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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反正女儿也应付不了,以后只要吃好南家这一碗饭就行。足见当初的南蔷是多么恐惧豪门内斗!“感情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不曾想余思危听完她的表态竟然不接招,反倒面色严肃教育起人来。“行行行,反正都是你说了算。”南樯嘟了嘟嘴,闷闷不乐咬住饮料杯里的吸管。余思危看着她这样子,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忍不住笑了。“南小姐,你现在喜欢什么?想要些什么?”望着眼前的女孩,他声音放缓放沉,眼神和煦如杯中甘醇美酒。“谁?”南樯被他这破天荒的温柔吓了一跳,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来,“我吗?”她指了指自己。“对,你,现在的你。”餐桌对面余思危耐心提炼出关键词,就像一位掌握了生杀大权的帝王,在对着目标循循善诱。南樯望着前方漂亮的黑眸,吞了口唾沫。有几句话在她喉头暗涌滚动,嘶吼着想要喷薄而出——我想要自己的死因真相大白!我想要害我的人血债血偿!可惜,这些通通都这不能讲,狡兔尚且三窟,她又怎么知道余思危不是在对自己使诈?“现在挺好,我没什么想要的。”她谨慎而克制的说着,似乎害怕说出了什么就会被余思危毁掉。余思危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失望。“现在挺好?你这个样子哪里好?没钱没地位也没有……”他话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轻蔑实在过于直白。“真的还不错,“南樯望着他笑,笑容里不无倔强,“比如我还年轻。年轻是无法代替的资本,年轻意味着自由,意味着还有机会选择。没有人可以买到二十岁的青春,就算存款账户尾数再多几个零,也不会有人因此往回活几岁。况且除了年轻,我也还有别的东西。“她心里有着没说出口的话——比如现在的自己已经足够自立,不再是曾经那个理直气壮到处花钱的娇娇女,也不再会被五光十色的物质诱惑所轻易绑架。“余先生,你很成功,也很有钱,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别人身上。”她总结了一句。余思危沉默了,他无法反驳南樯的话。“我明白了。”思考良久后,他终于有些艰涩的开口,“我会努力去理解的。”第四十六章人渣这晚吃过了饭,在余思危的坚持下,最终南蔷还是把车开上了去圣心疗养院的路。“让女士最后回家是不负责的行为。”余思危边看着她开车边阐述理由,“我可以请司机专门来圣心接我,无论如何,作为男士,作为上级,我都应该看你安全到家。”南蔷并没有拒绝,长久的磨合后让她知道,余思危在某些事情上态度固执到可怕。于是她乖巧开车没有多言,气氛有些尴尬,余思危随手拿起副驾驶车门上卡着的文件翻看起来——他似乎又进入了工作状态。而显然这几份文件不能让他满意,看到最后他皱起了眉毛,将目光投向窗外飞驰的路面。“怎么,南创最近在压减成本?”南樯无意中瞟见文件的标题,下意识问了一声。“是压减不必要的成本。”余思危回应。“外面不是都传南创近期营收可观吗?哪里出了问题?”南樯顿时有些紧张——南创毕竟是父亲一手做大的产业,她可不想自家心血被耗费。“企业决策者不会只看今明两年,我们要看的是未来五年十年,甚至更远。”余思危沉甸甸答了一句,“盲目扩张的时代结束了,我们需要为过冬做准备。”“过冬?”南樯转头瞟了余思危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上任决策者站在时代风口上,吃尽了人口膨胀和房地产发展红利,但现在,这条路已经没有那么好走了。”余思危娓娓解释起来,“除了原有的支柱产业,南创应该开辟新的核心竞争力和利润增长点,进行产业升级,鸡蛋不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话到这里,他略显遗憾的摇头,“更何况现在南创得了大公司病,没有一个pnb是不行的。”“大公司病是什么?”南樯问。“很多表现,比如机构冗余,人浮于事,甚至包括过于浪费。我举个例子。”余思危看她一眼,“你知道南创集团以及旗下公司,每天工作餐总共浪费多少食物吗?是我们后勤备餐量的百分之四十。“他做了个手势,“而这些被当做垃圾的食物,足够帮助上万个省贫困地区的孩子,大家都太粗放了。”南樯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在圣心疗养院工作,当然也见识过大家随意倾倒食物的样子。毕竟公司每个月都提供慷慨的餐补,大家吃饭选菜完全随心所欲,第一口觉得不好吃的话,直接整碗倒掉的比比皆是。“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她问余思危,“下行政命令惩罚浪费食物的员工?还是降低大家的餐补?”余思危摇了摇头:“降低餐补是不可能的,没有充足的理由,也会引起员工反弹。你说的这些都是后勤部压减成本的方案里提出来的,比如发内部邮件号召‘光盘行动’,定期派人巡查餐厅,抓典型批判。其中只有一个方案稍微新鲜点——采用电子监控手段内置餐盘芯片监控被倒掉的食物分量,作为员工次月餐补扣罚的标准。”南樯听完了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张嘴。余思危本来也觉得是鸡同鸭讲,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想休息一会儿,但是又忽然想起了白松风的话。于是他转过头看着南樯,问了一句:“南小姐,如果你是来负责这个减少食物浪费项目,你会怎么办?”南樯顿住了,她望着余思危,有点不敢相信对方会主动问话——以前他是从来不和她讨论工作的,他和南大龙都认为女人不需要懂经商管理。余思危甚至还告诉自己,只要漂漂亮亮享受生活就好,外面的问题和复杂都会由男性来扛。那时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劳而获。可若干年后她才发现,如此走下去,两个人的共同语言已经越来越少,最后几近为零。余思危将全部精力都给了工作,她虽心系丈夫,却再也无法再走进他的世界,最终成了他宏伟殿堂中一具精美的摆设,用途是观赏和炫耀。真是一个可怕的错误!南樯想了想,有点迟疑的说:“余先生,您应该听过大禹治水的故事吧?堵不如疏。”“你讲。”余思危本来黯淡的眼睛里,忽然有了一点光彩。“机构出了问题以后,不是要直接惩处员工,应该先调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餐饮浪费巨大,是餐补额度太高了?还是后勤餐饮供应出了问题?”南樯逐字逐句说着,显然边说边斟酌,“如果是餐补额度的问题,那么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