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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避重就轻。“啊,车嘛,不是都差不多?”南樯眨眨眼睛。“当然不是。据说余思危很喜欢车,每买一辆都会找人按照自己的爱好改装。”杜立远别有深意看南樯一眼,“这辆也是改装过的。”“是吗?”南樯有点吃惊,这车是余思危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她拿到后就直接开了,如今驾驶起来也是轻车熟路,所以压根不知道余思危还安排人改装过。而后她忽然想起,曾经她坐过余思危的suv,对方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你好像很熟悉这车?——原来他的试探,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看来院长挺了解车的呀,这车是余总教我开的。”南樯笑着打哈哈,“上手还算容易。”杜立远没有说话。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让人尴尬的沉默,于是南樯笑盈盈另起话题:“说起来院长的婚礼也快了?听说院长未婚妻是蒋总的侄女?你们应该经常见面吧?”杜立远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想知道蒋仁的事?说吧,想知道什么?不管什么我都会回答的。”出乎意料的,这次他并没有避开话题,而是盯着南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南樯笑起来:“瞧你这话说的,我哪儿是想打听啊,就是随便聊聊。”“我知道你不是想随便聊,不然也不会推掉已经约好的午餐。”杜立远看了南樯的手机一眼,刚才对方发的短信内容已经落入他眼中。“怎么,有什么计划?需要我祝你一臂之力吗?”他慢悠悠道。南樯一怔,随即开始辩解:“院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行了!你打算叫我院长到什么时候?”杜立远深呼吸一口气,艰涩道,“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阿远’?”男人望着她,漂亮的杏仁眼中一片漆黑,半点光明也不沾染。南樯被他看得呼吸停滞,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余思危的车以限速最高值的速度疾驰在路上,他耳边的蓝牙耳机一直在闪着红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皱了皱眉毛直接按掉。然而对方却分外执着,一连打进来三次,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宋秘书”三个字,余思危终究还是接了起来。“长话短说。”他双眉紧拧。“余总,好消息,她答应了!”宋秘书激动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余思危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知道了,意料之内。”“您安排的时间点太合适了,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呢?”宋秘书满心满眼的崇拜之情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出来,“我还以为她肯定不愿意出面呢!”“一个人如果连自尊都不要了,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只要抓住弱点,搞定起来很容易。”余思危微微勾起嘴角,随即很快变回原本严肃的模样,“准备报案吧,我这边有急事要处理,先挂了。”圣心疗养院,轿车里。“你在说些什么?”南樯望着杜立远,声音颤抖。“周年庆晚宴,我听见了余家兄弟和你的对话,没想到你告诉了余思危,甚至连余念祖都知道了,却把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杜立远低声说着,语气悲凉。“看来在你心里,我们几十年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我在你心里还抵不上余思危那个半途回国的弟弟!你说!在圣心的日子里,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话?你和那个姓余的一样,都在把我当傻瓜耍,对不对?!”他抡起拳头朝车门上砸去,表情狰狞。“院长!院长!”南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杜立远,吓得赶紧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在她心中杜立远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谦谦君子,何时这样暴躁失控过?“你听我说,听我说……”南樯一边握着他的手阻止他自残,一边在心里飞快盘算如何能够蒙混过关。“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看着眼前人闪烁其词的样子,杜立远越发失望愤懑,“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每次说谎前眼睛都会先朝右看吗?!小南!”原本紧握杜立远的手,渐渐松开。“对不起,阿远。”南樯垂下脑袋。“砰!”疾驰的轿车中,余思危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怒焦急,又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而他耳边的蓝牙耳机上,红光在持续一闪一闪。圣心疗养院里,南樯和杜立远静静坐在在车里,在她的安抚下,杜立远整个人已经变得缓和许多。“对不起,我实在迫不得已。”南樯解释完来龙去脉,轻声总结,“我本来以为没有人会相信的。”谁会相信灵魂重生这么荒谬的事情呢?“那你觉得是谁想害你?余思危?是他!肯定是他!他嫌疑最大,一旦你出事他就是最大收益人!”两次都被人捷足先登,杜立远对这个城府颇深的男人简直深恶痛绝。“思危说,不是他。”南樯瞟了一眼后视镜,不动声色淡淡道。“他说的你就信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杜立远冷笑一声,“你也是男人。”南樯好心提醒他。“我和他怎么一样?我们从小大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这么多年,我怎么会像他一样图谋你的钱财?”杜立远对她的回答气愤至极。“图谋我的钱财?”南樯怔怔重复一句。“当然!如果没钱,余思危根本就不会娶你!余家也不会让他娶!”杜立远脸上的表情分外讽刺,“我听蒋仁说了,当年余思危为了和你结婚,主动找了自己的叔叔,告诉他们自己只保留遗产中信托基金部分。余家的财富有多大一笔你知道吗?他居然告诉叔辈们可以主动放弃遗产中属于他父亲的那部分,因为只要和你结婚,自己就可以成为南创掌门人。所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的钱来的!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清醒吗?”南樯瞪大眼睛,没有说话。“什么爱情!什么海誓山盟!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你不过是他接手南创图谋财富的一块跳板!你对他掏心掏肺死去活来,他呢?一直只想着控制南创,压根就没在你身上花过心思!”说起余思危,杜立远简直恨得咬牙切齿,“你想想看自己婚后这些年为他流过多少泪?生过多少气?事到如今怎么还信任这个男人?!他眼里根本只有钱!只有钱!只有钱!!”——原来当初结婚的真相是这样。——怪不得最后余家长辈都出席了婚礼。那毕竟是一场余思危与余家财产的切割仪式,他们肯定觉得非常愉快。南樯咬着下唇,眼眶渐渐泛红,几颗泪珠溢了出来。她想起了过去无数个在等待中失望的夜晚,无数次发出后没有回音的消息,还有无数次让人几乎抑郁的冷战,回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