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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然后喷口水上去画就出现了。” 他不忍戳穿她被骗的事实,只是颇嫌恶地道:“别人口水喷上去的,你也不嫌脏。” 她卷起画,交给随行的婢女让她收好。 卖艺人说这画是能够辟邪挡灾的,她买了两张,一张自己留着,另一张打算送给平昌。 “你真扫兴。”檀檀道,“又不是买来送你的。” 她尽管直言数落,贺时渡也不计较,她数落他的,惹怒他的,他都会在床笫间索要回来。 夜里陪她看灯会的时候,他才察觉身体却有不适,忽而一阵晕厥,他扶额撑住自己,不过片刻,她已不见身影。 他慌张地向四周望去,不见檀檀,便揪起身旁路人的衣领问道:“我身旁的小姑娘呢?” 路人抖着身子,瑟瑟道:“不...不知道啊,什...什么小姑娘?”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松手道歉,又给了那人一枚银子,那人拿着银子往人群外面挤去,一边挤一边咒骂。 正欲唤芳年他们前来去寻她,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两只柔软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侧耳贴住他的背。 他发怒地抱起她往马车的方向走去,檀檀被扔进车里,她还惦记着外面的花灯,嘴已经被男人狠狠地堵上了。 他几近撕咬地对待她的嘴唇,香甜的口脂入口成了苦。 “你再敢乱跑,信不信打断你的腿?” 他的语气是檀檀没有听过的狠,一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被上天眷顾惯了,所想之物皆能轻易得到,对人世上的事物,他一贯没有过多的偏执,但凡他想要,即便是强取豪夺,也总会得到手。 檀檀才不信他会打断自己的腿。若她下次要跑,也一定不会让他找到。 “你打断了我的腿,谁陪你去骑马,陪你去射猎,谁站在你身边给你研墨呀?” “没心没肺的东西。” 他惯性地一把拍在檀檀臀上,并不知这个动作每次都能让她羞愤欲死。 她从没被别人碰过自己的臀,就连娘都没打过那里。 那是长辈教训小孩子时才会碰的地方,她觉得自己被他的动作侮辱了,他打完那个地方,又总喜欢入她,仿佛她是个不通人性的东西,她的存在只是为供他出气,泄欲的。 她知道现在他在气头上,不想自找苦吃,于是双腿跨开坐在他的腿上,钻进他的大氅里,闷声道:“刚才你为我着急的样子,我真喜欢。” 她不带刻意讨好的语气让贺时渡气焰全灭,他此刻被风寒折磨得头晕脑热,也不迫着自己去想她此言真假。 反正檀檀是从不会骗人的。 “那怎不见你有半点喜欢的样子?”他挑了眉,外头看着檀檀。 身患风寒,他面上多一丝虚弱的白,外侧的灯火映在他脸上,他俊朗的容颜更似一块美玉,少了凌厉,多几分温润。 檀檀道:“可我也喜欢花灯,喜欢热闹,好好地看着花灯,你非要把人家带走。” 他总有办法把错推到别人的身上,檀檀怕他故技重施,于是抱住他:“咱们回南池吧。这一路上,我看到我们燕国以前的城镇、百姓,都很好,我以后也会好好留在南池的。” 他又咳两声,左臂上的新伤连带着发痛。 他们刚抵青原时遇到一队埋伏, 不像是阳城士兵,却寻不出来路,混乱中一只短剑射向他,若非他反应快,那支短箭就会插进他的胸膛。 那些伏兵在刺杀失败后便自尽,留下的唯一线索是刺向他的短箭。 他仔细检查过那把箭,箭身刻着微小的花纹,他有过目不忘之能,很快想起自己曾在檀檀燕国公主的玉牌上见过同样的纹路,或许那刺杀他之人,与去年灯会在城门放火造成混乱的是同一拨人,甚至,与提供毒药给嘉宁皇后,毒杀他父亲,也是那些人所为。 随着阳城战事的推进,他逐渐确定:比起给阳城通风报信,那些人像蜥蜴一样蛰伏在邺城各角落,他们还有更重要的目标——杀死南池大司马。 他反手圈住檀檀的腰,纤细的腰肢他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眼里映着的灯火明灭交替,渐渐暗淡成深灰色。 若他不想落得父亲的下场,便不该有任何的悲悯。 一回到南池贺时渡就病倒了,太医诊断过,才发现他手臂上伤口发炎,虽不说危急,但任何正常人遇上这种伤病都要受一番大的折磨。 他许久才患一次风寒,这次又逢受伤,夜里发起高烧,很难靠意志强撑下去。 阿琴一边煎药,一边叹气:“大司马从来是一身伤,却没什么病灾,这次真是稀奇。不过他身体素质可比普通人好多了,小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心。” 檀檀吃着手里的糯米团子,道:“有兰娘照顾他,我才不担心呢。” 阿琴舒心一笑:“还是咱们小姑娘想得开,等我煎完药就给你煮汤圆,你带着去找平昌公主。” 檀檀上一次提着小食盒在贺公府溜达,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只是她瘦了太多,阿琴一想她在阳城吃了苦,就觉得心酸。 她回屋去寻手炉,然后追了出去:“小姑娘,我陪你去吧!” 檀檀可是十分清楚的,他们秦国人都心眼小。 当初的确是她骗了平昌带自己花灯会,然后一走了之的,平昌一定不会轻易就原谅她。 平昌公主见她,果然是冷冷淡淡的,仿若她是个和她毫无关系的来客。 “我带着小汤圆给你赔礼道歉了。” “当初不是走的很决绝吗?怎么又回来了?” 平昌说罢,竟不觉自己流泪了,两行眼泪滑过脸颊,檀檀看得真真切切。 平昌性子要强,不愿承认自己哭了,还强作镇定问道:“可是卓家人亏待了你?怎么瘦成了这鬼样子?” “我瘦了,可是也长高了。” 她现在和平昌公主是一样高了呢。 平昌公主别过脸拿帕子拭去泪水,转头吩咐阿琴:“平日多喂她一些。” 檀檀笑道:“我在阳城也有人疼爱,也有人照顾的,又不是去受苦的。你知道阳城女子的首饰有多少款式吗?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每次去买首饰,都多买一件给你的。” 她甚至天真地想过,等打完仗就让人把她挑选的那些礼物送去贺公府。 “阳城冬天没有炭火,你可冻着了?” 平昌一边问话,一边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盛着汤圆的小碗。 “你可不要在阿琴面前说这个呀,一说这个她就哭,好像我死了一样。” “呸,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檀檀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下垂,她忍不住哭相。 “那,你也要好好喝药,听太医的话,不要经常生我的气,生气的话,对身体不好。” 平昌久病未愈,憔悴的很明显。 这时传来兰娘求见的消息,平昌和檀檀都恢复了心情,让兰娘进来。 兰娘双眼发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公主,世子他不愿喝药,也不要人伺候...他...他站都站不起来,还发脾气。” 太子被废,父皇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