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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不会熬醒酒汤,阿静就陪着自己在厨房里,哪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也不在意,和自己在厨房一闷就是一整天,燕宁就不想阿静受到伤害和非议。 姜三太太如果再这样下去,那燕宁觉得阿静的名声迟早要败坏掉。 而且但凡姜三太太嚷嚷着看中了沈言江什么的,日后皇帝赐婚的旨意下来,阿静得多丢人啊。 “怎么了?”阿静便笑着问道。 “沈大人……得陛下青眼,我听说陛下是想亲自给沈大人赐婚的。”十一公主和燕宁也是朋友,燕宁也不能出卖自己朋友私底下做的事,因此便把黑锅扣在皇帝的头上,对阿静小声儿说道,“我觉得沈大人的婚事,就算是端阳伯都不能做主的。” 她这话就很明白了,因为沈言江是军中才俊,因此皇帝不在意他是长平长公主如鲠在喉的庶长子,决定给他挑一门皇帝觉得好的婚事。阿静听了便一愣,瞧见燕宁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便温和地说道,“这不是很好么?” 她对沈言江没有很深的印象,自然说不上有好感,因此对燕宁提到沈言江还有些奇怪。 “我,我觉得三舅母似乎……”燕宁吞吞吐吐地说道,“似乎看中了沈大人。” 她垂下了头,有些紧张,担心阿静听了羞愤气恼。 然而阿静听了也只是微微诧异,看着燕宁有些窘迫的样子,顿时明白了,笑着握了握燕宁的手说道,“阿宁,多谢你提醒我。”她自然听明白了,姜三太太应该是想要沈言江给她做女婿,燕宁知道了这件事,担心她的清誉。 阿静的目光越发柔和起来,想一想,这倒的确是母亲的性子,便笑着对燕宁说道,“你放心。我回去会和母亲提这件事。也不会叫母亲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她心里是十分无奈的,因为她并没有姜三太太那样高的眼光,而是觉得只要寻常人家,能夫妻和美地过日子就行了。 姜三太太挑挑拣拣的,又是要家世又是要出色的,叫阿静十分无奈。 “那就好了。” “不过陛下说要给这位沈大人赐婚,是陛下亲口说的么?”见燕宁松了一口气,阿静便好奇地问道。 能被皇帝这么看重,长平长公主岂不是要气死了? 皇帝怎么突然不知道心疼meimei了? “是啊!”燕宁认真地把黑锅扣在了皇帝的头上,结结实实的。 皇帝就在宫里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天也不冷啊。”皇帝觉得这个喷嚏怪怪的,只是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面容微微发沉,眉头紧锁的楚王,他便笑着说道,“王叔还有不能决断的事么?” 楚王做事一向干脆,行事果断,就算是再难的公事在楚王的面前也从不会叫他露出为难。因此楚王此刻仿佛遇到难题的样子叫皇帝觉得有趣。他已经打发了来自己面前求他把十一公主嫁给自己的沈言江和十一公主出去了,单独留了楚王在,只是想问问楚王到底什么难住了他。 听到他开口,楚王微微沉默片刻,觉得皇帝遇到的女子更多一些,许更能清楚女子的心,因此便对皇帝斟酌着问道,“若是哭……一个丫头,本与陛下一向亲近,却突然一夜之间与陛下疏远,避之不及,这是什么缘故。” 他觉得燕宁的疏远叫他总是不能放下,然而皇帝的眼睛却在楚王十分头疼的模样里微微一亮,继而转了转眼睛,皇帝便含笑说道,“大概是朕要失去燕……这姑娘了吧。” 他含笑在楚王微微绷紧的面容里温和地说道,“失去她,再也不能叫她对朕笑,对朕撒娇,对朕告状……”皇帝提到“告状”有些咬牙切齿,片刻之后才含笑说道,“而日后会属于另一个男人,再也不属于朕吧。” 皇帝话音未落,楚王却只觉得心中霍然明朗后海啸便扑面而来一般窒息与闷闷的疼痛。 他仿佛当头被人一棍砸在脸上。 第87章 有那么一刻,楚王眼前出现的是燕宁怯生生却只看着他的脸。 嘈杂辉煌的宫中酒宴上,金碧辉煌,皇族汇聚,然而那个漂亮妩媚的小丫头的眼睛却只会落在他的身上。 她的眼睛里谁也看不进去,映照着后宫的辉煌璀璨的灯火,只看着他。 她只给他一个人做了醒酒汤。 又小气又天真。 可是却叫他知道,她把他记在心里。 而且心里只有他一个。 那一碗只属于他的醒酒汤,除了他谁都没有,是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 还有小丫头明媚的笑脸,本也应该只属于他。 楚王的脸色僵硬,坐在座位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是么。”许久之后他淡淡地说道。 “就是这样。”皇帝见楚王的面色微沉,虽然看似面无表情,然而眼底却带着几分压抑,想了想,决定再帮这不肯娶媳妇儿为皇家开枝散叶的王叔添一把柴,笑着说道,“明明朕才是最与她亲近的,最喜欢她的人,可是她却不知道朕的心意,反而与朕疏远,真是痛彻心扉啊。” 他微微摇头,楚王却已经冷冷地起身说道,“多谢陛下提醒。”他在皇帝仰头含笑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并没有多说什么,抬脚就出了宫,径直回去了自己的楚王府。楚王府里并不寂静,到处都是楚王府的侍卫,然而楚王在此刻,却只觉得突然缺失了什么。 王府与自己的心似乎都空荡荡的。 他的眼前闪过燕宁对自己的无数的面孔。 笑呵呵的,欢喜的,快活的,哭巴巴地追在他身后。 可是为什么,他每一次都会回过头去,停住脚步等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 他对她这样耐心。 无论她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在倾听。 楚王站在王府中的空地上,沉默许久。 今日,为什么当听说十一公主要见沈言江,他就不由自主地跟沈言江出了京郊大营? 他就这么想见燕宁一面? 甚至他本能的驱使,超过了他的理智还有认知。 原来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还要诚实。 “王爷?”见楚王站在空地上,顶着日光半晌不语,仿佛是在沉思,何泽无声地走过来低声问道,“是陛下又有难以决断的事么?”他觉得楚王最近仿佛藏着心事,只是作为属下,何泽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在一旁笑着说道,“不如属下去和表姑娘要些书信来,王爷看了心里也轻松高兴。” 燕宁的信虽然总是厚厚的,会叫楚王十分唾弃,然而其实楚王全都耐心地看过。何泽从未见过自家王爷会这样认真地对待过其他的人,那一封封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蠢兮兮的日常,贫乏得近乎白开水,然而楚王却细细地看过,然后还点评。 在何泽的眼里,燕宁是会叫楚王高兴的孩子。 因此当看见