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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不清方向, 前与后被含混了,上与下也模糊不清,那片黑暗拉扯着我,吞噬着我,我忘记自己 站在哪里、要去哪里了。 好黑。 我慢慢蹲下来,一点点抱住自己,只有触摸自己时还有实感,其他的一切都像幻 境,黑暗是假的,世界是假的,我…… ……也是吗? 那感觉消失了,触摸自己时皮肤的温度、手心的触碰消失了…… 我……也是假的啊。 我看到自己慢慢消散,变得透明也变得破碎,手指好像齑粉,飘荡在空间里,黑暗 被放大了,或者是我被缩小了,这变化拉锯着,渐渐的,我看不见自己了。 我迷失在这片黑暗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我听到他叫我,“陈济,醒醒。” 哥……哥? 哥哥回来了! 我等他等到睡着了吗? 起身,我重新走动起来,往前走,撞到了床沿,才发现自己在房间里。 那声音似乎从我头顶传来。 “陈济……” “醒醒……” 哥哥他回来找我了。 我往大门口跑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哥哥,他在门外喊我的名字。 我打开了门。 我也睁开了眼睛。 “喂!陈济!”我看到了岑嘉的脸,他扑倒在我身上,抱紧我,我被他勒得太紧了, 没办法起身,但也慢慢看清了,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站着林丛然,林丛 然身后还站了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 我伸手拍了拍岑嘉,问他:“哥哥……呢?” 开口的瞬间我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那声音干涸得骇人,好像刀锯木头的钝响。 我也慢慢觉得到疲惫和乏力。 有医生来了,他说:“终于醒了……” “你已经昏迷了十天了……” - 从医院回到家里,我一直恹恹的,林丛然把我抱下车,又把我放在床上,喂我吃了 点粥,他看着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脸上的担忧根本藏不住。 我其实想问他怎么回来了,但是又觉得腻味,什么话也不想说,就在床头坐着。 他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想了想,除了乏力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摇了摇头。 他看着我。 我便看着窗外,去年才栽的小树长到二楼来了,秋天里叶子也挺多,虽大部分都黄 了就是了。 “陈济,”他突然叫我名字。 我没有说话,把头转了回来,但没看他。 他说:“你哥哥订婚了。” 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 他捏了捏我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甩开他,但到底没有,愤怒的情绪只冒了个尖儿,很快就被稀释 了,像是身体里有某种特殊的溶液一样,情绪刚刚生成,立马就融化进水里,顷刻 就混沌起来。 我只来得及被他捏着,听到他说:“他养了个情人。” 我盯着他。 他从桌子上拿了个文件夹递给我,我打开,里面一个女人的详细资料。 “也不能算是情人……他有固定的……” “……” 我知道他在思考用词,同时我也看到文件里那女人的介绍——十八岁时第一次出台, 被哥哥相中,此后没接过客了,只在哥哥得到假期回家时陪他几天。 他养了她三年,钱给的多,但见面的次数少。 这是他的…… 炮友都算不上。 工具人。 呵。 我突然就有了某种兴致,伸出手,勾在林丛然的脖子上,他被我突然一拉有些意 外,没有阻力的,被我带到了怀里。 然后他亲了亲我的嘴唇。 “唔。” 我避开了,问他:“你找人跟踪我哥哥?” 他说:“还没那个能力。” 嗯,“还没”这个说法…… ……有点意思。 我又问:“那你怎么查到这女人的?” “碰巧。” 谁信啊! 我捏住他的下巴,凑近看着他,他也注视着我,顺着我的动作仰起下巴,表情淡淡 的。 我笑着问他:“如果你有那个能力呢?” 他坐在床沿跟我一般高,被我拉到身前成斜倚的姿势,垂直起来稍微矮我一点,他 仰视着我,没着急回答,而是先舔了舔下唇,说:“……让陈淮从世界上消失。” 我扇了他一巴掌。 起身。 走下了床。 第六份收藏2 说实话,见到那女人之后,我其实是有点失望的——她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看。 资料上的照片还很年轻,有些青涩懵懂,长发披肩,眼睛上挑,混合着妩媚与清纯 的气息,其实相当动人,但她真人却颇为枯槁,发尾分叉,头发蓬松,姿势乖觉, 夹着电子烟打开门,问我:“小meimei,你找我?” 我说:“嗯。” “jiejie,你可以让我进去吗?” 她拦在门口上下扫视我,“有什么事吗?” 于是我说明来意:“我是陈淮的meimei,想找您问一些事情。” 她在听到哥哥的名字时脸色骤变,盯着我的脸一派恍然之色,然后有些狼狈地退了 一步,想把门关掉…… 太迟了。 隐藏在暗处的保镖卡住了即将关阖的门,强行进入房间,把镇定剂插入静脉,摁动 推入药剂。 她在我面前昏倒在地。 …… 我在等她醒来的间隙里扫视她的房间,尝试着结合看过的资料,推测她的日常生活 轨迹。 殷施,农村长大,家里有个弟弟,高中毕业以后来B市打工,先后换了好几个工 作,最后来到了现在工作的夜店。 刚刚从部队得了假回来的哥哥需要什么样的性伴侣,只能从结果来推测原因:十八 岁,处女,青涩又漂亮,活好不好不知道,反正他一眼就相中了她,在第一次以后 哥哥觉得,嗯,还不错,于是给她盘了个住处,安置在这里。 包养的关系稳定下来以后,殷施白天去店里做些散活,不出台,晚上就尝试去学函 授课程,想借现在有的资源重新捞自己一把。也可能会跟朋友出去玩,但总的来 说,熟人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藏的很好。 这当然跟哥哥来的次数不多有关系。 他去部队以后日程严格,放假的时间极少,所以她几乎是自由身,付出一年中的十 来天,换取之前五年的工资,怎么想都还蛮划得来吧。 可现在哥哥要结婚了。 那女人幽幽转醒,被捆在椅子上挣扎了两下,无果,看着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