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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你。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就来和我说,与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也与王叔一般会给你做主。” 刚刚她还说喜欢阿兰活泼爽朗,现在又说自己喜欢温柔娴静了。 “我没有烦恼。舅母们和表姐们都对我很好,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燕宁脆生生地说道。 “那你怎么还在王叔的面前哭鼻子?”长平长公主笑着问道。 踏青那日她就发现了,这小姑娘在楚王的面前虽然没有她亲眼看见她哭出来,可是红红的眼眶还有湿润的泛着水意的眼睛都叫长平长公主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在楚王的面前哭过。 “因为王爷对我很好也很纵容啊。”燕宁干脆地说道。 她抽了抽自己被长平长公主握在手中的小手,见她微微一愣,似乎自己的回答叫她觉得十分奇怪,便顺势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你说王叔对你好,纵容你,所以你就想要在王叔的面前哭鼻子?”这是不是有些恃宠而骄,有些娇纵的脾气?不过她的好王叔明明知道这小丫头是这样的脾气,甚至还在他的面前哭哭啼啼,却没有叫她跟其他敢在他面前哭丧的人一样滚出视线,就叫长平长公主觉得很诧异。 这份楚王对燕宁的独特的忍耐叫她又多看了燕宁两眼,不过想到燕宁得楚王的喜爱,如果她能够在楚王的面前为沈言卿说说好话,想必楚王也会听得进去。 如果那样就好了。 想到如今在楚王麾下的那个叫自己如鲠在喉的端阳伯庶长子,长平长公主几乎要撑不住脸上的笑容。 那个小子……如果真的有一日携着无边的战功而归,那自己母子在端阳伯的心里只怕就更没有位置了。 到时候,端阳伯府哪里还有她和沈言卿的立锥之地? 如果有一天,这有军功又有楚王倚重的庶子挑起当年旧事,要求为他的那个母亲讨回公道,想要帮他母亲拿回端阳伯夫人的位置,那长平长公主只怕就成了京都的笑话了。 一想到如果有那一天,长平长公主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想当年,她本想直接叫这庶子在襁褓中就消失掉,可是那时候她和端阳伯之间还有些龃龉,为了不和端阳伯在刚刚成亲就生出嫌隙,因此长平长公主忍耐着这个庶子的出生,只想着眼不见为净。 因为她担心自己对这个孩子出手会被端阳伯发觉,那时候会失去端阳伯的心。更何况不过是个庶子,又没有太高贵的母族,日后还要在她皇兄的朝廷下讨生活,那还能翻了天去不成?因为这样,因此她养虎为患,当发现庶子已经不能被自己掌握,甚至他军功卓著,还被皇帝欣赏称赞过,还有端阳伯看向儿子越发满意的目光,长平长公主才发现事情糟糕了。 她不能叫庶子上位。 因此,她必须要把庶子给打压下去,然后给沈言卿寻一门最得力的妻族。 “王爷是个宽容的人。”燕宁见长平长公主看自己的目光十分飘忽,这种藏着掂量与打量的目光自然不是她喜欢的,因此她走到一旁,又给家里的长辈请安。 此刻老太太的脸上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今日四太太在家中吵闹会叫老太太多么生气。只是想到老太太都已经上了年岁,大清早上还要遇到这么多事,燕宁难免心疼,急忙捧着茶来给老太太说道,“您润润嗓子吧。” 老太太笑着接过燕宁的茶。 她喝了一口气,叫燕宁坐在自己的身边,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风雅俊丽的少年人来。 这少年人笑容温柔如同春风,眉眼之间都带着几分和煦与优雅,从门口的天光里走进来的时候,就算是老太太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觉得心里生出几分欢喜。 “这就是我家的那个孽障了。”长平长公主笑着叫沈言卿上前来给老太太与唐国公夫人请安,见沈言卿万分恭敬,她便笑着对老太太说道,“从前我就想着叫他过来拜见。只是他之前一直闭门读书,忙于苦功,因此就耽误了。”她对沈言卿的风姿容貌都很有信心,虽然刚刚老太太不动声色地驳了她要求联姻的意思,不过在长平长公主的眼里,老太太只要看见了沈言卿,那就不会再拒绝这门婚事。 翩翩如玉的秀丽少年,谁会不喜欢? “都说十年寒窗苦,从前只怕你也吃了不少的苦。”老太太便笑着对沈言卿问道,“可下场了?” “已经中了举人。”沈言卿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出身,明明可以靠着皇帝在京都里风光荣耀,可是却自己昼夜苦读,如今已经中了举人,说一句少年俊杰也不为过。 长平长公主很骄傲儿子的这份出色,因此听到老太太问,便忍不住笑着说道,“等到了后年就叫他下场春闱。只是那时候人才济济,只怕他是不成的了。”她明明是在谦虚,可是一张脸上得意与炫耀却扑面而来,老太太扫过长平长公主十分骄傲的样子,再看沈言卿那斯文温润,不骄不躁的模样,倒是对这样沉稳温和的少年多了几分和气。 “少年举人,这已经是勋贵子弟之中难得一见。难得得很。” “比不上贵府二老爷。当初侍郎大人年纪轻轻便高中榜眼,是京都中难得的人物,这么多年,勋贵之家一直都以姜侍郎做为榜样呢。”长平长公主便笑着对老太太说道,“日后如果能叫我家阿卿多得姜侍郎几分教导与指点就好了。”这话显然是叫沈言卿和姜侍郎多亲近亲近的意思,老太太听了便笑着摇头说道,“我家老二脾气刻板严肃,又没有耐心,不是个能教导人的性子。” 她已经第二次拒绝自己,长平长公主脸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滞,许久之后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老太太您……” “我也曾听闻侍郎大人当年高中榜眼的风采一时无两,只恨不能亲眼见到当年的盛况。”沈言卿见老太太笑着看着自己,顿了顿,目光扫过坐在老太太的身边一脸百无聊赖,正扭着自己腰间玉佩垂着头不吭声的燕宁,便笑着说道,“您府上的四老爷同样才名出众。虽然没有出仕,可是才华横溢,这么多年,晚辈一直都在收集四老爷的诗书文墨。若是您答应,可否能叫晚辈去拜访四老爷一番,叫晚辈能与憧憬的长辈一同研习诗书?” 他没有执着于姜侍郎,反而提到了一事无成只有个风流才子之名的姜四老爷。 燕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屋子里大家的说话,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愣。 她记得沈言卿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她四舅舅没有出仕,因此在长平长公主母子眼里,她这个舅舅应该算是无用的人,沈言卿怎么突然要亲近起他来了? 沈言卿这话明显是擅做主张的。 不怕气死他母亲啊? 果然,当燕宁听到沈言卿的回应,听他要去拜访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