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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停顿的就到了阁顶。 取璧的过程则着实有些困难危险,卿沅数次徘徊在千钧一发之际,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避过了,不过受些伤便是在所难免的了。 没有理会鲜血直淌的脚踝,卿沅本想直接下去,不经意瞥见下面谢奕风脸色惨白表情似在压抑着痛苦。 心中一揪,莫非是卿虚的药发作了? 卿沅也不知为何心中会这样地急切,不自觉几乎将速度施展到了极致。可待她落在他面前时,那人又全无一分异常,仿佛她方才所见不过是错觉。 “沅儿,你受伤了!”谢奕风一眼看到了她汩汩淌血的脚踝,暗骂自己该死之际连忙走过去想扶她,却被卿沅一把推开。 清眸中闪过一丝怒火,卿沅既怒他的伪装,也怒自己挥之不去的不忍。不想多说,直接将碧血璧递到他面前。“碧血璧,我拿到了。” 谢奕风却不接,只淡淡道,“你收着吧。” “什么意思?”卿沅其实早觉得不对劲了,她淮南王江氏一族的平反证物,又怎会是这江湖世家的传家之宝。 “你骗我?”卿沅眸色幽暗,明显已有了几分薄怒。然而还不待谢奕风解释—— “啪啪啪”,一道掌声突然响在耳畔,卿沅循声望去,正是林家少主林城,折扇风流,白衣倜傥。 “这碧血璧等待有缘人已经很久了,只不过在下没有想到,这令江湖侠侣们趋之若鹜的碧血璧,竟是被二位取到了。”林城语态随意,手中折扇随之轻摇,轻松地好像卿沅手里的东西和他毫无关系。 “摄政王。”林城没什么诚意地对着谢奕风拱了拱手,接着转向卿沅时倒是笑的灿烂,“卿姑娘,别来无恙。” 时至此刻卿沅算是彻底明白了,碧血璧,翻案证物呵,倒不如说江湖侠侣的定情圣物更好罢? “呵,”卿沅冷笑一声,将碧血璧随手一抛,看都没看再两人一眼,负气离开。 南国的大国师府,似乎数百年来都是这般,静谧空幽。 后院中,一身烟青色长衫的卿虚正立在莲池边,杨柳青的发带被池岸风带起,无声勾勒着华发三千的色泽。一个浅淡清癯的背影,入了画般,整片天地都默默化为他的底色。 然而这画景突然被打破,一个小童快步跑到卿虚身边低声道,“国师大人,卿小姐回来了。” 闻言,卿虚原本沉静无物的幽瞳中一闪而过一抹幽光,终于映入了池中唯一一支濯清倩影。 “小原,你可知这青莲似谁?” 唤作小原的小童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莲像谁?这还用说吗,那不就是他们国师嘛!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还哪个人比国师大人更有这青莲神韵风姿。 “自然是国师大人才堪配这濯水青莲!”小原与有荣焉地答道。 “是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这样肮脏的人,竟也能与青莲相配?”卿虚笑的温雅,却是字字诛心。 小原语塞,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接话。而卿虚本也没指望他接。 “青莲终于开了,开得比我想象中更为潋滟……我等了如此之久,细心呵护了如此之久!又岂有任他人予取予夺的道理?” (三拾)药毒<祸起红楼(单衣试酒)|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三拾)药毒 “你来了。”卿沅来时,卿虚依然立在莲池边,“你看,这青莲我养了多年,如今终于开了,可美?” 卿沅看了一眼,没有太多欣赏的意思,只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察觉到她的反常,卿虚转过身来将目光静静投向她。他的目光停驻良久,始终平静而轻渺。可这平静中是否又藏着多少不为人道的情绪?这样的平静,比汹涌更令她不安。 而她还犹在不安,他已悄然走近,驾轻就熟地将她一把抱起。每次她任务归来,他总会抱她去疗伤上药。明明是早已习惯的事,这次竟忍不住地挣扎。 可最终也只换来他一句没有情绪的低喝,“别动。” 于是卿虚抱着卿沅一步步迈向自己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软椅上,他转身去寻伤药。 看到他拿着药一步步逼近,卿沅有些紧张地想要制止,“还是我自己来罢。” 可卿虚却似充耳不闻,自在卿沅身前微弯一膝,不由分说褪了她的鞋袜。然后取了她玉白的足捧于掌中,慢慢擦拭踝间血迹,细细涂抹药膏,轻轻揉捏伤处。 卿沅努力克制着心中不适,将视从他身上收回。心中犹豫再三,还是说明了来意,“谢奕风的毒,可有解药?” 踝间突然传来丝丝剧痛,卿沅下意识低眸去看,正对上卿虚寒凉的双眼,似要透过眼底,望进她心底。 “怎么?不仅没下杀手,反倒还要救他?”他笑容讽刺,语意森冷。 “先前你说那是化功散。我以为你不会骗我。”卿沅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双眼。 卿虚淡淡挑眉,不屑她的质问:“有区别吗?不都是为了要他的命?何必那样麻烦。还是说女人都如你这般善变,转眼又忘了不共戴天之仇,不忍心了?” 字字诛心,句句锥血,卿沅瞬间苍白了血色,仿佛被卡住了咽喉,呼吸一时有些困难。可她还是咬着牙道,“我……相信他。” “你信他?多么可笑的说辞啊,沅儿何时变得如此幼稚。”卿虚冷笑着站起了身,“罢,我逼了你这么多年,这次便由你自己选择。你左手边第二层里有两个瓷瓶,红色救人,黑色杀人。如何选择皆在你自己,你好自为之。” 说话间卿虚已接近房门,将要离开时却微微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卿沅一眼,“沅儿,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全部吗?不过无论如何,结果都不是你能决定的。” 卿沅握紧了双拳不语,她只是直直地锁着他离去的背影,似要从他淡漠翩然的背影中,窥出几分他势在必得的玄机。 可她终究是失败了,如同过去的很多次一样。她从来都不曾看懂他,不曾看懂他所做一切。 房间外的卿虚冷觑了眼身边低头缩脑的小原,拂袖又往莲池方向而去。 “如何,偷听之后有何感想?”卿虚在莲池边站定,目光落在池中那株青莲上,眼中却幽无一物。 小原心思单纯,又跟在卿虚身边多年,是这国师府中唯一不怕他的人。所以他闻言只是吐吐舌头,“国师大人,您是不是记错了啊。摄政王的那副毒药,明明红色的是药引,黑色的才是解药。” “呵,”卿虚笑得高洁清润,“你说的不错。” “您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