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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乖乖低头漱口,看爹爹收拾好东西,从外面端来一个大细瓷碗回来,走近,沈云深迫不及待直腰伸脖看,像只嗷嗷待哺的可爱小兽。 是一大碗栗仁粥。 沈清都特地让陈哑巴多加了些栗仁,一勺粥里沈云深就能吃到两三瓣嫩黄栗仁。正是食栗时节,新鲜的栗子放在粥里一熬,裂成两半,甜而不腻,糯而粉黏,入口即化,不配小菜不加糖,寡吃也清香盈口齿。 “还有糖蒸酥酪、虾仁饺、樱桃酒酿、荷花酥、冬笋火腿汤,要么?”沈清都把那栗仁粥喂了一半,突然问她。 还有这么多? “粥没吃完……”其实她已经差不多饱了,只觉着浪费可惜。 “你想吃别的,这个剩下的我吃。” “我要吃虾饺和火腿汤。”沈云深迅速回答。 沈云深被抱到桌子边,手拿着虾饺无心地吃着,偷眼看她爹爹斯文地吃她吃剩下的粥,(*^__^*) 嘻嘻,心里怪开心。 沈清都放下碗,看她手拿饺子正往嘴里送,脸色瞬间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提醒,“你没洗手……” 沈云深动作一住,不甚明了,继而想起了这只手的食指中指昨晚碰过爹爹的…… 也不知怎么想的,她立马伸出小舌舔了舔触在唇上的指尖,爹爹的味道…… “……”沈清都。 “我吃饱了。”沈云深觉着爹爹应该没看见自己的小动作,放下手,攥紧,指尖抵入掌心,颇具珍惜意味。 轻咳一声掩饰,转移话题,“是了,爹爹,你书房里书架上面有个盒子,里面是什么?” 沈清都端碗的动作微顿,默一会儿,“你想知道?” 沈云深点头。 “喝了这个。”沈清都变戏法一样推过一只碗来,“喝完带你去看。” 第五十四阙 不画美人 < 云深不知处(父女)(钟山离)|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五十四阙 不画美人 “这是什么?”汤水黑乎乎的,沈云深并不是很想喝。 “避子汤。” 沈云深乖乖喝完后,沈清都俯身抱她回床上,这双水汪汪的杏眼,平日美得潋滟含辉,此时对上,容易看成是湿漉漉的畏怯与凄然,令他心有戚戚,有话难言。 倒是沈云深靠在他肩上弱声喊了句,“爹爹。” 沈清都将她往自己肩窝压了压,双臂成全全护卫的姿态,声柔如绵,“我从上看到的方子,不会伤身,药材也是让陈哑巴分药铺,一铺一味抓的。” 像是安慰她,又像是自解。 沈云深往他温暖的怀里缩了缩,像躲进一个固若金汤的避风港,风啊雨啊吹不进,天塌下来也砸不着她。 没料及,下身竟被避风港温柔袭击。 “爹爹……”沈云深身子轻掣。 沈清都拍拍她的背不说话,放开,出去,又端一只热气腾散的木盆进来,放在脚踏上,药味四溢,从里面拧干一方帕子。 坐下来就要脱沈云深的裤子。 “爹爹……”里面还痛的。 “这是药水,敷一下。” “我自己来吧……”不过,想起来好怪的,动作简直不可描述,呸哦,难道爹爹做就可描述? 言既不合,沈清都不再二话,直接把人严严扣在怀里,不让她看,脱了她的中裤,扒了亵裤,抖开帕子就给捂上。 磨痛感被温热焐得瞬时消散,热气不停向内处氤氲,沈云深舒服地并紧腿,肩膀也不自觉地微微蜷缩,抓着爹爹的衣襟忍不住轻喟。 “待会看见了,不许多想。”软玉温香斜枕在怀,沈清都为了让自己不作它想,主动提别的。 “那是什么?”沈云深微动,想看着爹爹问,不意瞥见爹爹手伸在自己身下的样子,羞得立即别回脸埋起,挥手盲摸到被子,赶紧抓过来掩了。 听到爹爹低笑也不吱声,任他敷几次,由他给自己穿衣服,闭眼装不知道。 在她爹爹放倒她在床时,还未沾上枕头,就机灵地勾住他脖子,睁开清亮亮的眼睛,“你说带我去看!” 沈清都笑意堆得满脸,屈指刮下她鼻子,“爹爹当你不想看呢。” 沈云深觉着自己又着了爹爹的道。 雕刻精美的红木盒子放在跟前,该是时时拂拭,所以上面纤尘不染,锃亮如新。 陈哑巴打扫房间很勤快,沈云深想。 同时莫名心生一股郑重感,爹爹撤了手,她便犹夷,不敢随性妄动。 “打开吧。” 得到温声一催,沈云深才不再犹豫,打开盒子,里头是两副卷轴,不知是字是画。 沈云深询问般望她爹爹一眼,见爹爹站在身边负手点头,便拿出其中一轴。 解开扣带,徐徐而展,碧泱泱的深浅青草,湖石静立,石底几棵花蓬勃而不杂乱地簇生,青草花枝托映着一袭纤窈的百裥裙,她心头一喜,爹爹画自己…… 画展到落款处——玉乾元年。 玉乾元年自己才一岁,这画肯定不是自己。 心瞬间转凛,无心再动,不敢再看。 脸色微白地看向她爹爹,他正一瞬不瞬凝视自己。 怔怔问,“是她么?” 本来就无力的手,这会儿更松了。 画轴落在桌上,自动滚展着,引她注目,视线堪堪落在画上女子的如花笑靥上,旁边是爹爹的笔迹—— 碧烟衫子白雪裙,临风一笑桃花春。 盯着那句诗,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堪想爹爹当时何等称心。 她心上恐惧如疯草遍生,并有细细密密的刺痛感,心不停地跳,不停地跳,不得安稳,又不可不想。 临风一笑桃花春。 这世上曾经有个人,她一笑,爹爹整个世界都色彩缤纷,春光烂漫。 不是自己。 幸好,幸好。 那人脸上,有一点点与自己从骨子里透出的神似,一望而知,既让她得到些些欢喜安慰,又十分落寞。 欢喜的是这个人是娘亲,不是知道了娘亲的容貌而高兴,她能对一个在她五岁时就突然消失的母亲有多少感情?只是庆幸不是别人,爹爹也没有别人。 落寞的是什么? 是爹爹从不提她,自己便以为他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寻常夫妻,没想到爹爹心里情根深种,要不见伊人见丹青。 是爹爹从未画过自己,甚至从不画美人的妒意? 还担心画中人清丽妩媚的窈窕风情,让爹爹念念不忘,所以故剑情深,珍藏至今,处处携带? 最让她心绪难平的,便也是两人间无法遮掩的神似——爹爹会不会是爱屋及乌地对自己好,看朱成碧地接纳自己。 沈云深黯黯垂眸,目光落在裙裾的褶线上,坐在椅子上往里缩靠,不愿靠近。 没有深情,怎么会连每一处裙褶都画得细腻如真,动摇如生,像刻在心上才记得的分明,一定是一想到就内心柔软,嘴角噙笑,落笔也跟着缱绻温柔。 沈云深脸色顿失,瞬间被抽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