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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臣妾人笨也没见过世面,不知该如何,还请娘娘示下。” 萦苒一直盯着她看,并不说话,姜美人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想辩解几句,又无从开口。 这时候苏婕妤开口了,她一向自认为是皇后娘娘母家送来的,比别人高一等,反正除了淑嫔都不得宠,在不得宠的里头她还算身份高的。 她笑着打圆场说: “皇后娘娘莫要怪姜美人,她一向口无遮拦。不过,确实有这样的谣言。位份不位份的也就罢了,只是永延殿一下子住了六位姐妹,是有些局促。而且臣妾作为一宫之主,也怕照顾不过来。不若请娘娘求一求皇上,再挑两位姐妹进一进位份,也好从永延殿分出去一些,大家住得宽敞些岂不是好?众人也会称颂娘娘贤惠。” 萦苒心中实在厌烦这些事情,且今日是册后大典,也算是她的好日子,若叫这些人如了意,只怕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过。 这些人除了淑嫔和一个美人是自小伺候皇上后来做了通房的,根据青砚的说法,其他五人都是不同势力送到当时的太子身边做眼线的。苏婕妤是苏家人送来的,姜美人是景王的人。 青砚应该已经把苏婕妤和苏家两个子弟偷情的事情告诉皇上了,他一直不发作可能是因为还来不及,也有可能是顾及母族的颜面,那么如果这次她把事情弄大,就可以试探出皇上的真实态度。 若是皇上借机把苏婕妤处置了,就是真的提防着苏家,毕竟今日的事情就算故意闹也闹不了多大;若是帮着遮掩或者完全不在乎萦苒怎么处罚,那么景王的话就不可信了。 还有那个姜美人,也可以试探出景王是什么态度。 萦苒自幼被小心呵护着长大,原就不是能受气的性子,加上此刻十分疲累,就更加烦躁,心下又是有意要试探,便发作起来。 她冷笑,看着二人说: “如今大行皇帝宾天不久,连谥号都还没拟定好,只不过因着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皇上才登了基。国丧未过,皇上与本宫都心中哀痛,你们倒是好,嫌位份低,嫌住的屋子不够宽敞!若是在民间,要服满二十七个月斩衰,荤腥不沾,你们究竟懂不懂孝道?!” 以往萦苒给众人的印象一直是姿态娇柔妩媚,说话的声音又是软糯甜美,再加上她自幼失了双亲,众人都觉得她必定缺少长辈教养,不懂人情世故,谁知道她发起火来字字句句诛心,叫人招架不住。 苏婕妤和姜美人赶快跪下,异口同声道: “臣妾不敢,皇后娘娘请息怒。” 萦苒将一旁的茶盏劈头盖脸朝她们砸了过去,虽没砸到人,却溅了两人满头满脸。 “你们不敢?本宫看你们敢得很!刚才你们那话的意思,本宫要是不给你们抬位份就是不贤惠,悍妒了?自己成日嚼舌根还说是外头听来的,本宫问你们,册封的旨意刚刚宣了不到两个时辰,谣言怎的传这样快?你们当本宫是傻子呢?!” 苏婕妤心中不忿,觉得自己好歹是苏家送来的,皇后过过嘴瘾罢了,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便戚戚哀哀地说: “皇后娘娘这样说真的是冤枉臣妾了,臣妾也不过是好心帮着姜美人打个圆场,哪里受得住娘娘一会子说我们不孝,一会子说我们搬弄是非。” 姜美人吓得哆哆嗦嗦,求饶道: “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求娘娘开恩。臣妾是真的听到有人议论才提醒娘娘的。想是有人故意挑唆,都怪臣妾愚笨,只以为是不利于娘娘就立刻来禀告了。臣妾的一片心意可昭日月啊!” 萦苒长眉一挑,嗤笑道: “真没看出来,还挺会狡辩的。本宫也懒得和你们废话,不过本宫既然做了皇后,当管束你们的时候还是要教训几句的,也好叫你们认清如今的形势。” 萦苒故意顿了顿,仔细观察了各人神色才又说: “你们七人之中除了淑嫔和向美人是一早伺候皇上的,剩下五位入东宫日子最浅的也有两年了。若能安分守己,自然可以平安度日。你们的位份都是皇上亲自定的,得不得宠自己心里有数,也不用拿贤惠不贤惠的话来激本宫。你们不会以为后宫永远只有这几个人吧?皇上才刚刚弱冠,以后多少年轻貌美又身世显赫的名门闺秀会选进来,你们凭什么要高位份?是有宠爱在身还是诞育了皇嗣?” 萦苒见除了淑嫔和苏婕妤,其余人都是脸色惨白。 苏婕妤心中恼恨,忍不住哭着说: “皇后娘娘这话竟是叫人一点盼头也没有了,臣妾几个还活着做什么?” 萦苒也不与她再多话,只对一旁立着的小虫子说: “小虫子,你去看看王淑人是否出宫了,将她请回来。” 三品诰命称作淑人,满朝姓王的淑人只有一位苏王氏,是皇后娘娘的长嫂,也是苏家的当家主母。今日皇后册封,五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要进宫的。 小虫子答应着,一路小跑走了。 苏婕妤心中发慌,强撑着问: “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臣妾有什么不妥,娘娘只管责罚便是,就是臣妾不听话还有皇上和太后娘娘呢。” 萦苒不理她,又问红昭: “纪明呢?叫他过来。” 纪明是甘露殿的二等太监,算是除了小虫子外最受重用的小太监。 红昭道: “他怕娘娘想沐浴,去叫人烧水了,奴婢找人叫他来。” 没一会纪明来了,萦苒对他说: “你去看看景王走了没,如果找不见就直接去景王的府邸吧。就说本宫听闻姜美人原是别人送给他,他又转送给皇上的,今日姜美人有了过错,本宫教诲她不听也就罢了还指责本宫不贤善妒。本宫责罚一个妃嫔原不该惊动王爷,只怕伤了皇上与景王的兄弟情分,还请景王拿个主意。” 姜美人虽是景王转送的,其实和景王不熟,景王确实是不喜欢她才打发过来的,她倒是不怎么怕景王,只是这样未免有些丢人。她知道今日萦苒是不肯罢休的,只当她小姐脾气任性惯了,见她故意闹这样大反而觉得皇上会因此对皇后生了芥蒂,心中偷偷松了口气,掩面哭泣起来。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都觉得萦苒这样不但显得这皇后当得无能,更会传出不慈的名声,心道果然是没有娘养大的孩子没人教,这做事也太任性了。 只有淑嫔偷偷审视着萦苒,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没多久小虫子就带着苏王氏进来了,她先向萦苒行了礼,见众妃嫔都在场,便又恭恭敬敬地问: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萦苒道: “苏婕妤不孝不忠不敬,国丧之中只求享乐,搬弄是非。本宫欲要惩戒又恐伤了皇上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