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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法莲恨声道:“我叶法莲一生为人清正,不过在年轻时犯下错事,这便来了报应!”也不等乔子清接话,便自顾自道:“一众弟子里头,我道你天资聪颖、本性纯良、秉性方正,不过是不够稳重,磨砺一阵子便好了。” 叶法莲手不住地狠狠捶打身旁的桌子,“谁料我竟看走了眼!看走了眼!” 乔子清低头跪着,不敢抬头,一声也不敢回嘴。 “你仰仗自己姿色出众,自轻自贱,委身阉竖。想你父亲礼部左侍郎乔铮,惊才绝艳、高山仰止,于朝堂之上痛斥阉党,万众瞩目、万人敬仰。如今,竟、竟有你这个好女儿!” 叶法莲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脸憋得通红。乔子清膝行几步上前欲与她拍背,被她一把挥开。 “我才从四皇子处得来消息,东厂提督已为他所用。谁料你后脚竟搬进了那阉狗的府上!你道自己做的那些个丑事,谁也不知道吗?”叶法莲气得极了,一口鲜血“哇”得从口中吐出,连忙用帕子按住,还是不看乔子清一眼。 “你自己使的那些个小技俩,真当被他们看在眼里了?那些个常年趟浑水的老油子,个个都是人精!论心眼,你多活两辈子也赶不上!自以为玩弄了人家,其实是被人家戏弄进去了!” 乔子清自己哪里想过这些,一时也慌了神,口中道:“我确然是为了先生才……“ 叶法莲咬牙切齿道:“闭嘴!我叶法莲不稀罕你用那烂污手段帮我甚么……傻孩子,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呢!” 乔子清心里急得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叶法莲看,只磕头不止道:“我愚钝顽劣、屡教不改、顽固不化,已经是烂泥一滩,恶臭无比、药石无医了,先生不值当为我这糟污事烦心,白白损了身子!” 叶法莲扶额,眼里也有泪,哽咽道:“我怎能不伤心?我十多年来自己手底下辛辛苦苦看大的孩子!就如我自己的女儿一般儿!就这样误入歧途、走了邪路,白白地毁了!你说我怎能不伤心?” “你与渊儿,都是来向我讨债的!” 叶法莲这风中残柳一般的身子,哪里受的住这样的波动,咳嗽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便软倒下去。骇得乔子清大哭道:“渊儿!阿敏!快叫大夫来!”急忙又是抚胸顺气、又是掐人中,叶法莲睁眼瞪一下乔子清,“出去!我不愿见你!” 乔子清心中大恸,踉踉跄跄地往屋外去了,又转身扑通跪在院中。一众郎中、药童、丫鬟、弟子,来来往往,端茶倒水、手忙脚乱,从她身边走过。乔子清愣愣的,只做不见。 跪了个把时辰,头上明晃晃的大太阳晒着,乔子清汗湿得宛如从井里捞出来的一般,心里却凉的似那数九寒冬,木木的,倒也不觉得心里有多疼了。 叶法莲在屋里头不出来,也只当作不见,也没人敢去扶。 乔子清一下子跪到日头西斜,直到外头有车马军牢之声。李瑞霄进院,到屋里拜访了一下,便出来了。想是被叶法莲赶出来的。 不过李瑞霄也不甚在意,把乔子清抱到马车里,给她揉腿,口中道:“若我不来,你真个儿要跪死不成!” 乔子清有气无力,脸上也瞧不出甚么神色来,只失魂落魄地说:“先生不要我了。” 李瑞霄道:“那叶法莲个酸儒,自己弟子死活也不管,不跟也罢。” 乔子清瞪他,“不许你说我先生!” 李瑞霄见她脸上总算有了点活泛气儿,笑了,“好,我不说。” 乔子清瘫软在迎枕上,“恐怕我今后在内都察署里待不得了。” 李瑞霄道:“难道本督还养不起你!” 乔子清闷闷地,不理他。好一阵才道:“你算计我么?” 李瑞霄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用手sao她脖颈和两肋的痒rou,“小祖宗,只有我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份儿!” 乔子清最怕这个,咯咯笑着往后躲,用手拦着他,“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 李瑞霄捉住她,头依偎到她肩膀,道:“你胡思乱想些甚么?别听你那先生瞎说。” 乔子清低低地“嗯”了一声。她把自己的衣襟敞开,露出两痕雪脯。李瑞霄张口含住,把上头嘬得湿漉漉、亮晶晶的。 乔子清一手托住自己沉甸甸的胸脯,一手抚他温热的后颈,两眼迷离。 “好儿子,娘亲喂你。” 李瑞霄气得笑了,轻拍了乔子清一巴掌。 乔子清道:“cao我,就在这儿,立刻、马上。” (h)云雨过香闺 嗔郎胜佳期 李瑞霄走到自家花园荷塘边上碧纱厨的时候,莹莹和顺安正凝神屏气地在外头守着,见他过来,急忙打手势。 李瑞霄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进去一瞧,乔子清倚在一张躺椅上正海棠春睡。 乔子清显然是畏热得很了,只穿了个大红主腰并鲤鱼水波纹罗裙,立领纱衫都被解下来撂到一边去了,怀里抱着一个竹夫人,牙雕的孔雀羽扇子落在地上。就这样,乔子清两靥还是红扑扑的,脑门上一层薄汗。 李瑞霄也不惊扰她,静静地坐在一旁,从桌上的冰鉴里捞了冰湃的果子菱角来吃。这纱厨傍着水边,四面都是纱帐子,凉风习习,又阻隔蚊虫,坐在里头消夏很是适宜。 李瑞霄见她不知做了什么梦,突然浑身颤了一下,左脚孩子气地一蹬一蹬,却依然没醒,不由地起了戏谑之心。 乔子清这些时日燕居在家,又因苦夏晌午头吃不下什么东西,就爱到碧纱厨里赏景做耍。谁料这日不知不觉甜甜地睡过去了,梦见一只黑白点子哈巴狗儿跑来,尾巴一摇一摆地乞食。她把这狗儿抱到怀里,这狗儿好动地很,直往她裙腰里钻。 那狗儿口渴地厉害,找到一处儿暖烘烘的桃花源就舔将起来,不一会儿竟有水儿汩汩流出,舔得更起劲了。乔子清被弄得浑身燥热不已,口中轻哼了几声。 耳边一声轻笑:“这样还不醒?” 乔子清这才清醒了。定睛一瞧,原是李瑞霄站在一旁,手探到自家裙底作怪,不由地笑骂:“你这怪狗儿。” 李瑞霄没听清,“你又我说什么坏话?” 乔子清笑道:“我梦见你是只哈巴狗儿哩!” 李瑞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