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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点头:“一个亿给报社买断,剩下一个亿,自然是给我的。所以你看,要是早答应,事情哪里会搞得这么复杂。你啊,就是太不听话了。”秋棠几乎要笑出来。她这辈子从没被人要挟过。在秋家以一人之力斗翻姜品浓和她的一众走狗,在商场同形形色色的人周转斡旋,烂泥里打滚,也不曾胆怯认输过。秦易铮都没让她低过头,姜品浓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同她谈条件玩筹码,多么滑稽,多么幼稚。“你供我上学,给我买衣服首饰钢琴,虽然我不喜欢,但的确是真金白银,粗略算起来,大概六百万,我应该还。不过花的是秋涵笙的钱,还也是还给他,算不到你头上。”姜品浓面露惊怒,秋棠劈手飞过去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声音脆响,回荡在停车场。“真要一笔笔算账,你给我关的小黑屋,往我身上招呼的巴掌鞭子,数得过来吗?你好意思算得过来吗!”秋棠胸口起伏,她真想将姜品浓按在地上,像拍死一只苍蝇一样拍死她,但是她不能,就像她同样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一样,姜品浓是她的生母,是她生来背负的原罪。姜品浓刚做的脸被她打歪半张,一番又绞又扇,披头散发看起来甚是落魄颠倒,而从她角度看去,秋棠微微翘着嘴角,却没多少笑意,反倒透着冷光,似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玉面修罗。她觉得恐怖,而秋棠接下来说的话更出乎她所意料。“你去说吧,尽管说,什么臭名骂声我都接着。还有多少料,继续编,编到你编不动为止,看看是你编故事厉害,还是我的律师厉害。”姜品浓后背寒毛一耸:“你要和我打官司?”“你有资格和我打官司?”秋棠笑了,“是我要让你吃官司。”“恶性诽谤,巨额欺诈,好好想想当初你是怎么陷害别人上位秋家,再想想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你吃多少年的牢饭。”姜品浓破罐破摔,秋棠也索性全豁出去,不就是比谁不要脸,她又不是靠脸吃饭的明星艺人,真以为搞臭了她的名声,她就活不下去了?姜品浓若是安安分分待在锦城,余生不说大富大贵,起码不愁吃穿,偏要舞到她面前恶心人,以为编两个故事就能骗走两个亿?还真是养尊处优的金丝雀,不知人间疾苦没有金钱概念,脑子被蛀得空空荡荡!“要玩吗?”秋棠点头,笑了一声,“行,我奉陪到底。”“你,你......”姜品浓连连后退,退至角落,以手撑墙堪堪站稳。她隐隐约约意识到,将秋棠彻底激怒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又能怎样,事已至此无法回头,她一边妥协,就真成了风箱老鼠两头受气。反正都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报社那边承诺给的钱已经签字盖章板上钉钉,姜品浓开始后悔来这一趟,安安静静拿钱不就好了,何苦又来招惹秋棠这个母老虎?“有功夫对付我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办,好自为之吧你!”姜品浓扔下一句话,转身跑了。跑得飞快,如同避之蛇蝎,连头都不敢回。秋棠看着她跑远,远到消失在视野内,胸腔里憋不住的气血上涌,她踉跄几步,扶着墙猛烈咳嗽。几乎咳出半个肺,喉管像被撕开一样火辣辣的灼痛。鲜亮表皮撕开内里全是疮痍,明天开始,她便只用这张疮痍过活。很好。秋棠转身走到电梯门口,按下楼层键。电梯到达,双门两开,灯光溅落一地。她向前迈出一步,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灯光摇摇晃晃,她右腿膝盖一软,转瞬倒地,眼皮与电梯门一起缓缓闭合。秦晟匆匆赶至,见秋棠晕倒在地,脸色剧变,忙扔了手中棍子,疾步向前奔去。有人比他更快。秦易铮从车上下来,几步跃至秋棠身边,动作熟稔地将她打横抱起带回车上,流畅掉头,前后车灯同时大亮,引擎火力全开,随即驶出车库。秦晟站在一排车的背后,看着迈巴赫车身反射的弧光扫过一路,嗖嗖剃着他的脸。就迟了那么一步。他心酸得发疼,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迟到一步。一场闹剧,有人落荒而逃,有人匆忙离场,而他静立原地,背影高大挺直如一杆枪,沉甸而清脆,可惜还没来得及子|弹上膛就已经过时淘汰。草丛里的棍子被遗弃在车库一角,秦晟转身往外走,她穿过的外套还在车上。秦易铮胸口剧烈起伏,忍受着太阳xue突突的跳动,忍受着沿路每一个该死的红灯,秋棠始终昏迷不醒,他一路挂断十几道电话,生怕惊扰了秋棠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迈巴赫冲进医院前院,停得极嚣张,他抱人下车,动作极拘谨,捧着一块易碎的玉一般捧进大厅,抱上担架。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接管过手,他不停提醒,不停恳求,小心一点,请小心一点。病床滚轮溜得飞快,地板光滑如镜,照彻秦易铮心中所有不安。护士抱着单子上前,缴完费签完字,问他是否通知其他家属。“通知她的助理,她住院期间,这位张助理会打理好一切事务。”秦易铮在纸上飞速写下一排联系号码交给护士,隔着急救室的玻璃门看了秋棠一眼,抽出目光转身离去。他匆匆下楼,启动车子的同时给秘书打去电话。“去锦城最快的机票,现在立刻订。”-姜品浓上次跑这么快还是从疗养院里逃跑的时候,当时要防一堆打着看护名义的监视人员,现在对上一个手无寸铁的秋棠,她反倒跑得更狼狈,像是身后有狼在撵她一样。心里又急又气,她迎路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通江路温泉酒店,快点谢谢。”她大力关上车门,瘫在车后座,逃出生天般地长舒一口气。司机一言不发,动作麻利,车子疾速驶出。虽是出租车,看内置却挺高档。车上非常干净,熏着宜人的香,车窗半开,晚风吹进来,姜品浓这趟车惬意无比。昏昏欲睡之际,她隐约觉得路况不对,坐直了问司机,“哎师傅,你走的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