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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下身背对着他默默哭泣,不想再说话。 他也躺下来,从背后搂着她说: “娇娇为何不信我?我一定能护得住你的。” 萦苒只哭不回答,她哭了很久,前程往事一一涌上心头,事到如今路越走越窄,哪里还有那么许多选择。 接下来几日无论梁玙堃说什么萦苒都不再跟他讨论这件事,每次说起来就只是沉默。船上无事可做,他便拉着她没完没了的欢好,她不反抗也不热衷,显见是心事重重。 第四日晚上他们的船终于到达尚京,在这之前阿柳已经快马加鞭回侯府报信,谢睿得了消息,与唐溪商量妥当,周密安排一番,来接船的却是秋芙和安家的人。 萦苒带着妮子跟秋芙上了马车,梁玙堃则带着他的人骑着安家在码头备的马一同去了安家在南城的大宅。萦苒的奶爹和其他侯府下人则等众人都走了以后才分批离开。 梁玙堃一行人被招待在安府的院子中吃饭,安老板亲自出来与他寒暄。萦苒则跟着秋芙去了后院的花厅。 此时谢睿正等在花厅中,见了萦苒赶快过来拉着她上下查看,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心。 萦苒见了兄长,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不由得哭了起来。秋芙立刻知趣地退出去,守在院中,不让人靠近。 谢睿道: “景王把事情都与我详细说了,以往是兄长无能没护住你,但以后不会了。听阿柳说送你回来的人是镇西将军梁玙堃,你把与景王分开以后的情形详细告诉我。” 萦苒便把事情都告诉了兄长,包括梁玙堃怎么骗了苏家的钱财,以及她与梁玙堃之间也隐晦地说了。 谢睿又详细问了梁玙堃的一些事情,他想了想又走到门口和窗边看看没有人,才对萦苒轻声说: “阿苒,你仔细听好兄长说的话,时间不多了。第一,我与景王已经结盟,你必须防着皇上。第二,梁玙堃手上握着镇西军,这是一大助力。稍后兄长会去与他见一面,试探试探他,若他能拉拢,今晚你与他再见一面,明早景王送你回宫。” 萦苒看着兄长,心中正在想他是什么意思。 谢睿见她一脸懵懂,虽觉得为难还是说: “既然你与他已经……能让他帮我们更好,否则镇西军要是效忠皇上,我们没有胜算。” 萦苒没想到兄长要让她去对梁玙堃使美人计,犹豫片刻说: “我倒是无妨,只是他生性狡诈,怕是没这么好拉拢的。” 谢睿却说: “他肯亲自送你回来,自然是对你有心思,可靠不可靠我去试试便知。我先过去见梁玙堃,等下景王过来见你一面。” 谢睿走后没多久,秋芙果然带了唐溪进来。 他也同谢睿一样拉着她上下打量,看她没受伤才放心下来,不等她说话便深深吻住她,久久才放开。 萦苒眸中含泪,看着他说: “若下次再遇相同处境,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大不了死在一处罢了。” 唐溪眼中蓄满温柔,他轻轻说: “好。” 萦苒将头埋在他怀中,想起那日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唐溪又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恣意辗转,直到外面秋芙轻轻咳嗽一声,说: “殿下,明日请早些过来接小姐。” 唐溪只得放开萦苒,对她说: “你早些休息,明日皇宫的侧门一开我们就想办法溜进去。” 萦苒答应着送别他,只是她没能早睡。 谢睿告诉她梁玙堃已经同意结盟,条件是要在成事前供给镇西军足够的药品和一批武器。当然,还有一个条件是成事后,他要萦苒。 谢睿只答应给物资,至于萦苒,要她自己同意。 萦苒与兄长辞别,谢睿又叮嘱了一番,秋芙才将萦苒领入安家为梁玙堃安排的客院。 很意外的是,梁玙堃没有逼问萦苒以后肯不肯跟他,也没有再与她欢好,他只将她抱在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不亮萦苒就起身梳洗,在她离开前,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说: “我梁玙堃认定了你便不问过往,不计较得失,不管你心里有谁,你的人必须是我的。阿苒,我定能护你周全。” 他还是第一次叫她“阿苒”,也是第一次这么正经跟她说话。 萦苒微笑道: “愿将军多多保重,阿苒等你来接我出那牢笼。”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不再多做停留。 这日早上,皇后病体初愈,在甘露殿接受内命妇拜见。 中午皇上同皇后一起到了太后宫中陪太后用午膳。三人用完饭,太后便邀帝后到花园中散步,这时景王也来见太后,便四人同游。 一行人逛了好一会,太后渐渐体力不支,便进了湖边凉亭稍作歇息。 太后遣退宫人,一手拉着皇上一手拉着景王,她对皇上说: “阿渊,是母后对不起你。母后原想着培养苏家势力好帮着你对付齐王,便也对他们少有管束,没成想倒养得他们狼子野心,居然敢给你下绝育的药。” 皇上听了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景王,眼中难掩恨意。 太后也察觉了皇上的神色,继续说: “皇上可是怪阿溪将此事告诉我?都怨我,若我平日多关心些你们兄弟,而不是把精力放在跟后宫那些女人争斗上面,你们兄弟如今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太后将语气放得更缓更柔,说: “阿溪真的没有跟苏家联合起来害皇上,就因为阿溪不听话,苏家也一度想对他下手,要不是演璧拦着,阿溪如今也是被他们弄的痴傻好摆布了。就因为如此,他才留了演璧一条命,谁知他们尽敢追杀阿溪与皇后。皇上放心,要怎么整治苏家,我一点怨言没有,只是你那几个侄子还小,给苏家留个后吧,往后不准他们为官就是了。” 皇上和景王都不说话,萦苒盯着脚尖一动不动。 太后只得继续说: “皇上怎么都要留个子嗣才行,为今之计也只有让阿苒和阿溪给你生个孩子。只要生下男嗣立刻宣布皇后难产而薨,让他们两个回封地去过日子,他们生的孩子不入族谱,一生当富贵闲人。阿溪也不会再娶妻,没有子嗣如何能与你争什么。阿渊这次就听母后的可好?” 皇上不得不同意,若不答应只有两条路,要么承认想混淆皇室血脉,要么做个无嗣的帝王招人耻笑,百年后皇位还是要给唐溪,即便轮不到唐溪也是他的儿子。 见他们三人表面达成共识,萦苒突然开口道: “臣妾有一事想求皇上和母后。” 皇上脸上没有什么异色,依旧语气温和,让她尽管说。 萦苒拿帕子印了印眼角几乎不存着的眼泪,声音柔婉哀戚道: “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