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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那样卑劣的人找到机会,算计了自己的表姐们。此刻见老太太和理国公夫人若有所思,燕宁便垂了垂头低声说道,“我不喜欢沈家的公子。踏青那个时候,他十分心疼姜嬛。”她不忘了在老太太的跟前给沈言卿上一上眼药。 老太太见她一副鼓起勇气紧张得不行的样子,不由含笑摸了摸她的脸颊。 “知道了。阿宁的提醒叫我心中明白了许多。” “哪有哪有,我只是随便说说。”燕宁不好意思地垂头说道。 她一张娇嫩的脸顿时涨红了。 看见她十分羞涩,老太太不由也微笑起来。 她轻叹了一声,见燕宁躲在理国公夫人的怀里弯起眼睛,似乎很高兴自己在长辈的面前是个有用的人,不由心里生出几分伤感。 如果当年燕宁的母亲也能软乎一点,多为家里人着想一点,那燕宁又岂会如同如今这般寄人篱下,无依无靠呢? “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理国公夫人也笑着摸了摸燕宁的头。因为想到燕宁今日被四太太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理国公夫人就觉得气闷。她知道燕宁是个心软又胆怯的孩子,如今被四太太说了那些话,不知心里多难受,因此便对阿蓉使了一个眼神,叫她带着燕宁在外头散散心。 阿蓉本就心里不痛快,此刻见母亲对自己使眼色,便笑着把燕宁拉起来说道,“大好的天儿,咱们出去走走。” 她笑着把燕宁给拉出去,不仅是因为不愿叫燕宁想到四太太,也是因为不愿叫燕宁想到沈言卿。 “明日长公主过府,你就不必在场。”阿蓉柔声说道。 “那怎么可能。长公主一定会想见见咱们府上所有的姑娘,没准儿还要表达慈爱,再一个一个地赏赐呢。”燕宁知道长平长公主是个怎样的人,上一世做了三年的婆媳,长平长公主会干什么燕宁多少能猜出来几分。 只是她记得上一世并没有长平长公主来府上看望老太太的事。不过这一世和上一世或许本就有了很大的分别,因为燕宁也不会纠结这些,只对阿蓉认真地说道,“我担心她想要把阿兰表姐说给沈言卿。” “不可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公主看中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叔和二婶想把阿兰许给谁。” 长平长公主想要一厢情愿就娶到自己想要的儿媳妇儿,做什么美梦呢? 真的以为自己的公主身份那么要紧,只要对别人家里勾勾手指,就能叫人家迫不及待,感恩戴德地把女儿送到她的面前? 也不怕被她二叔二婶打了脸。 “那我就放心了。大表姐,还有一件事。”燕宁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见阿蓉探身过来十分专注地听自己说话,那张光艳美貌的脸近在咫尺,鲜活又温柔,燕宁忍不住伸手拿一双软软的手臂环住阿蓉纤细的脖子小声儿说道,“大表姐,你以后和大姐夫成亲了,就是十皇子妃了。会遇到很多很多从前咱们遇不到的优秀的人,而且大姐夫也认识很多出色的勋贵才俊,对不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娇小单薄的身体还因为期待有些紧张。 阿蓉便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了?”燕宁真是提醒她了。 是该给燕宁现在就相看个好男子,而不是叫燕宁如同上一世那样嫁给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我是想着……想着三表姐的婚事。你知道的,三舅母为人有些过于功利,我担心她只挑剔一些有的没的,被一些光鲜靓丽遮住了眼,叫三表姐嫁给不好的人。” 见阿蓉露出几分诧异,之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燕宁急忙对阿蓉说道,“我不想叫三表姐再嫁给……”她才想说不想叫阿静表姐嫁给上一世那样不肯善待她也不珍惜她的男子,却一下子叫阿蓉捂住了嘴,不由瞪圆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我知道了。我会给阿静留意。只是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知道了么?”阿蓉看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家伙儿温和地问道。 她不想叫燕宁再提起所谓的前世今生。 谁知道说破太多天机,会对燕宁有什么影响。 燕宁被捂着嘴说不出话,看着阿蓉近在咫尺的脸,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阿宁,你要乖啊。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要再说。知道了么?”阿蓉见燕宁一脸稚气天真地看着自己,想到她曾经痛哭着醒过来,不由心里生出几分酸涩。 她看燕宁松开了她的手臂,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便笑着拉着燕宁在院子里走走停停,就当做是给燕宁散心。倒是燕宁心里本来有些不安,然而叫阿蓉带着在院子里逛了许久,那些曾经的晦涩的回忆还有一些难过的情绪都不见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和阿蓉一块吃了晚饭才休息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拂冬听说长平长公主要过来,燕宁这个表姑娘可能也会去给长公主请安,便犹豫着对燕宁问道,“姑娘,咱们挑一件新衣裳?” 不然如果在长公主的面前妆容不妥,岂不是会叫长公主不悦? 拂冬对于天家公主的身份心存敬畏,因此想着得叫燕宁不要失礼。只是燕宁却懒懒的,她想了想就摇头说道,“不用了。挑一件朴素点儿的。”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燕宁完全不想穿得明媚可爱地去给长平长公主看。 她抱着被子眨了眨眼睛。 就算是要穿得好看,也是给…… 她呆了呆,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却似乎有什么没想到。 “知道了。”拂冬一向都不会拒绝燕宁的意见,完全没有因为燕宁有意怠慢长平长公主就诚惶诚恐地劝谏燕宁要毕恭毕敬什么的。因此,见燕宁要自己挑一件朴素一些的,她费力地从燕宁那一箱子一箱子理国公夫人专门给燕宁新做的娇艳漂亮的裙子里翻出了一条浅浅的薄绿色的裙子。这裙子浅浅的绿意,瞧着浅浅淡淡的,并不十分出众,然而那浅浅的绿意却泛起了一丝清凉与扑面而来的青涩。 这是最朴素的裙子了,拂冬给燕宁换上,这才问道,“姑娘现在就去老太太房里么?” “先等等吧。我现在过去岂不是添乱……是不是有什么声音?”燕宁听到仿佛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刺耳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声尖叫不仅刺耳,而且因为是在早上,府中尚且十分安静的时候,因此突然来了这一下子就人听得十分真切。拂冬也愣住了,侧耳听了一会儿,见燕宁十分关心的样子,急忙说道,“我出去瞧瞧去。” 她把一只燕宁随意挑中的珍珠步摇插在她的发髻里,这才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出去打听去了。 燕宁在屋子里百无聊赖,觉得屋子里静悄悄的,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楚王送给自己的腰牌。 腰牌冷冰冰的,燕宁拿纤细雪白的指尖儿在腰牌上头轻轻地摸了摸,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