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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是一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易珩之拍案定板:“那等你爸回来,我们就去结婚。” “胡闹!” 易坚的声音像平地里炸开的一道惊雷般响起。 后面是孔令宁和蹒跚学步的小狮子,易坚神情肃然地转过头叫孔令宁带着小狮子去桑宅外逛逛。 孔令宁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牵着小狮子,才把他抱出次间的门槛,就听到易坚高声叫易珩之“跪下”。 再回首,易珩之竟然已是跪在了桑母的黑白遗照前,也不知被易坚逼迫的还是自愿的。 孔令宁把孩子交给闻讯赶回来的阿常,挡住了他的视线把他推了出去:“去外边,没叫你回来别回来。” 阿常傻愣愣的,“哦好。” 孔令宁脚下极快地跑到儿子身旁要把他拉起来,立在一旁的易坚和乐颜却是无动于衷,她急了:“颜颜!快帮我把珩之拉起来啊!” 乐颜看着易珩之出神,她摇着头愣怔道:“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颜颜,他伤害你至斯,这是他应得的,你不必多言。”易坚斩钉截铁地说着复又一脸愧疚地给桑母上了三炷香,“桑夫人,犬子罪孽深重,权是我教导无方,还望您在天之灵……” “起来吧。”一道刻意压低的男中音自天井处飘来。 众人目光齐齐回望,竟是多日不见的桑正誊。 桑正誊双手背在身后,信步闲庭般踱到易珩之身畔,沉声重复:“起来吧。” “老师……” 易珩之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过他年少时最敬仰的人了,如果不是这些年他和乐颜情事缱绻令他无颜以对,不然桑正誊对于他的威慑力,某些程度上甚至会超过易坚。 桑正誊双手仍是负着,也不劝了,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脸变得不怒自威。 “你想跪到什么时候?跪到我女儿回心转意欢天喜地的和你回去?” “易珩之,你十九岁我见你第一面,我就跟你说过,‘公私要严正,遇事需沉着’!” “而你呢?” “哪怕那天差点死在里面的人不是我桑正誊的女儿!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展到让人以为回天乏术的地步!” “谁能想到呢?这样的悲剧促成之人,是我桑正誊三十年来唯一收过的学生!” “你不但没有作为职业经理人的敏锐度,连最最基础的职业底线都没有守住!哪怕是一位普通的客人按了紧急按钮,这都是头等的大事了!何况!颜颜还是公司的一线管理!” 桑正誊越说越激动,以手遥指乐颜,“你叫了快十年的师妹、你儿子的亲生母亲的命,你就这么轻贱?!现在你还想用这一跪来抵消所有的罪孽吗?” 易珩之自诩智商甚高,情商第二,可到这时,被桑正誊破口大骂一顿,他才幡然醒悟。 他缓缓起身,朝着桑正誊和易坚夫妇站的方向深鞠一躬,他背对着的乐颜,错愕地望着这一幕。 易珩之足足屈了半分钟之长的脊梁骨,方抬起头,掷地有声地承诺:“对不起老师还有爸爸mama,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我一定会吸取教训,杜绝再犯!” 桑正誊见他低头的态度还算诚恳,就暂时放过他一马,鼻子出气“哼”地一声,负手离开找外孙去了。 易坚丢下语重心长的一句“你多反思反思”,就追着桑正誊喊:“老桑!你等我一会儿!” 孔令宁则是越过易珩之,捞起乐颜的手在掌心仔细端详,“颜颜啊,这富贵寿命姻缘线,全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干妈还是一如既往支持你,你的事全凭你自己做主!” 说完她收起刚刚焦灼的关心,看也不看易珩之一眼,便施施然离去。 易珩之再和乐颜的视线对上时,就不是这么一星半点的尴尬了。 他现在的境地,正可谓众叛亲离。 乐颜状似心如止水地垂眸,眼帘遮掉了所有窃喜。 易珩之却是有所感应般死死盯着她,良久,他咬牙切齿:“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偷着笑呢?!” “嗯?”他尾音上扬。 “没有。”颤音暴露了她的悲喜。 “没有?”易珩之诈她,“那我怎么看到你梨涡都冒出来了?” 乐颜猛地抬头,“我哪有梨涡?!” 易珩之捕捉到她眼底难以遮掩的笑意,两手掐着她的腰就把她倒挂到自己肩上。 “易珩之!你疯了!” 易珩之大掌一下拍到乐颜又翘又嫩的臀上,“我看你才是疯了!竟敢取笑我!” “易珩之!你活该被我爹、我干爹干妈骂!” 她一连叫了两回“易珩之”,他激她:“你没大没小叫谁呢?!” “叫你啊易珩之!易珩之易珩之易珩之!” 乐颜血流逆冲到脑门,满脸涨红,气息也喘得急。 “到了床上就没胆叫了!” “切!”乐颜学她爸鼻孔里出气,“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易珩之一路上楼又把她甩到她的闺床上,这都不知道是这两日的第几次了。 “是不是又欠cao了你?” 他压着她说话,胸膛的起伏连着她的呼吸。 乐颜看着他脸上被她扇过一耳光的位置,想起他今天一日内如坠云端的遭遇,不由吃吃笑开。 “你才欠收拾呢!” 他还是顾忌她大病初愈,力道没全放在她身上。 乐颜一个轻巧的转身避开了他的胸膛堡垒,转体九十度,裹上自己的小棉被,小幅度打了个哈欠。 易珩之对于上午的欢爱食髓知味,现在四下无人,他又开始蠢蠢欲动还想再弄她一回。 才挪到她枕边,就看到她细密纤长的上下排睫毛交叉相错,眼皮裹住了那双剪水动人的星眸,红唇轻启舒气——她这就进入睡眠了。 易珩之越想今日的遭遇越觉发笑,仰躺在乐颜宽敞舒适的大床上,他也跟着她,一起睡了个绵延畅快的下午觉。 就午睡这么一会儿功夫,乐颜就在梦里忆起了许多十几岁时候的旧事。 想起她的十六岁夏天,初初认识易珩之。 她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他每天跟着她爸早出晚归,而她除了在藕池底晃悠,闲得长草。 平日里只在爸爸偶尔做了大菜,她去薛婆婆那儿叫他来吃饭,方有简单的寒暄。 除此之外,第一次偶遇,就是在她家侧门出去的弄堂里。 下过雨的石板路潮湿,生出青苔几寸,很滑。 乐颜推开厚重的侧门要去丢垃圾,就看到了倚着墙根背对着自己抽烟的易珩之。 “啊,师兄!”乐颜惊呼,“你居然会……” 后面的话,被易珩之捂回了口舌。 他宽厚有力的大掌罩住了她大半张脸,她睫毛忽闪,鼻尖闻到了他指尖弥漫的淡淡烟草味。 “别告诉老师。”易珩之放开她,把烟蒂丢在地上,看到乐颜又要说话,“就让它积几天我再来扫。” 乐颜看着易珩之离去,心想,他真的会来扫吗? 第二天晚上,乐颜踩着点出去倒垃圾,果不其然又看到了易珩之。 不过这一回,是正面。 他一条腿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