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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渡,只是忽然心生疑问,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时常想起自己的爹娘。 檀檀想到自己的娘,眼看快要哭了,她眼珠一转:“那是不是我今天不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杀我?” 还不待他寻思出来这小玩意儿究竟要做些什么,她已跑去了池塘对岸,大声喊道:“贺时渡,你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坏蛋!” 他一愣,这小东西还真是蠢透了。 他今天不杀她,不代表明天不杀她。 他今天不杀她,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处置她。 “我恨死你了!”她接着喊,等到接下来这一句,嗓子都已经沙哑了。 她望着对岸的人,眼里倒映着南池水的幽深,她默默说: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 p.s今天也没杀10° p.ss今天亲嘴了!可以吃醋拥抱牵手倒计时 p.sss 五千字,意不意外 贺小郎君(第1/4页) 护眼关灯 大中小 九皇子在第二日清晨登府拜访。 檀檀此时仍在深睡中,昨夜贺时渡虽未杀她,却也将她折磨地失了人样,没有三天两头是养不好的。他不必上朝,便多赖了一阵床,直到九皇子到了南池外才起身穿衣梳洗。 九皇子今日一身便装,亦未束发,眉目间的清隽与时复还有几分相似。 贺时渡唤来兰娘侍奉,兰娘与九皇子幼年便是对冤家,成年后亦是谁都不肯在嘴上认输,听得他头疼,于是直接板着脸斥兰娘:“再聒噪就给我滚。” 兰娘美目一翻,嗔道:“昨晚上你的小姑娘那么大声骂你,全府都听见了,也不见你叫她滚。九皇子,待你迎娶了赵家女郎后,可切莫也学得与大司马这般喜新厌旧。” 九皇子道:“赵家女郎温雅娴静,哪有你这一张利嘴。” 兰娘去为二人煮酒,九皇子才回到正题上来:“昨日我公务在身,不能过府相聚,但已命手下向千江寺捐赠香火万钱。” “母亲若知你有今日,定会万分宽慰。” “往年我在边镇,姨母的忌日只能遥表心意。不过请表哥放心,待我在邺城站稳,定会为姨母一家翻案。” 九皇子的生母赵妃曾是贺时渡母亲的侍婢,后因他母族出事而受牵连。 提起家门的旧痛,与九皇子的少年意气不同,贺时渡平淡许多。 “陈年旧案,不急于一时。你从太子手中夺走邺城宿卫的职务,惹他不快,各方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的一言一行不得出半点差错。” 九皇子应了声“是”,贺时渡拍了把他的肩:“你做得很好。” 得到他的肯定,九皇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鼓舞。只是他的经历不许他雀跃,他把欣喜压在眉间,不露声色。 贺时渡道:“明日我会请弘年大师入府为母亲诵经,你不必记挂这些伤心事,今日请你入府,是为预祝你大婚之喜。” 在清晨喝到酩酊大醉,在这个儒礼至高的秦国也只有贺时渡敢为之。 檀檀被院子里兵刃的动静吓醒,她以为又要打仗了。 待她去到后院里时,见那里围观了一群人,刀光剑影,交相辉映,不似一场打斗,更像一场彻彻底底的宣泄。 阿琴告诉她,与贺时渡比试的正是九皇子。 九皇子,他的母亲和贺时渡的母亲是姐妹。 檀檀最怕舞刀弄枪,她捂着心口躲去小凉亭里,恰好碰到在那里喂鱼的时复。 她喘口气,问:“阿复哥哥,你怎么不去看你大司马和九皇子比试?” “只怕我这副残躯会扰兄长的兴致。” “他不会的。” 檀檀几乎脱口而出,说罢她自己也愣了,她何时这么了解贺时渡了? “他平日在这宅子里也嫌闷,多得你这么个有趣的玩意儿作陪,也是一桩好事。” 檀檀不高兴地瘪了瘪嘴,“你们兄弟的坏毛病都一模一样的,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时复转身过来,将手里装鱼食的瓷罐塞进檀檀手里:“燕国的公主果真非比寻常,兄长替你挡了刺客一剑,你还不知足么?” 时复不提还好,他一提起来,檀檀就没法不去想这件事。 他快把她欺负死了,却又在真正死亡降临的时候,救了她一命。 因他救下她这一命,她险些就要忘了自己是来杀他的。 “我...”檀檀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件事,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提出这件事的时复,她苦闷之下,竟然跑开了。 时复拄着拐杖,又哪能追上她? 他叹笑出声,这些年贺公府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变化,倒是檀檀,几年如一日。 以前他监督她背文章,背不下来时便也是这样跑开,他还记得她甩在空中的两条辫子。 ... 檀檀很早就听说过九皇子的英名。 不同于太子或其他王侯争相在文坛出头,也不同于贺时渡天生就得武神眷顾,轻轻松松便立下旁人不敢想象的旷世奇功,九皇子的英勇是在边境的飞沙走石中一点点磨砺出来的。燕国因重文轻武而积弱,檀檀一直敬佩那些为了国家与民众持刀佩剑,放弃安逸的男儿。 方见过九皇子,少年豪杰,意气风发,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卓大哥,卓大哥小时候的志向就是保卫家国,卓大哥他长大后也会是这样子的吗? 她和卓大哥,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当日她和娘亲被秦国人俘虏,再献给南池,一切都是匆匆忙忙的,那时候她可不曾想到她在南池会度过这么久的岁月。 南池明澈的水面映出她的姣好面容,入夏以来,贺时渡总喜欢她穿鲜艳的衣物,襦裙水红色的色泽映在她脸上,一切都是那么艳丽美满。 她忽然很生自己的气。 父亲死的那样憋屈,母亲孤零零地死在异国,卓大哥为了燕国最后一丝荣辱死守阳城,只有她仍旧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比起平昌公主为了宗室的牺牲,她实在不配称为一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