃对他似是颇为敬重,微微欠身示意,然后才上前执起马鞭,举步往正殿的另一角落去,燕琅也是此时才发现,原来那里边儿还蜷缩着一个面颊白胖的青年男子,两股战战的被控制在那儿,神情中写满了仓皇。她问系统:“这是谁?从前没见过。”系统说:“这就是你的便宜舅舅。”哦。燕琅恍然:原来这就是谢贵妃的胞弟,前荣的末代君主,现在的靖绥侯。她正这么想着,下一瞬谢贵妃的鞭子就挥过去了,桐油浸泡过的鞭子柔软中不乏韧劲,谢贵妃又好似有些功夫在身,鞭子抽在半空中,就听劲风袭来,落到人身上的时候,更是一声震响。第一鞭落下去,靖绥侯就惨叫出声,哀求着喊jiejie饶命,谢贵妃恍若未觉,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正殿里回荡着靖绥侯的惨叫声,打到最后他都叫不出来了,身上衣袍也被伤处沁出来的血珠子染湿,看起来惨不忍睹。谢贵妃这才停了手,冷冷看着地上打滚求饶的靖绥侯道:“国破家亡之时,你还是个幼童,我不指望你为父皇和母后报仇,也不强逼你复国,可现在呢?你已经为人父,你不是小孩子了!”她面如寒霜,指着殿外道:“我暗中联络父皇旧部,意图雪恨复国,哪怕你装聋作哑视若无睹我也认了,可你居然暗中向蒋修齐通风报信,出卖你的jiejie和旧臣?!你知道因为你的愚钝,今夜匆忙起事,太极殿外死了多少人吗?!”说到恨处,谢贵妃又是一鞭,带着破空之声甩了过去。靖绥侯被打的不成人形,好容易缓过那口气来,不想又挨了一鞭子,惨叫一声,痛哭道:“jiejie,jiejie我错了!我太害怕了……”他边哭边往前爬,一路到了谢贵妃面前去,拽着她的裙角道:“jiejie,你不要生我的气,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啊!”前荣灭国之后,皇室宗族被屠戮一空,唯有谢贵妃与靖绥侯因为是皇后嫡出,作为新朝用来妆点门面的存在得以保全,曾经的赫赫皇朝,便只剩了这么一双姐弟。谢贵妃思及父母之死,国之败亡,不禁潸然泪下,再去看面前这个叫她失望透顶的弟弟,不禁冷笑:“早知你今日如此,倒不如昔日国灭之时,便叫你死个干净!”靖绥侯怕的要死,泣泪横流,不住的哀求道:“jiejie,jiejie……”谢贵妃嫌恶的看他一眼,一脚将人踢开,擦去面颊上的泪痕,道:“跟我出来。”靖绥侯听罢,便知道这一关暂时过去了,手撑着地艰难的站起来,下一瞬就因疼痛跌倒在地。谢贵妃全然没有理会他,其余人更不敢近前去扶,靖绥侯心里有些委屈,又不敢说,豁出脸去不要,爬着跟上了谢贵妃的步伐。“今夜风雨大作,正是迁坟的好日子,”谢贵妃眉梢含锋,双目如电,低头注视着神情惶然的皇帝,吩咐道:“带陛下往安陵去一趟,叫他把蒋兴那个乱臣贼子挖出来,我要将他鞭尸挫骨,以慰我先祖之灵!”侍从们闻言应声,皇帝却是脸色大变,神情难掩怒色:“谢氏,那是朕的父亲!”庄太后亦是震怒非凡,猛地站起身来,怒指着谢贵妃道:“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我不怕!”谢贵妃冷冷道:“死后下阿鼻地狱也好,下油锅也罢,我都认了!蒋修齐,你不肯去挖是吗?好,好好好!”她忽的大笑出声,笑声回荡在宫殿之内,尖锐的有些可怕。皇帝与庄太后不知道她此为何意,不安的对视一眼,目光皆有些畏惧。下一刻谢贵妃停了笑,厉声道:“来人!”殿外甲胄加身的军士们近前一步,震声道:“是!”谢贵妃踱步到皇帝面前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面孔,慢慢道:“把那群小杂种带出去挨个放血,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