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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会是折返城郊别院,他用不着太担心。 相比于王府里亭台楼阁的富丽巍峨,城郊的别院几乎可以说的上荒凉。倒不是说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而是由于缺少打理,以至于不少地方都杂草丛生,将原本的景观给遮了去。 慕迟跳下马车,院子里的几名老仆抬头看了眼,便又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方才的唠嗑。慕迟也不在意,兀自朝她娘的屋子跑。 妇人不过三十左右的年岁,与王府里的二爷其实一般大小,可比起那在沙场里摸爬打滚把自己弄得粗糙的男人,妇人瞧着倒是要更憔悴沧桑一些。单薄瘦弱的身子仿佛随时能被风吹了去,苍白的脸颊上也满是病痛的痕迹。 “娘,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住进王府里了!到时候我就能找大夫来给你好好调养身子!”慕迟欢喜道,“这里的恶仆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慕迟激动地道完,却发现她娘并没有她预想中的开心,甚至还蹙起了眉头。 “我不会去王府的。” “为什么?”慕迟难以理解,“再这样下去,你会扛不住的!” 李氏拉住她的手,勉强给了个笑容,温柔安抚:“迟迟,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不好?娘在这儿挺好的,那些个深宅大院反而会叫娘不自在呢。” “好什么好?再没有大夫,你就要死了!”慕迟甩开她的手,又是委屈又是心疼,她为了能让她们母女进王府,连慕骁都去招惹了,她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可她娘呢,还在这里劝她,“自从我们到了京城,你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么?他把你丢在这里不闻不问,还纵容恶仆踩在我们头上欺负!” 他们再怎么不得宠爱,那也是王府里的半个主子,何况慕锦还会时不时地来探望,若是没有其他主子的授意,这别院里的仆从如何能那样大胆,就光明正大地扣下每月份例直言侮辱? “王爷他只是不知道而已,迟迟你误会他了……”像是意识到不可能说服慕迟,李氏突然转了态度,“我说了,我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不去?我们不仅要去,还要让他王府的主子亲自来请我们回去!”慕迟咬牙恨道,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话音将落,她娘便一巴掌落到了她的颊上。 李氏泪眼望着她,眼底说不清是心痛还是自责:“因为他根本不是你父亲!是娘求了他给你一个安身之所!” 慕迟愕然瞪大双眼。 方才那一巴掌仿佛是耗尽了李氏所有的力气,她转身在榻上落座,双手捂着脸颊,却还是挡不住泪水的滚落:“娘和你爹定了亲,但还没等上成亲,他就被召去从军了。王爷他是你爹的将军,和北漠的那一仗打了多久,娘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再见到你爹,就是王爷送他尸骨还乡的那天。” “王爷说你爹立了功,朝廷给的银子会更多。可那时候你已经出生了,偏又是个女孩儿,你的爷爷奶奶并不想要,也不肯分出一点银子来。娘没了盼头,进不了你爹的家门,带着你在那儿根本没有立足之处,便求着王爷带我们离开,随意找处院子安置就好,我们不会去打扰他的。”李氏的嗓音很轻,似乎随时都会断去,“迟迟,王爷他是我们母女的恩人。” # 008回府3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再有片刻,靖安王府里的盛宴就要正式开始。最后的几名来客身份尊贵,慕骁不得不亲自迎接。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厢檐角上黑铁所铸的家徽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道冷冽弧线。 慕骁躬身,冷不防头顶传出清朗声线:“哎呦,骁哥哥这大礼快些免了,峻哥儿受不住!” 慕骁抬头,一眼对上赵峻那轻浮的俊容,垂眸掸了掸袖子,吩咐叶喧:“送小侯爷进去。” “世子哥哥真是狠心,我不是我爹就变得这样快么?”赵峻跳下马车,双手抓着胸口做出痛心的模样。 慕骁本不欲搭理,末了想起一事来,便抬手将赵峻招至身前:“若有人询问,就道昨夜我是与你一道离开的王府。” 赵峻扬眉,借着头顶的灯笼,忽然就瞧见了慕骁颈上的那道印子。想他纵横京城各大花楼无敌手,哪能不知道那是娇滴滴的女儿家留下的。可他面前这人是慕骁啊,赵峻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还未靠近,便被一巴掌打落。 “以后再也没人说骁哥哥你是为了我守身如玉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赵峻故作伤心道,可这厢刚说完,他便又忍不住凑了上去,“哪家的姑娘啊?回头我也去捧个场!” 慕骁直接推着他的脸面向府内:“快些滚进去。” 石阶下又有一辆马车停下,赵峻不怀好意地啧啧两声,不再闹他,领着小童阔步入内。 等到最后一名来客也恭请入内,慕骁方回去自己的院子更衣。今日的晚宴是为他二叔所设,他并不需要太过突出。再回到设宴的摘星楼,慕骁站去了靖安王身侧:“关于别院的那位,父亲该重新考虑了。” 靖安王神色一怔。 临近夏日,屋外的晨光早早就冒了头,慕迟也很早就醒了,却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不想起,也无法重新入睡。 这是一种骤然失去目标的茫然。 她怨了那么久,也准备了那样久,哪怕这次不会成功,她也想好了下一步,可现在她娘忽然告诉她,她错了,找错了人,一切都错了。 她撑着双眼看向头顶灰白的帐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便在这时,屋门突然被人打开,她娘以前所未有的慌张出现在她面前。 “迟迟,世子爷来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李氏又道:“世子爷这会儿就坐在堂里,迟迟,是不是你让他来的?” 慕迟腾地从榻上坐起。 # 009回府4 “多年来对姨娘疏于照顾,家父深感亏欠,特让我来请姨娘与迟迟回府,以示弥补。”慕骁落座于堂下的客座,眉眼无波,嗓音平淡,但相比于站在几步之外的迟迟母女,他却反而更像是这儿的主子。 而这番本该是客气的言辞听在慕迟耳中,也成了那高高在上的施舍与看入尘埃的轻视。 慕迟抿唇,不想也不屑应答,可她的娘亲正因自责愧疚而对他弯了腰:“世子言重,我们母女在这儿的日子很好,还请王爷毋须担心。” “若是如此,那便只有让家父亲自来请姨娘了。”慕骁言毕起身向外,丝毫不见犹豫,便像是急于将手里的烂摊子丢给他的父亲靖安王。 “世子……”李氏急急张口。 慕骁回身,看的却是慕迟。 “娘你先去收拾吧,真叫王爷找来这儿,那该是我们的失礼了。”慕迟知道她娘介怀的是什么,一开口便叫李氏答应下来。 等到李氏忧心忡忡地离开,慕迟立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