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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 太子一听便知道他是在打太极,皇帝遭赵得祥并张德胜祸害,身体每况愈下,每日半昏半醒,已经眼见不太行了。虽然心中暗恨,但他有求于人,面上还是挤出了笑。 “那督公打算放任其乱我江山?”太子急道。 “岂敢”李瑞霄垂下眼帘,“殿下明白出师有名的道理?” 皇太子急忙点头,一揖到底:“督公有何指教?” “宫中八月十五中秋之宴,殿下何不邀三皇子上京,合家团圆,共叙手足之情?” (h)鸳鸯裘里鸳鸯戏 风雨楼上风雨谋 “在京城不找我,怎么偏偏跑到这里来见我一面?” “阿敏”乔子清叹道,“先生那个样子,我哪里敢再招惹?” 金敏在桌旁坐下,窗外万家灯火,习习江风,半卷轻云笼罩一轮圆月,有秋蝉断续地振颤出残鸣。 二人在酒楼上凭栏而望,呼呼啦啦一阵大风吹来,直吹得草木枝杈凌乱,远处乌云翻涌,隐隐有电光雷声。 “要下雨来。” “天要变了。” 二人一同开口,又引得一声轻叹。 “这处儿的螃蟹极好,来请你尝尝。”乔子清亲挑了一只被蒸得红彤彤的肥蟹夹到金敏碗中,又斟了两杯菊花酒。 金敏边剥蟹便道:“这东西寒凉,你切莫贪多。” 乔子清垂下眼帘,皱着发红的鼻尖,“这话从前是先生对我说的。” 又是一阵沉默,金敏摇头道:“我的不是。” 乔子清苦笑,“今晚月亮太圆。”执起酒杯喝了一口,发现竟忘了温,便道:“别吃酒了,吃冷酒不好。” 金敏眼看旧友魂不守舍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蟹吃到嘴里也是苦的,略略动了两口便放下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乔子清出神地望着窗外越来越密的雨滴,指尖不住地往桌上轻点,一时没有接话。 “过去”,乔子清道,“我孤魂野鬼一个,孑然一身,全家上下被屠尽了,无牵无挂的。” 金敏静静地听,像儿时那样执起乔子清微凉的手放到怀里暖着。 “如今,心总算是定下来了。可你们却都觉得,我做了错事。” “子清——” 乔子清摆摆手,叹道,“我知道你,阿敏。你也是这样想的。” 金敏垂头,把她的手攒得更紧了些。 “阿敏,倘若……倘若今后先生不在了”她咽下喉间的哽咽,接着道:“定要、定要你独挑大梁。那朝廷,好似下一盘盲棋,我并未参透。先生说得是,我确然把自己玩弄进去了!阿敏,你切要当心!” 乔子清眼泪簌簌落下,金敏见她如此,也红了眼眶。 “我虽虚长你几岁,你却一向比我聪慧、冷静,打小儿便是如此。” 金敏听得悲切,心下担忧不已,便道:“子清,莫再说了,好好儿的中秋……” “阿敏,听我讲完——他如今大权在握,已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朝廷内外无不忌惮三分。我不得不为他打算些——” “看在我俩多年的情分上”,乔子清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我只求你一事——” 顺安在房里四处转悠,不停地在莹莹面前晃荡。 莹莹正弯腰在椅子上绞指甲,没留神绞到了rou里,痛得“哎呦”一声。 “安大哥,都怨你!晃得我眼晕!” 顺安急慌慌地跑过去看,只见那幼嫩的手指尖上挂着两点血珠儿,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便张口含住了。 莹莹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手上也忘了疼,只傻愣愣地瞧着他。过了半晌,才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了,红着脸把手往回抽。 “还疼不?”顺安轻咬着她手指,含含糊糊地问。 莹莹见他眼神怪怪的,“刷”得把手抽回来,嘟哝道:“疼是被你咬的。”那手指湿漉漉黏糊糊的,她一脸嫌弃地往裙子上揩。 “连个指甲也绞不好,真是个笨丫头!”顺安笑道。 这小丫头最听不得别个儿说她笨,急得眼眶都要红了,瞪了他一眼,扭头不理人。 顺安觉得自己也是贱得很,被她瞪得非但不恼,反而心都酥了,身子也软了半边,笑嘻嘻道:“拿剪子来,我帮你绞!”说罢,也不待她反应,便把一旁的剪子拿在手里,就要捞她的小手。 莹莹不信,怎么也不肯把手给他,只道:“只怕你要把我十个手指头全剪出血来!” 顺安嗤道:“你这小妮子不识好歹,安大爷今儿个好不容易伺候人一回,竟然还不让!” 莹莹听了,只好将信将疑地把手伸给他,吓得指尖轻颤,眼睛紧闭着,扭头不敢去看。哪里像是在绞指甲,简直就是在上刑。 她这情状看得顺安心里乐坏了,也没说什么,仔仔细细地给她绞,绞完了又拿了把小铜锉子给她磨,直修的齐齐整整的,左看右看了好多遍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莹莹奇道:“看不来安大哥竟会这些个细发活儿!”她看他手艺好,知道先前冤枉了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便给他端茶倒水的,口上抹了蜜似的“安大哥”前、“安大哥”后的叫个不停。 顺安也被她叫得心里甜滋滋的,却又忍不住戏弄这小丫头,便道:“要不脚指甲我也给你一并绞了?”眼睛还不住地往她裙摆下头瞄。 他这行动做派就十分轻浮了,弄得莹莹直跺脚,骂道:“你蹬鼻子上脸!” 莹莹又羞又气,心里却又为这份狎昵偷偷地高兴,谁料一个不留神,脚下被绊得摔了个跟头,跌倒在地上,脚上的绣鞋被甩开,不听话地骨碌碌滚了远远的。 她怕又被骂笨,心里怯怯的。谁料一抬头,瞧见顺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脚丫子看,莹莹脖子涨的通红,伸手捡鞋,那鞋子却被顺安先一步拿在手里。 “好妹子,大哥给你穿上。” 等顺安握住莹莹细盈盈的脚踝时却后悔了,也不给她穿鞋,手钻到她葱绿的撒花绸裤儿里,直顺着那光滑细腻的皮肤向上抚,口里道:“莹莹,你跟了我吧。” 莹莹话都不会说了,磕磕巴巴道:“我、我,大哥,我俩不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