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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本放置在半空中,对准焦距后,“咔嚓”留了张影。又过了良久,宋祁深才去而复返,手里拎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看起来买了不少。他先将购物袋放在了后座,然后才开了前门,上了车。“你买了好多。”千栀侧身回头,看向车子的后座,也望了望宋祁深所说的要给她买的零食。事实上,千栀记得南苑的厨房橱柜里,已经有不少吃的了。之前她第一次去南苑的时候,夏助理还邀赏一般,特地强调说,那是他老板安排的。刚刚千栀就想问,也想和宋祁深说了,然而话涌到了嗓子眼,刚要唤他,却愣生生喀住。那时宋祁深已经下了车,背对着她,走得很快,徒留一道修长的背影。“这不是怕不够么。”宋祁深利落地开引擎,明晰指尖原本在方向盘上轻敲。而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上敲打的动作顿住,往右稍稍偏头,朝着她望了过去。千栀的视线刚好从后座收回,四目对视。蓦地。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今天他们俩来领证的时间很早,此时此刻,太阳刚从地平线移升,熹微晨光穿过车前半透的玻璃窗,窄隙的光线自斜上方泄入,映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轮廓分明。纯色的衬衫边沿晕着淡淡的光影,衣领也被染上了温和的明亮,挺括如新。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率先移开了视线。宋祁深察觉到了千栀不动声色的打量,暗自笑笑,没说话。·回到南苑的时候还很早,千栀昨天周五的时候就过来了,她所有需要用到的,不需要用到的小玩意儿和杂货,都已经搬了过来。以后也算是正式落户在南苑,这边房间多,空间也大,也适合她去折腾。早上睡得迷迷糊糊,辗转将醒的时候,千栀就被宋祁深揪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到了家就瘫软了身子,无论如何也不想起来了。以往周末赖床的记忆是深刻在脑子里了的,到了点便自动切换生物钟,想拦着也没有办法,怎么也克服不了。千栀本来想着直接往沙发上一趴就好了,但是毕竟刚刚和宋祁深住在一起,到底是新手上路第一回,她还没能完全适应好。比起熟不熟悉,千栀内心揣着的,都是倏然蹿上来的那么点怵,而这种感觉在以往不显,反而在真正领完证以后,才细细密密地涌了上来,虽然不让人难受,却也挠着人的心。千栀当初婚约答应得爽快,然而真正到了和他一起相处的日日夜夜,她不明白也无法揣测的是,以后的日子会是甘,甜,还是蜜。亦或者说,像是平淡的白开水一般,滚沸烫过以后,再无波澜,平平无奇。千栀想了会儿,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想得过于多了。毕竟以两人目前这种相处的状态来说。还是,很轻松很自在的。她打了个呵欠,困意席卷,觉得还是睡觉休息才是头等大事,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往后一仰,眯着眼开始休息。宋祁深刚刚从车库上来,就先行去了卧室,鼓捣半天也不知道在弄什么,好半晌也没有出来。因为二层的主卧和客厅是相对相连的,依稀之中,千栀能够听到主卧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床头柜被拉开而又合上的声音,不重,但也不轻。千栀被这么个动静扰了一下,思绪绕了绕,也就没有睡过去。这下说是小憩,也就是真的小憩了。·宋祁深将东西摆好,从卧室里走出来以后,就看到千栀仰着面,阖着眼,看起来睡得很香甜。以往在南苑里的好几次,宋祁深有事先忙,再找到她的时候,都像是这样。每次见她,要么就躺着,要么就趴着,要么就仰着,一动也不动。特别得贪睡。心下想着以后一定要改一改她贪睡晚起的习惯,宋祁深现在却没有叫醒她,准备额外给她一天的宽裕。他径自去了一层的厨房,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摆好,放在了橱柜里。千栀在刚刚宋祁深出了房门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感应了。但他没来吵她,她就乐得放任自流,懒懒地眯了好久。最后休息的差不多了,千栀直起身来,懒洋洋地伸了伸腰,呵欠打了一半还没打完,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中间台阶的宋祁深。旋转楼梯上来往右便是小客厅,绕着上来的时候,透过漆白相映,镂空相隔的楼梯石柱,从间开的缝隙中撂眼过去,那么小客厅里的举动便是一览无遗。千栀樱唇半张,细嫩修长的脖颈儿梗着,双手更是朝上吊着,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也不知道宋祁深在那里杵了有多久,千栀从较远处,能够觑见的,只有他微勾的嘴角。宋祁深看她终于清醒了过来,这才转过头去,单手插着兜,一步一步往上迈台阶,不缓不慢,半点急躁也无。他身姿闲散,动作慢悠悠的,怎么看都不能和之前忙碌不已,动辄工作到深夜的人对号入座。等到宋祁深来到她面前,掐了掐她的脸蛋儿,千栀才从轻微的吃痛中回过神来。“你不用去公司吗?”千栀憋了半天,轻飘飘吐出这么一句话。她是实打实地在疑惑,因为宋祁深自从交接宋氏以来,满打满算,也没有完完整整地休息一天过。之前周末千栀过来,他也因为忙碌,抽不得身,赶不过来的时候,就拨了身边的特助夏助理过来帮她。宋祁深弯腰,视线俯下来,和她的平行,“为什么要去公司?”说着,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语气慵懒,“哥哥我结婚,婚假总得有吧?”“再说了,这种时候,公司总得给个面子。”宋祁深说着,一手环绕过她身后,倾身靠近。这样贴近的姿势让两人相偎相依,十分亲昵。千栀浅棕色的瞳仁里,瞬时笼着一个他,她想了想,“那为什么我没有?”“你还是大学生,当然没有婚假了。”宋祁深顿了顿,末了又补充一句,“现在没有,以后就更不可能有了。”“还是说.........”宋祁深语调刻意拉长,尾音辗转了几个来回,刻意上扬,留足了悬念——“你想等以后结第二次婚?”还是说你想等以后结第二次婚。千栀把他的话连在一起,暗自默读了一遍,而后成功地闭上了嘴。真的每次。每!次!!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好像格外得有道理一样。男人眸中调笑的意味很明显,桃花眼勾着,满满的都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