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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起了?“你!!!你当真要做不孝之人?!”玲珑咧嘴一笑,“孝也要分人,对父皇自然是要孝的,对你……呵,母后啊,脸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不是?”随即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认命吧母后,这一辈子你都要老死在这深宫里,你的丈夫对你寒心不再爱你,你的儿子视你如无物,你这一生就像宫墙上生长的青苔,潮湿、阴郁、见不得光,也没有尽头。真可怜啊,愚蠢又贪婪的女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他一字一句放慢了语速,宛如诅咒,听得岑皇后毛骨悚然,她结结巴巴回道:“不、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呢?”玲珑怜悯道,“父皇多少年没有见你了?那些情诗他还会为你写吗?那些烟火他还会为你放吗?你病了他还守候在你左右吗?你不开心了他还绞尽脑汁逗你吗?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失去他了,而我,你的儿子,你余生富贵的依附者,从你肚子里出来,却对你只有厌恶……一个女人怎么能把人生活成这副德性呢?可见你本身便是个扶不起来的废物,渣滓,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早些死,早些好吧?”岑皇后被他轻柔的语调弄得毛骨悚然,她拒绝相信他说的话,但理智上却又知道确实如此,她这一生的确也就这样了。失败。玲珑故意拿话刺激她,状似闲聊:“看看恭亲王叔,过得多快活,妻儿双全一家和睦,真是令人羡慕,是不是?”岑皇后的手猛地抓紧了裙摆。玲珑低笑,因着殿内还有旁人在,他刻意凑近岑皇后耳边:“真可怜啊母后,恭亲王叔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爱慕他,你就像是个活在阴沟里的可怜虫,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在那里做梦,可对于恭亲王叔一家又有什么影响?人家该是幸福美满,仍旧是幸福美满,惟独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剩下,连这皇后的壳子也都是虚假而脆弱的……对了,父皇不知道你爱慕恭亲王叔吧?你说如果我告诉父皇……”“你敢!”岑皇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玲珑,玲珑不痛不痒,反问:“母后是怕恭亲王叔遭罪呢,还是怕自己的富贵留不住?”他笑得格外开心:“既然怕我说出去,母后还是乖乖地比较好哦,给我好好看着,岑国公府是如何没落的吧。”后半句他恶意十足,摆明了就是要让岑皇后不好过,岑皇后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气,她浑身都在颤抖,真是恨不得从未生过这个小畜生!最终两人不欢而散,檀绒忧心忡忡:“殿下,您怎么能那样跟她说话?把她逼急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玲珑无所谓道:“东宫禁严到苍蝇都飞不进来,你着什么急?再说了,她不动手,怎么处理她?”檀绒气道:“那也不必殿下亲身犯险!”她觉得自己自打跟殿下把话说开之后,人都老了几十岁,殿下瞧着一派尊贵正经,怎么做事如此任性,还从来听不得他人劝诫!真佩服那些大人们,能跟殿下好声好气地说话还没有被气死!不过就她所见,大人们虽然没被气死,但发量都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可见殿下拥有令人秃头的神奇能力。第二日,玲珑便下了处置岑国公府的命令。岑琦作为当事人,自然是要砍头,岑国公念在其年事已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捋去爵位贬为庶人并判处二十年牢狱,岑国公府其他人无论是否知情都要连坐,念在他们是皇后外家的份儿上,太子殿下从轻发落,抄走家产并封存府门,也就是说,以后再没有岑国公府,而岑家也倒的差不多了。老太爷要蹲二十年大牢,家产被抄的一点不剩,岑国公府还养着一大票闲人呢!岑家大爷跟岑家二爷那些小妾们并非卖身,见岑国公大树一倒,想都没想便都逃了,剩下的有卖身契的家奴也因为抄家被充公,最后剩下的也就岑老夫人、岑家大房二房还有岑国公小妾,以及他们的子孙。至于岑家人怎么过日子……那关其他人什么事嘛,大家看热闹都来不及呢!岑国公府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些年可没少打着岑皇后的名义干些恶心事,仇家可不少,如今没落了,太子殿下又亲自颁布告示言明是自己疏忽没有督促外家才会导致这般情况,还亲自前往那位被冒名顶替的读书人家中致歉,又自罚禁足,态度诚恳令人感动。那大家还不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反正太子殿下说了,做错事便该受到惩罚!太子殿下都罚了他自己,岑家人也别想好!岑皇后得知后直接给气晕了过去!她咬牙切齿地诅咒玲珑,真是嘀咕了那小畜生的狠心程度!不仅毁了岑国公府,还踩着岑国公府成就他自己的好名声!以及,恭亲王的事……如若他真的告知了圣人,岑皇后心慌不已,如今圣人待她大不如前,若是连自己的皇后位子也没了……那岑家要怎么办?那她要怎么办?为今之计,也只有堵上太子的嘴了。只是小畜生狡猾得很,竟是不给她机会做手脚,岑皇后发了狠,竟是视玲珑为死敌,用檀绒的话来说,谁毁岑家,谁就是岑皇后的仇人,她心里有父母兄弟,却从无夫君儿子,做起事来也是从不瞻前顾后,全凭一腔冲动,又恶毒又天真。但可笑的是,偏偏就是这么个恶毒又天真的人,搅乱朝堂使得天下大乱,不得不说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真宗皇帝装病后在宫外玩得乐不思蜀,突然接到宫里秘报说太子殿下重病不起,吓得他连夜往京城赶,还未到东宫,便见黑夜之中,东宫亮如白昼,无数宫人进进出出行色匆匆,那个很机灵的小宫女却跪在殿门口。见真宗皇帝来了,檀绒忙按照太子吩咐地膝行到真宗皇帝面前,将头磕的砰砰响:“圣人!圣人救命!皇后娘娘不许奴婢贴身伺候殿下,还求圣人救救殿下!殿下忽然病重,皇后娘娘却拦着不让御医入内,其心可诛!”真宗皇帝都要急死了,他挥手示意檀绒起身,檀绒便跟在他身后,终于进了东宫。已经三日了,虽然殿下保证过不会出事,但檀绒怎能不担心?尤其是岑皇后看她非常不顺眼,罚她在东宫门口跪着,除了她之外,春云春烟几位大宫女还有贴身伺候的小盖子等人,全都被岑皇后以“伺候不周”的罪名罚跪,他们已经足足跪了三日了!真宗皇帝这才知道,原来太子“病”了之后,岑皇后便做主罚了贴身伺候的宫人们,又称太子“病重不宜见人”,拒绝上官太傅等重臣的探望,甚至连御医也是只能隔着帐子给太子诊脉,到了今天,御医来了也不被允许进入,说是什么怕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