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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微胖,个也不高,皮肤黝黑。 周烟等她到跟前,先开口说话:“陈小米?” “嗯。”周烟答应。 女人打量她两遍,似乎是挺满意,还伴随几个点头。 “跟我来吧。” 说着,她已经转过身去,按原路返回。 周烟跟上。 芳草园小区只有二十栋楼左右,周烟家在最靠正南门的一栋,出了楼门就出小区门。她没机会往后面几栋走,也就不知道,这边还挺阴森。 到一处被树荫遮盖的楼门,女人刷卡进入,这过程中看了周烟一眼。 周烟很想表现得初出茅庐,那样更像未入社会的大学生,可她离开司闻,就没那么好的演技了,索性做她自己。倒也没叫人生疑。 这是一套中规中矩的两居室,似乎有人在住。 沙发套已经发黄,有些地方黑成一片,看起来久也没洗过。餐桌上都是剩饭菜,地上有一堆塑料袋和类虫子的渣滓,眼看不出来那原本是什么东西。 环境太差,都是细菌。 女人引她坐在沙发上,问她:“你大几了啊?” 周烟:“大四。” 女人点点头:“在师范大学吗?” 这旁边就是师范大学的分校校区,她会这么问也正常,估计在这一片发的小广告比较多。 周烟:“我是华南经济学的学生。” 女人点着头,端详她的脸:“你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想整容呢?” 周烟:“好看要分对谁,总有人觉得我丑。” 女人笑笑,又问:“最近没有抽烟喝酒吧?” 周烟每天都在抽烟喝酒:“没有,我从不沾那些东西。” 女人看她白净,也像是好学生的模样,又扯了几句闲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那这样,你把这单子填了,然后把卡号给我,我给你转钱。” 周烟没立马接过来:“这样就行了吗?利息怎么算的,又是怎么还?” 女人给她解释:“百分之四十。” 周烟皱眉:“国家不是规定年利率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四?” 女人耸耸肩:“我们这里就是这样。我们不看身份证,不查征信,审批最快,额度最高,可以解决很多人的燃眉之急。利息多一点也在借款人的可接受范围内。” 周烟:“那我要是还不起了。怎么办?” 女人告诉她:“还不起可以选择我们的爱心项目。” 到重点了。周烟问:“什么爱心项目?” 女人又拿给她一张表格:“可以捐卵来抵消欠款,根据个人素质做一个卵子评估,然后按照欠款来计算要捐出多少颗卵子能抵消。” 周烟像一个初学者:“捐卵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吗?” 女人听到笑话似的笑起来:“当然不会,女人一生都在排卵,我们只是把你会派出体外的卵子废物利用起来,提供给那些需要的人。” “那我的卵子,值多少钱?” 女人手够到计算器,打了一串数字给她:“你看这个数行吗?” 她用了'行吗'。 就是说,还有的商量。看来真是暴利行当。 周烟也不是真来卖卵,同意了。只是:“一次性取那么多也没事吗?” 女人似乎是听多了这种问题,都不会感到惊讶:“没事。要是你实在害怕,也可以分批次。先在我们这里养几天,再取。” 说到关键点了。周烟又问:“这里养吗?” 女人指指窗户的方向:“不在这,在隔壁楼,我们租了四层楼做宿舍。” 周烟的问题问完了,拿起笔,笔尖还没落下去,门从外被踹开,冲进来刑警两名,越过周烟摁住女人,快准狠。 韦礼安稍后进门,用对讲机向一队发号施令,命他们攻隔壁楼。 女人直到被摁住,才后知后觉地瞪向周烟,眼神凶恶,几乎是要把她吃了。 周烟反应平淡,在韦礼安感谢她帮忙,并针对她留门这举动竖起大拇指时,也没什么反应。 这世界根本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有想不想破。 刑侦队一向是不糊弄就效率高,这次行动万事俱备,周烟这股东风也吹得恰到好处,前后不到四个小时,就已经将整个卵子交易市场一锅端了。 在他们的'宿舍'里,警方找到了被扣押的四个少女,其中就有奶茶。 奶茶哭得眼都肿了,看见周烟整个人扑进她怀里:“啊——” 周烟很反感不熟的人碰她,手都伸到她肩膀了,却还是没扯开她,只是拍了两下。 奶茶被取了六颗卵子,从美容床,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手术台’上下来,站都站不稳了。他们也怕她猝死过去,就把她关起来,等状态好点,再取。 取卵过程太煎熬了,比分娩没好多少。 黑中介谨防她们后怕,反悔,都是把她们带到宿舍,分批次取卵,直到取够数量。 之前警方只是走访了周烟去的那间房,浓重的生活气息叫他们无功而返。这也算是这帮犯罪分子摸清了他们的路数,才敢这么猖狂。 现在爽了,一朝被盯上,四个小时全肃清。 * 卵子交易黑市被端的新闻在歧州发酵了三天,三天霸占着头条,网民不满足于津津乐道,还要知道都是哪几个大学生被取了卵。 一顿饭的功夫,就有黑客把几个女生扒了出来,奶茶的照片赫然在列。 黄总觉得这事情对糖果影响不好,也怕引纪委来查,就把奶茶开除了,一点情面没留。 奶茶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言不发,对上门看她热闹的小姐也随她们喜欢。 她才刚刚学会沉默,就已经被淘汰出局。 而生活不能重来。不会因为她改过自新就给她一个机会。 她走了,回了老家,具体干什么她还没想好,却再也不想回到歧州了。 这是个无情的城市,无情到不允许一点失误。 可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啊。 怎么能没一点失误呢? * 韦礼安把卵子交易黑市案子破了,总算可以睡一个踏实觉了。 郑智却作开死了,夜以继日地调查那逃亡在外的毒贩,以及他在歧州做生意的弟弟。这也算了,还要时不时要跟他分析一番,搞得他不胜其烦。 韦礼安从缉毒大队退下来,就是不想再沾跟毒品有关的一切。 郑智不懂,一直在挑衅他的底线。 中午吃饭时,他终于爆发——站起,把盒饭摔在桌上:“没完了是吗!?” 郑智吓得哆嗦一阵,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韦礼安抓上烟盒,出去了。 其余几人不知道韦礼安、郑智聊到什么聊崩了,没敢看,一味闷着头吃饭,竭力当一个透明人。 韦礼安走到大队外槐树下,抖着手撕开烟盒外的塑料包装,抽出一根,点燃,猛嘬一口,腮帮子吸进去,整张脸显得狰狞。 他到现在还记得,牺牲那名同事的尸体,手脚全砍断,剩下皮rou被砸稀烂,隐约可见脸上密密麻麻的枪眼……当时他只看了一眼就吐了。 这就是跟毒贩对抗的下场。 他也曾像郑智一样,迫不及待想把那杀人凶手缉拿归案,也试过很多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