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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忠顺王的爪牙——贾雨村。因事涉人员已经流放,贾琏、贾赦再次被召入京对证。忠顺王虽然想插手,奈何有皇上批示在前,他也不敢造次,何况铁证如山,诬蔑石呆子拖欠税银的是贾雨村,罚抄古扇的也是贾雨村。贾琏早已对贾雨村恨之入骨,在堂上时说:“我家父亲当时委派我去买下石呆子的古扇,但他并不想卖,尽管我出了五百两,他也未动心,我便只好作罢。不想贾雨村大人会下此狠手,将石呆子逼死。”贾赦也说:“起初我以为石呆子果然是拖欠了官税,才被罚抄的,如果知道这是雨村大老爷动的手脚,没收古扇,逼他至死,我是万万不敢收下这些扇子的。”张少昌问:“那这些古扇呢?抄贾府时并未看到。”贾赦嗫嚅:“因后来府里落败,缺银子,被我委托古董商卖了。”贾琏却说道:“并没有卖。”贾赦、贾雨村、张少昌纷纷疑惑。张少昌问:“怎么回事?扇子如今下落在何处?”“我当时听闻父亲要卖古扇,觉得这扇子本就来历不明,若就此卖掉,将来也不好说明,遂让古董商程日兴替我暂时收着,给父亲的那笔银子,实际上是我自己掏的……”贾赦惊讶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贾琏低头道:“父亲忘了么,当初我因为购买古扇不成,被父亲打了一顿,我与这古扇便有莫名的机缘,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卖掉。”“……”张少昌又疑惑地问,“当初抄家时怎么不见你招这些。”“我吓得记不起了。”不久,程日兴也带着古扇来了堂上。他生怕受牵连地说:“大人饶命,原本我应该主动将这些扇子上交的,怎奈当时我在外收购古董,根本不知贾家被抄,回京后案子已结,我更不敢提,只想等时过境迁再献出来……”费了一番周折,二十把古扇一把不落,完好无缺地呈上公堂。张少昌打开扇子,一一看过,每把都精美绝伦。当今皇上是个独具慧眼的古玩爱好者,想必他看过,定然也会赞不绝口。“虽然你藏匿古扇,但情有可原,且认错态度诚恳,护扇周全,功过相抵,就不罚你了。”事已至此,贾雨村也自知无力回天,连忠顺王都弃掉了他这颗棋子,只好认了。他深知,此时不认,说不定还会有冯渊一案被掀出来,罪上加罪,也不知会是个什么下场。他便已经看明白了,这次的案子,并不是为了帮贾家翻盘,而是皇上借机扳倒忠顺王。张少昌顶着各方面压力,终于完结了此案。原本这些扇子应该还给石家,但是石家那位族人审时度势地说:“为这二十把古扇,我兄弟已经折在上面,而今又生出这么多风波,可见我们家福薄命浅,是镇不住这些古扇的,还是献给圣上最适宜。”扇子最终进了宫中。“果然精致古典,扇面上古人的字画题跋,风格不一,当今罕有。”皇上赞道。张少昌说:“多亏罪人贾琏护下了这些扇子,否则怕是要流落民间,难以聚齐。”见了古扇,皇上欣慰地点头道:“眼下贾家几个官员在哪流放?”“回皇上,还在北山林场伐木。”“罢了,贾赦、贾政年事已高,别让他们干苦力了,只巡林子罢,贾琏有远见,在林场做个检材的罢……”其实这一年来,四皇子早已暗中安排妥当,没让他们吃太多苦,只是他们都是富贵乡里长大的,从未过过这般辛苦的日子,落差太大,终究还是有些吃不消。“皇上体恤,民之大幸。”“这次召你回京,也辛苦你了,且先回去吧,替朕管好富庶之地,朕都记着呢。”“微臣职责所在,不敢邀功。”*又过了半载,户部尚书袁之敬与林鸿共同联手,查出忠顺王与原户部尚书互相勾结,在西北粮草上做过手脚。诸如上等的棉衣,里面塞的不全是棉花,还有芦絮,上好的军粮,还未出粮仓,就被拿去卖了一部分,运过去的竟然是掺了次品的。甚至连王子腾也疑似因此而殒命。天威不容犯,皇上大怒,下旨:抄。淑妃一下子失去了靠山,六皇子也渐渐失去了人望。朝中个个都是明眼人,知道这样一来,储位稳稳当当落在了四皇子身上。是了,除了天资聪颖,运筹帷幄的四皇子能当此大任,其余皇子还真的是差上许多。*贾雨村入狱后,府中财产也被抄没,后来被流放至海南岛。傅试起初靠贾政,后来靠贾雨村,最终两边都靠不住。他能耐不大,在官场也混不出头,又娶了个厉害媳妇,连亲meimei要被卖去教坊,也无动于衷。最后还是湘云打听到此事,把傅秋芳赎了回来。“你是个好人,爱哥哥向来对你赞不绝口,只是可惜遇到了这么个混账哥哥。当初贾府有难,你帮过我们,现在你若不嫌弃,先住在我这儿,我写信问问金陵那边能否安排你过去,那边姐妹多,也好有个照应。”傅秋芳泪流满面,点头称好。第57章忠顺王倒台没多久,嘉王府传来喜讯至宫中:嘉王妃产下世子,母子平安。喜讯虽短,但其实生产过程并不顺利,王妃甚至中途昏死过去,急得产婆喊道:“若不醒来,孩子出不来,大人怕也要一同去了。”嘉王也不知哪里来的魄力,拿出一把匕首,拔出鞘,雪亮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心。他在赌,赌自己是否真的命中注定是下一任帝王,赌自己当年在驿站病中做的梦是否真实不虚——前世的他是灵河岸边的那颗三生石,陪伴绛珠草千年,在绛珠追随神锳侍者下凡后,他也被两位僧道尊者带下凡,称有万中之一的机会,能与绛珠草修成正果,一世圆满。“若一切是真,请神明让她平安归来!”说罢嘉王将刃一点一点刺了进去。殷红的鲜血很快渗了出来,染在了刀刃附近的衣物上。急得身边的下人跪了一地,韩福哭喊着:“殿下请住手,不要再刺进去了。”“都给我退下,神明在上,若她无虞,我自不会再刺进去,若她不回来,我定陪她一同去。”在嘉王意欲再刺进一些时,产婆的声音大吼起来:“醒了醒了,王妃醒了!”清岩冷冷一笑。他赌赢了。他与她,终究是圆满的。御医过来将他的伤口包扎好时,产房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给嘉王看,不想嘉王无暇顾及婴儿,匆匆来到床榻前看望王妃。见黛玉虽然大汗淋漓,濡湿了头发,却一切尚好,清岩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自古以来生产都是鬼门关,你若有半点儿差池,少了根头发丝儿,我都不会心安。”黛玉无力地笑,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你可真是个傻子,都要做父亲了,还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