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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的痛苦。于是他便下令,往后东午后润喉茶汤仅此一品,他陪她喝就是。 “说是中秋月夕节将至,与六局商研东月夕该进献啥样的巧珍供圣上欢喜。”李春堂不疾不徐地说。 数月以来,太子妃娘娘较频繁于六局走动。不仅如此,连萧后、皇子嫔妃、皇族公主之处,也较为熟络。也不晓得心思何如难道娘娘如此天真,以为打好关係她们便不至于算计谋害她吗但他也不便开口询问,只能作壁上观。 “有谁随行”忍着甜腻的口感,听着李春堂奏报东大小事,心里有些焦躁。自数月前查出尚服局捣鬼送来了毒胭脂,他对六局好感尽失,甚是提防。 “雁与秦”李春堂尚未说完,太子殿下即迈开脚步往尚功局而去,敢情是打算亲赴六局逮捕娘娘回,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殿下身后。 尚功局殿前洒扫人远远便瞧见太子颀长身影往殿门快步行来,后头跟着李春堂及几名太监,赶紧拉开喉咙通传:“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接着一声珠翠琼音往内传报,直到司珍房。 行歌正与李尚功及几位司珍们科打诨,听到声响,快速弯身将一尺见方的缠枝梨花锦盒阖上,急急地站起身来嚷嚷:“快,快藏起来别让太子殿下看到”雁与秦翊赶紧接过手,随着司珍入内殿。 待她抖整衣袍上的皱褶,由广袖内袋取出一个尚未收针的玄色袖金赑屭荷包,要迴身装作刺绣时,就被温热大掌揽了入怀。 行风蹙眉扫了伏在地上的娥们一眼,低声责备:“怎又跑来这儿”即使答应过行歌随她意思调查六局,也发现六局来了几个生面孔,却不愿行歌涉险。 “闲得发慌来这晃晃,和六局正们聊聊”行歌手中捏着那个荷包,抬眉浅笑,一副娴雅从容的模样,但心脏怦怦直跳。近来要瞒过行风不容易,总得变换花样才行。 行风揽着她的腰,指尖搁在行歌的筋脉上,便能察觉行歌对他扯谎,心里更加狐疑,又瞥见她手上藏着一物,挑眉威严地说:“手上藏着什麽,我瞧瞧” “啊还不成别看”行歌故作扭捏,最后还是顺从地将荷包交了出去。 瞧见那只赑屭图腾,行风膛中一股温暖与柔情流窜满身,凝眉望着眼前俪人,柔声问:“这是给我的吗” “是给旗山江公子的中秋节贺礼也是我们成婚一年贺礼”行歌踮起脚尖,附耳低声说道。 行风闻言斜睨了行歌一眼,不发一语,突然将她扛上肩,往门外走。行歌吓得惊叫:“啊你干嘛” 行风也不回话,一出殿门,便往屋檐上窜飞,吓得行歌尖叫连连:“啊啊啊,不要这个姿势啊我怕高啊” 行风一路快速掠跃于飞檐间,直到瞧见东纯白的梅雪阁与宝蓝色琉璃瓦,残阳即将落下,这才止住了脚步,停在了琉璃瓦上。 行歌见飞奔之势已止,惊恐的心情定了些,喘息怒问道:“就这麽吓我,那还要沈大夫调理什麽身子魂都吓飞了要是再有了孩子,你还会这般孟浪无度吗” 行风听她这麽说,倏然惊醒,有些后悔,将她放下,低声安抚道歉:“以后不会了。” 行歌瞪着行风,看他突然软下语调,柔了眉目,一脸懊悔。揽着他的腰问:“干嘛突然生气” 行风这才又挑了眉,没好气道:“你哪里是嫁给江公子妳嫁的是太子殿下,是我他有荷包,那我呢” 行歌怔了怔,掩嘴大笑:“你就是江公子,和自己吃什麽醋呢如果这麽介怀,为什麽每次都爱扮江公子就不能有点其他的招数吗” “我高兴。”行风被她噎得无话可说,的确和自己吃飞醋相当愚蠢。现在他俊脸有些拉不下来,索学她赖皮模样,撂下一句任话。不过,话一出口,他便有些羞惭,心里想着,果然夫妻久了,不只会有夫妻脸,连脾都会逐渐同化。 但行歌不知道的是,她这句有没有其他招数,倒是入了江行风的心,往后床榻上可有苦头嚐了。 转夕便至月圆夜,家宴后,夜色尚早,行歌兴致勃勃地拉着行风的手来到了灯华灼的北香榭小亭。家宴中让江行瑞提及他们两人成婚一年,众人理当祝贺,一句戏言,造成众人起鬨,连同楚魏帝都允许众人劝进酒,为了帮行歌挡酒,行风喝得微醺,让她拉到此处。 “小家伙,”行风因烈酒而绷紧的嗓音低哑,慵懒地问道:“今日可是我们成婚一年,不该是在床榻上缠绵怎将我拉到此处” 亭内石桌已摆好一尺大小白玉石砌成的棋盘,上头盖着32颗雕着梨花面的玉色棋子,行歌将他按在了石凳上笑道:“我们来月下对弈。” “为什麽”行风疑惑问道。倏地想起了江行云自称云流水,与她在此琴棋书画无所不谈的过往,行风皱起了眉,捉住了她的手腕拧眉不悦地瞪视着她,却无法说出口质问她是不是想起了其他男人。 行歌瞅着他的表情瞬息万变,脸色一白,原本挂在唇边的笑意塌了下来,满脸不可置信。她抿起唇,发狠地抽了手,掀了棋盘,将棋盘盖了起来,玉石棋子哗啦啦地扫进了锦盒中,几个玉棋子落在了棋秤之外,砰地坠到了石桌上,弹跳碰撞击碎在地面上。撒了满地碎裂的雪花糕。 行风往地上一瞧,才发现这棋子特殊之处。圆玉为盘,上头有一尖针,固定棋盘之上的竟是雪花糕。那玉棋子上的字竟是雪花糕製成。 “行歌”行风知道行歌明白了他心中的怀疑,有了怒意,对弈的想法已消失无蹤,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行风紧握行歌柔荑,焦急辩解:“我是喝多了” “也罢。原先念想着成婚一年,想留个纪念,现在没那个心思了。回去吧。”行歌站起身,想抽手离去,但却被他握得实牢,半分动弹不得。 “这些日子你神神秘秘,对我扯谎,就是準备这件事吗”行风软了声调问道。本想说她鬼鬼祟祟,但花猫已经炸毛了,要是用了这四个字,恐怕会直接抓花人的脸了。 行歌睇了他一眼,咬唇不答。 “是我不对。别生气。我们下棋,对弈。”行风匆忙将缠枝梨花锦盒再度打开,却见锦盒内凌乱一片,玉棋子破碎不堪,混着墨色芝麻粉与深绿色的茶粉。 他将棋子拿了出来摆设,却怎幺也成不了一局,残局纷乱,局不成局,勉强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