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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婷月放好杯子,轻轻嗓子,拨了个电话。 “奶奶,吃晚餐了吗?我吃了,嗯,想您了,过两天回去看看。啊对了,我给您和爷爷带了礼物,也给爸爸带了一份,他在s市吗?” 似乎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严婷月惊呼一声,“这么巧,好,那奶奶可得帮我留几天,我明天就赶回去。” “哎,谢谢奶奶!”挂了电话,严婷月宛如变脸一般收回笑容,眼底一片冷意。 s市,严母挂了电话,又转拨给严律川。 “明天月月回来,你把沈童安排出去。” “行。” 严律川把手机甩到一旁,亲了亲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女孩,“月月明天回来,我们迟几天再回去。” 沈童担忧问道,“那我……” “放心,你不用见她,今晚咱们回酒店住。” “我能不能先回去?”沈童莫名察觉一丝心慌,她隐隐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乖,你自己回去叔叔不放心,要听话,知不知道?” 沈童只好同意,她紧紧攒住男人的手,以此慰藉燥乱不安的心。 翌日晚上严婷月回到老宅,严父严母早早在客厅等候孙女,严律川在陪沈童所以迟点过来。 严婷月和爷爷奶奶聊了好一阵家常后严律川才出现。 一年多未见,严婷月出落得越来越大方,严律川不由心生感慨,上前轻轻拥抱女儿,“月月越来越漂亮了。” “爸也是,越来越帅。”相聚的时刻总是温情,严婷月眼眶微微湿润。 不过这并不是她敷衍父亲,而且严律川确实没多少变化,甚至状态比之前更好,想必离开了他们并无多大影响,沈童把他照顾得相当滋润,而母亲却…… 想到这,严婷月眼里的温情消失不见,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无法原谅父亲的行为,更恨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童。 “好久没见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今晚陪我聊聊天吧?”严婷月热络地拉着父亲的手撒娇。 现在已经晚上9点多,只要在十二点前赶回去陪沈童就行。严律川想了想时间也不算太赶,就答应了。 严婷月发出一声欢呼,“太好了,我要好好聊个通宵才行。” 严律川慈爱的笑了笑,“小孩子通什么宵。” 又递给她一个小袋子,“回国礼物,回去再打开。” 严婷月点点头。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不知不觉就已经十一点多。 严律川准备回去。 “爸爸,你不在老宅住吗?” “嗯,太远了去公司不方便。”严律川解释。 “噢,那爸爸再见。”严婷月了然点头。 送走严律川,严婷月倚在门口很久才收回视线,把车牌号发送到一串像系统自动生成数字的邮箱帐号,想了想又附上一句话,做完一切后,不动声色删掉记录。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严婷月等啊等,终于在两个星期后的一天等到她想要的结果。 这一天,她照常打开s市新闻平台,出现了这样一则视频消息: “昨日下午时分,于本市XX大道发生一起严重车祸,目前已确定有一人死亡,一人重伤,重伤者已送往医院救治目前还未脱离危险期。据调得知查车主是某著名企业董事长,另一名已逝女性身份不明……” 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严婷月死死盯着这几个字,突然发疯一般把平板砸向地面,“怎么会这样!?爸怎么会出事!?” 屏幕碎片洒了一地。 恰时,母亲的电话打来。 “月月,你爸出车祸,你和阿睿回去看看他吧。” “他、他怎么出的事?”严婷月握住手机的手不住发抖。 “追尾的司机是新手,踩错油门,正好又是拐弯处,就这样撞到防护栏。还有,” 话语停顿了几秒,“还有,当时你爸和沈童在一起,她拼死护住你爸,当场死了,你别告诉阿睿。” 她拼死护住你爸,当场死了…… 沈童死了。 如自己所愿死了,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眼泪滑落脸颊,严婷月仿佛失去十分重要的东西,蜷缩在地上无声哭泣。 “喂、喂、月月,你还在听吗……” 严婷月按掉电话,嘴里不停地说道歉。 她知道错了,她反悔了,可是,沈童再也回不来了。 两天后,严婷月出现在父亲的病房,她没有告诉弟弟而是选择自己回来。 父亲躺在病床上,原本强壮无比的他此时竟脆弱得不堪一击,苍白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她都快不认出了。 她握住父亲的手和他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 很快,30分钟的探望时间即将结束,严婷月哽咽说道,“你一定要活下来,为了 沈童活下去,她一定是最不希望看到你死的人,我竟然,我竟然杀了她……” 严婷月终于支撑不住,向父亲忏悔她的过错,向父亲道歉,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突然,父亲的手动了动,严婷月慌忙按下按钮,“医生!医生!我爸动了!” 在外边等候的医生急忙冲进来,正准备观察情况的时候,一声整齐的“哔”声响起,原本波浪起伏的心电图归为一道平坦的白线。 医生们立刻给严律川做心脏复苏,经过多番努力后,哪条白线依旧没有一丝起伏。 良久,医生以予歉意朝严婷月微微鞠躬,“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开什么玩笑?!他的手刚才动了!我看到他的手动了!”严婷月扑到父亲身旁,号啕大哭,“爸,你醒醒爸,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严母刚到重症监护室,发现医生都聚在里面,快步冲进去,“怎么了?” 医生们相互对视一眼,“老夫人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