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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办完了甘州的案子,信阳候又证明所有的功劳都是他的之后,朝中许多人看他的目光都带了点绿,仿佛野兽盯着肥rou,谢寂知道他们并非看上自己,毕竟只论家世,他远远不及底蕴深厚的贵族,他们看上的是皇帝对他的赏识,既然嫁个女儿就能把一个简在帝心的年轻才俊捆绑到自家大船上,何乐而不为?他们这些人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儿。但是只要一见到meimei,看到她可爱的笑脸,谢寂就又有了力量,一天下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这大冬天里,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锅子,简直不要太幸福!可是一回到家,迎接他的不仅是meimei的笑脸,还有信阳候,谢寂面上的笑瞬间消失,“侯爷怎么在这里。”在甘州的时候,meimei便将信阳候的怪异之处告知于他,谢寂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十分在意,他也不希望娘亲多年来的痴心与等待错付,如果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为谢凤望的薄情寡义,那毫无价值。因此在回京后,他一直在暗地里查信阳候,尤其是他身边的人,湖阳郡主将信阳候府看管的很严,饶是如此,谢寂也仍然安插进了几个眼线,只是尚需要些时间。信阳候也不知为啥自己每回看到这小子都怵得慌,他憨憨一笑:“是龙儿邀我来吃锅子。”桌子上的锅子已经煮开了,一红一白,玲珑正在放菜,见谢寂回来,笑靥如花:“哥哥回来啦,快过来坐下,我给你调了你最喜欢的蘸料!放了好多花生酱!”谢寂走过去,见meimei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顿时很气恼,又看了信阳候一眼,全程不说话,只有玲珑欢快地拿着筷子给他们俩夹菜,谢寂喝着山楂汁,面无表情,只希望信阳候快点滚蛋。偏偏这人好像看不懂他的暗示,真就敞开肚皮吃,那饭量……谢寂心想,怎么就招了这么个饭桶来!恍惚中他又想起年幼时,自己还是小小一只,坐在父亲腿上与他比谁吃得多,父亲疼爱他,从没让他输过,娘亲便在边上不停地笑,那时候可真好。可也再回不去了。他不懂自己还在期待什么,难道这个人忘记了,不记得了,他就真的能原谅了吗?娘亲多年来的凄苦就能一笔勾销了吗?他们确确实实……吃了好多苦,而他也确确实实另娶了身份高贵的妻子,还有个心爱的女儿,就算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又能如何呢?他们兄妹俩会是何等尴尬的身份,又算得上什么?meimei从出生起便没见过父亲,没有感受到浓烈的爱,便也没有恨,所以能够与谢凤望和睦相处,但谢寂做不到。“侯爷近日身子还好么?”玲珑问,说起来,这也是信阳候回京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听说他之前一直在养病,毕竟甘州气候潮湿,对于他这种有陈年旧疾的人来说绝对不算好去处。信阳候点点头:“好多啦,今儿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不然郡主可不让我出门,怕我又病了。”啪的一声,原来是谢寂手里装山楂汁的杯子被他捏爆了,鲜红的山楂汁沾了他一手,粗粗看去,竟像是血。长生赶紧给自家爷把手擦干净,玲珑捧起谢寂的手左看右看,没有受伤,才微微松了口气,不高兴道:“哥哥小心点,若是弄破了手要怎么办?”谢寂目光柔和道:“哥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接下来便是只有玲珑跟信阳候说话,谢寂全程消声闷头苦吃,三人都吃到饱足才放下筷子,其实吃到后来谢寂便饱了,看着信阳候跟meimei吃,该说这两人不愧是父女吗?就连食量都一样惊人,他那纤细袅娜的meimei,吃得绝不比信阳候少。吃饱喝足才来聊天,玲珑主要问了给信阳候看病的大夫,信阳候说此人乃是大司马的随侍军医,如今在太医院当值,等闲请不到他,他的病常年都是此人给看的,也确实是医术精湛,又问玲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否则怎么会问起大夫来。玲珑笑着糊弄了过去,只说自己是好奇,觉得与信阳候投缘,因此想要多多了解他一点。这话放在男女之间,其实是有些暧昧的,可信阳候丝毫不觉得,反倒喜欢她亲近自己,愈发不隐瞒,玲珑问什么答什么,玲珑不问他也主动说,恨不得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摊开了告诉这兄妹二人!待送走了依依不舍的信阳候,谢寂回身看向meimei,“龙儿,你想做什么?”“哥哥没必要如此仇视他,他把我们都忘了,日后可以多多邀请他来咱们家,这样的话,信阳候府的动态,咱们便能了如指掌。”谢寂默然不语,玲珑踮起脚尖靠近他耳朵,轻声道:“哥哥难道不想去信阳候府看一看吗?”谢寂一愣。“我很想去看看呢。”小姑娘粲然一笑,“尤其是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湖阳郡主,我对她可好奇极了,想看看这故事的女主角,是不是一如我想象中的完美无缺。”想让一个完美的人露出马脚可不容易,除非她感受到了威胁。于是翌日下朝,谢寂主动找上信阳候,提出想去府上与他对弈,信阳候一听顿时大喜,哪有不答应的,只是立即担心起玲珑:“那你meimei呢?可不能把她一个小姑娘放在家中。”这正中谢寂下怀,他拱手行礼:“那下官与舍妹便叨扰了。”跟他们家的宅子相比,信阳候府自然无比气派,但这兄妹二人谁都没有露出惊叹的表情,那周身的气度,优雅无比,较之金枝玉叶也不差,信阳候越看越是欢喜,亲自将人引进花厅,又命人泡了自己珍藏舍不得喝的茶叶来,三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便有人通传,说湖阳郡主到。信阳候对妻子十分爱重,在家里也不要求下人称呼她为夫人,都称郡主,谢寂与玲珑喝茶的动作纷纷一停,不约而同朝花厅门口看去,只见一位盛装丽人前呼后拥而来,梅花纹朱色小袄搭月白马面褶裙,外罩一件火红披风,明艳妩媚,端庄大气,饶是不再少女,也仍旧是个英姿勃勃的美人。她先是与信阳候见了礼,随后才笑着谢寂兄妹二人道:“我们家侯爷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做事儿也不周全,若是有哪里招待不周,还请二位海涵,莫要见怪。”谢寂面色平静,玲珑更是甜甜一笑,湖阳郡主这些日子总听自家侯爷一口一个谢大人,一口一个龙儿的,没想到这谢大人竟如此年轻,生得还与侯爷有几分相似……姓谢……看这年纪……湖阳郡主是个思虑过重之人,她心中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便问:“这位想必就是谢大人了吧?侯爷总是念叨着你,夸你前途无量,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谢寂淡漠地看着她,微微弯腰,拱手行礼,他本是规矩知礼之人,可这礼行的实在敷衍:“在下谢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