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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寂哥你难道都不着急吗?”“无甚好急的。”谢寂淡道,“我知道我会中。”关卓:……对不起打扰了,兴许这就是学神吧!很快长生便回来了,一到家他便不再掩饰内心狂喜,大呼小叫的喊起来:“爷!爷你中啦!爷又是第一!”谢寂面色平静,似乎这个第一并没有让他多么高兴,只有他心底清楚,他确实是很愉悦的,至少这离他出人头地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而关卓眼巴巴望着长生:“我呢我呢我呢?有没有我?有没有我?”长生挠挠头:“关少爷也中了,不过是最后一名。”他想多了,关卓根本不会心里不平衡,他只会狂喜……毕竟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回能中,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实力,而是运气!这还真叫关卓还说准了,本来还真没他的事儿,偏偏在复检卷子的时候,最后一名卷子上有个墨点子,复检的那位官员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不由分说便淘汰了这个人,于是关卓莫名往上升了一名,恰好挂在尾巴上……相比较关卓的狂喜,谢寂则稳重许多,似乎是不是第一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关卓越看越是觉得钦佩,怪不得寂哥能成大器呢,瞧瞧人家这气质!这胸怀!换作自己考了第一,怕不是兴奋地当街裸奔去了!因三日后有殿试,饶是关卓也要临时抱佛脚,虽然他已经中了,但万一到了殿试那天再度运气爆棚,就得了皇上青眼呢?而谢寂则破天荒地陪meimei逛街去了,自打他们到了京城,他便一直埋头苦读,甚少出门,殿试在即,饶是谢寂也不是不紧张的,再怎么看书也看不进去,心中百感交集,乱得不像样子,干脆便不看了,出去走走。京城比丰城自然不知繁华多少,而玲珑最喜欢的是路边那些小吃摊子,她几乎是每一样都想尝一尝,然后她吃不完的就全给了哥哥……谢寂也不嫌弃吃她的剩饭,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一口窝窝头兄妹俩都是分着吃的,谢寂早养成了节俭的性子,从不浪费粮食,好在后来养了豆包,吃不完的饭可以给豆包吃,不然玲珑觉得,她这哥哥是真的能把自己撑死也要把剩饭全吃掉的……她已经十四岁了,生得美极,尤其是笑的时候,简直比太阳还要耀眼夺目,但凡是她去的摊子,摊主们态度都好极了,半买半送,毕竟谁会不喜欢这样美貌又清灵的小姑娘呢?倒是她身后跟着的青年看似温润却气势十足,叫人不敢小觑。吃吃喝喝一整天,回到家玲珑整个人都是开心的,谢寂的嘴角也噙着一抹笑,看得读书读得头晕脑胀的关卓羡慕不已,因此愈发对即将到来的殿试紧张到不行,头天晚上居然一整夜没睡,次日清晨顶着两个巨大无比的熊猫眼出现在谢寂兄妹面前。谢寂:……玲珑:……玲珑坚持要送谢寂,不过马车不能进皇城,只能在宫外规定的地方等候,若是有逾矩还要被罚呢,不过谢家的马车只是外表朴素,里头经由玲珑改造后无比舒适方便,她一个人也能玩很久。她目送谢寂在被引进皇宫,还扯着马车帘子不肯放下,正巧有人打马经过,马儿畏惧她,前膝一软,玲珑便抬起头,与马上的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清澈而天真,眼珠又黑又圆漂亮极了,看得那人微微一怔,随即玲珑冲他笑了笑,撒开手,便又回到了马车里。那人用腿一夹马腹,又走了数步,片刻后,又不觉回头,将视线停留在那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上。随后玲珑等到下午,谢寂才出来,他面色如常,丝毫不见垂头丧气,倒是关卓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一上车,关卓便抱怨起来:“皇上也太威严了,当时真给我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卷子也答的乱七八糟……不像是寂哥,皇上对他十分欣赏,不出意外的话,明儿上午便要点寂哥做状元了。”这对兄妹真是淡定的过分,谢寂道:“名次明日才出来,你也不必着急。”关卓拍了拍自己的腿:“我不是急,我是吓的。”次日清晨,参加殿试的贡士们一大早便入了宫,谢寂果然被点为状元,游街时,两道满是看热闹的百姓,许多姑娘家拼了命朝他身上丢香囊绣帕什么的,玲珑早早让长生定了茶楼的二楼包厢,这会儿正好看她哥迷倒万千少女。状元郎俊美无俦,有神人之姿,别说是百姓,就是皇帝也从没见过这样出众的状元郎,他点谢寂为状元,除却谢寂的确才华出众外,这张脸也是功不可没,反倒是后头的榜眼与探花,一个不惑之年,一个而立之年,长得虽不能说丑,但跟十九岁的状元郎相比,那真是老黄瓜刷了绿漆。所以姑娘们的尖叫啊绣帕啊香囊啊什么的,完全没他们的份儿。玲珑与谢寂相依为命多年,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谢寂的便是她了,虽然她哥哥看起来很淡定,可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想到这里,她便双手举起圈在嘴边,喊道:“状——元——郎——!”谢寂听到meimei声音,立刻抬起头,见她正在二楼对自己挥手,不觉露出温柔的笑容,以至于街道边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面红耳赤,随即玲珑又喊道:“你——好——帅——呀!”谢寂这回是真忍不住了,便是跟在他身边也有数年的长生都从未见过自家爷这样的笑容,顿时跟见了鬼一般,转念一想,又觉得对着小姐,爷怎么笑都正常。虽然一身红蟒袍胸前一朵大红花显得蠢兮兮,可谢寂硬是靠着过人的美貌与气质扛了下来,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以至于后头的榜眼与探花两人瞬间惺惺相惜,真不是他们太弱,是对手太强……回到家,谢过了前来上门庆贺的宾客,又给了前来报喜的人红封,谢寂才挥退下人,拉着玲珑的手,兄妹俩坐在书房中,玲珑隐隐觉得他有话要说,却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谢寂如此严肃。“……哥哥?”“龙儿,今日皇上钦点前三的时候,有几位重臣在场。”玲珑歪歪脑袋,然后呢?“……我看见他了。”这个“他”,自然便是他们的父亲,已经失踪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谢凤望。早在玲珑懂事之后,谢寂便将父亲的事情说与她听,娘亲临死前都还在等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谢寂之所以如此拼命想要出人头地,也是想要找到那人,让他在娘亲坟前磕头认错。“只不过,他已改名换姓,不再叫谢凤望,我问过小太监,他说,那人如今叫魏泽望,乃是皇上亲封的信阳侯,亦是大司马骆三青的女婿,湖阳郡主之夫。听说多年前他以白身拜入大司马门下,随大司马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