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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前世听来的传说,随口一试,不想竟是真的。 泠崖则在一旁面无表情。 只见那小男孩低头望了望自己,随即一脸欢喜,扑通一声朝沐昭跪下,脆生脆气道:“谢谢仙子!” 沐昭乐了,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还没被人喊过仙子呢,顿时得意起来,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快快起来罢。” 泠崖见小徒弟一脸得意,却还装模作样,轻轻笑出声。 那小男孩一轱辘爬起来,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稍时掏出一粒圆圆的青果儿,递给沐昭。 沐昭一愣,问:“这是什么?” 小男孩道:“雾仙果,给它吃!”说着指了指红绡。 沐昭接过来,左看右看,瞧着像个青枣,问道:“我不能吃麽?” 那小男孩忙道:“万万不能!给它吃,能化形。” 听了此话,就连见多识广的泠崖都挑了挑眉。 沐晚皱眉,岔话道:“既如此,你为何不吃,还要多此一举?” 小男孩听了,朝着沐晚做了一揖,道:“这位仙子有所不知,我不过一只普通小鼬,即便吃了此果,也只是少修五百年而已。它却是只灵狐,天生开有灵窍,只要将这雾仙果炼成丹药,吃了便能即刻化形。” 沐昭听罢,高兴道:“那谢谢你了!” 小男孩却道:“那个……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诸位仙君可否行个方便,将我带入仙界?” 说着偷偷瞄了眼泠崖,声音渐渐越来越小,心想着这位仙君长得仿若仙人一般,周身气场却是恁地吓人…… 沐昭将果子收进纳子戒,道:“我都还没成仙呢,怎么带你去仙界?” 说着冲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其实她知道小男孩说的是修真界,只不过看他可爱,故意逗他顽。 泠崖低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沐昭的脸,淡声应道:“可。” 雾仙果,他曾在典籍上读过。此物长于悬崖峭壁之上,吸收日月精华,历经千年开花结果,万分难得。这小妖将它赠与沐昭,除了报答她一句话的恩情外,定有他求。红绡若能化形,也能给小徒儿添个助力,是以痛快答应下来。 于是,来时路上五人,回去路上却又多添了一只小妖怪。 沐昭站在石门关前,回头望了望来路。 第一次过关是在半夜,彼时二人刚刚经历失去亲人的悲痛,任是什么事都无法打动她们。 第三次过关,她却感慨颇多。 泠崖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低声道:“放下执着,体悟本心,方能成就大道。” 沐昭知道师父是想告诉自己,放下从前的悲痛,不要沉湎其中,止步不前。 只是她所沉湎的,又何止是失去亲人的悲痛? 前世种种、一直环绕着她的谜团、害怕被他人发现的秘密……无一不在困扰着她。 “大道”为何,“本心”又为何,没有皆数弄明白之前,人真的能“放下”麽? 泠崖这句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 自从遭遇瓶颈以来,他的心绪时常波动。曾以为已然放下之事,每每在他打坐冥想时显现。 如何才能放下?他也在问自己。 …… 正所谓石门一关数十载,涧草山花一刹那。 再次回到沧月派,沐昭竟一改往日懒散习性,用心练剑习道。虽然碍于灵根驳杂进益不快,却也脚踏实地缓缓前行。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揽月峰四季轮转,如白驹过隙,数年时间匆匆而过。 这年早春,还是乍暖还寒时候。 一个少女轻轻踮起脚尖,折下一支梨花,放到鼻尖嗅了嗅。 她穿着浅蓝色绢纱襦裙,上着月白对襟袖袄,外头披着同色系的软毛织锦披风,一圈白色的风毛将她一张小小的鹅蛋脸衬得愈发莹白无暇,灵艳生动。尤其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清澈明净,仿若一泓清泉。 她站在梨树下,便像那梨树幻化的小花妖,哪里还有从前那个面团子似的小人儿圆润童稚的影子?竟是眨眼间,便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转过头,冲泠崖喊道:“师父快看,梨花开啦!” 泠崖坐在不远处的廊沿之下,正低头调试着琴弦,闻声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梨树下的小少女,竟感到一阵恍惚。 八年来,他像养着一朵脆弱小花,像养着一个女儿,养育着这个心血来潮收来的小徒儿。 竟是一转眼,那个小小的人儿便已长大。 八年时间,几乎是朝夕相伴,他却恍惚察觉不到她成长的影子。像是须臾间做了个梦,她便已经长大成人。 第三十八回门派大比<双蕖怨(师徒H)(貓貳公子)|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mise 第三十八回门派大比 沐昭跑回廊沿下,将手中梨花递到泠崖鼻端,一阵冷香袭来。 她笑嘻嘻道:“今年梨花开得好早。” 说着将花插进琴案上的青釉瓶内,双手托腮半趴在案上,看着他用修长如玉的手指调试琴弦,问道:“师父要弹什麽曲子?” 泠崖抬眸,瞧见她随意不羁的坐姿,微微蹙眉,道:“与你说过多少次,行坐须端方,莫总是这般恣意懒散。” 沐昭嘻嘻一笑,忙坐直身子,道:“师父教训得是!” 泠崖知她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往往当时做做样子,没几天便故态复萌,微叹一声,说:“你如今已长大,不可再像从前那般。” 沐昭眨眨眼,促狭道:“师父总是唠唠叨叨,容易变老。” 泠崖手下动作一顿,抬眼望向小徒儿,表情里透着些许无奈。 沐昭忙捏住耳垂,叫道:“我错啦,师父!” 嘴上说着“错了”,面上却是嬉皮笑脸,哪有半分知错的样子。 泠崖道:“真是将你惯坏了。” 沐昭看着师父英俊的侧脸,鼻梁高挺,薄唇淡抿,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暗叫“美色误人”,轻轻说到:“师父一点都不老。” 泠崖低笑一声,淡淡道:“再叫你多气几年,恐怕也老了。” 说着手下轻轻一拨,低沉的琴声倾泻而出,如山泉自幽谷中婉转而来,缓缓流淌。 沐昭静坐在一旁,看着泠崖抚琴,总觉得他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像那清冷高幽悬崖上的一棵孤松,总有种说不出的孤冷寂寥。就连琴声,都透着几分萧瑟之意。 不禁暗自想着——师父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琴音缓缓,一曲终了。 泠崖抬眸,见小徒儿坐在一旁默默发呆,少有地安静,以为她在为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