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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收了手,扇子在手中旋转把玩,只听他口中悠悠念道,“廿四桥边廿四风,凭栏犹忆旧江东。夕阳返照桃花渡,柳絮飞来片片红。” 吟罢,扫视众人一圈,“元人咏的诗,云深醉了记不分明,你们也醉糊涂了?” 啧!众人面面相觑,还真其来有自! 但心里狐疑,他们哪里醉了? 这是元人诗?这么好的诗,个个都没读过?说不过去。 可说没有,哪来的证据! 沈云深眉头微凝,元人的诗。 后来席上,沈云深对葡萄酒食髓知味,一不小心就贪杯了。 看着醉意熏熏的女儿,沈清都无语扶额,真是自取其咎。 扶着她上马车后,让她在自己肩上靠稳了。 沈云深脑袋不安分地在她爹爹肩窝处蹭,闭着眼,嘴中呓语不清,“你真好。” 沈清都无意味地笑了下。 下一瞬,沈云深忽然仰起脸,微瞌着好看的杏眸,肯定地说,“那诗根本不是元人的诗。” “哦?那是谁的?” 沈云深嘻嘻一笑,微瞌着眼,不答反问,“你知道你念完了那首诗,我心里怎么想么?” “更服气我了?”沈清都觉着好笑,两人总爱较量。 沈云深闭着眼摇摇头,旋又微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润润的,抬起手朝沈清都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说话。 沈清都眼睛略朝旁边一转,思索一瞬,便照做了。 才低下脖子,沈云深纤柔的手臂就勾上来,凉凉的嘴唇一下子撞到他脖子上。 顿了一下,还没待沈清都被触感惊回脸,她又移开,在他耳边吐气火热,“我看到了,旁边那个弹琴的jiejie……看你跟看别人不一样……你……这么好,以后不出来给人看了好不好?我把你藏在屋子里,金屋藏娇……” 声音清哑,断断续续,却说得字字清楚。 沈清都被这小孩子脾性的话给逗得低低沉沉笑出声来,肩膀都微耸了两下。 这丫头,醉了酒品倒还可以,只是一说话就暴露了颠倒。 先是念错诗,现在又乱用典故,以后可不敢给她喝酒了,不然替她圆场可得费多少心神。 第三阙 人间父亲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三阙 人间父亲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第三阙 人间父亲 先是念错诗,现在又乱用典故,以后可不敢给她喝酒了,不然替她圆场可得费多少心神。 沈云深口中那个弹琴的jiejie叫晏姝,是沈清都老师晏敬儒的女儿,自小与晏琴南、沈清都一起跟着晏敬儒读书,十三四岁也开笔做文章,有学问有才情,没有的是一般闺阁女子的扭捏。 世事难全,收之桑榆,失之东隅,她婚姻很不幸,经历一番千难万难的和离,总算从前夫家脱了身。 她对才华出众、谈吐有物的沈清都存上一段心事,也未尝不可。 既待沈清都与众不同,自不会也在他面前绝尘拔俗,反生出一种芳心暗藏的卑屈。 但眼底要流淌出情愫,挡是挡不住的。 这才一时被沈云深瞧了端倪,毕竟年纪小,并不懂什么风月情意,单单觉着眼神里有些不知名目的不同。 回到家,沈清都抱着晕乎乎的沈云深回房间,交待风莲,叫她好生看着,别睡相不好掉下来。 又嘱咐待人醒了,取醒酒石让她衔会儿,再备一盅酸汤。 风莲一一应下。 风莲是沈云深乳母的女儿,比沈云深大几个月,六年前乳母去世,沈清都怜她孤苦无依,留下她与沈云深作伴。 风莲感这份恩,服侍沈云深格外尽心。 待沈清都抬脚要走时,风莲请住了,“先生,大老爷在书房等您许久了。” 大老爷是沈清都的哥哥,沈清焯。 风莲叫一个先生,叫一个老爷。 因为她看沈清都也不做买卖,也不做官,虽不教书,但学问极好,时时手不释卷,好文章摇笔即来,这不是先生是什么? 沈清焯太严肃了,什么事都好管,是大老爷的气派,况且他是在府中任职,叫老爷更没错了。 沈清都点点头,“嗯。” 沈清焯在书房已等了许久,踱步间,瞥了眼进门的沈清都,气得瞠目,“青天白日,也不知检点些。” 沈清都茫然止步,他做什么了? 打量下自身,原来右襟上染了一点胭脂,不以为意地一笑,“我当什么,云深喝醉了不小心蹭上的。” “你!”沈清焯更是气得不行了,气急败坏数落他,“你常带她出门会友也罢了,还纵她醉酒。” “这有什么?”沈清都语气简淡,“云深知书知礼,琴南他们也不是轻浮之人,我有分寸。” 沈清焯素来拿沈清都没办法,何况女儿是他自己的,无奈何地瞪他一眼,鼻间哼一声,稳了稳气息才说正事——谢家要来提亲。 谢家是诗礼之家,谢公伯屏是本邑的硕彦名儒,他家长孙谢经纶和沈云深年龄相当,据说也颇具才蕴。 沈清都听后,平静无澜地回了句,“得看云深的意思,她看得上的,才作数。” 否则,门第再高,家学再好,不合她的意,也是委屈了她。 虽是要看沈云深的意思,不知怎么,父女两独处的时间很多,可沈清都偏偏有意无意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他私心里还想他家云深还小,他们父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一时云深要彻底离了这个家,他心里……多少是不好受的。 第四阙 将错就错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四阙 将错就错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第四阙 将错就错 因他和云深这生朝夕相伴的时日有限,生出种种心酸凄凉来,说到底自己也就是一个最平凡的人间父亲。 沈清都苦笑后,兀自拿起一卷荆公诗来看,可是看了半天仍是字不成字。 沈云深刚踏进书房便看见她爹爹握着书,杵颊对着窗外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于是猫着腰,悄手悄脚踮过去,至他身后轻轻站定,纤纤手臂灵巧地穿过她爹爹肩头,那张桃花小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